吃过晚饭,刘承霜本想告辞,可余娣娴非要让他陪着聊天。余娣娴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叫刘承霜陪她喝。她告诉刘承霜,江惠阳总不归家,她睡不着觉,每晚都要喝酒才睡得着。刘承霜不会喝酒,就在旁吃瓜子。一直聊到深夜,余娣娴喝得有点高,刘承霜只得扶她去卧室躺下。刘承霜刚要离开,余娣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弟弟,今晚你就陪陪姐,好吗?”刘承霜说:“姐,这怎么能行,你是主任的老婆,又是我姐,我怎能做对不起主任的事。”余娣娴说:“是他对不起我在先,你不用怕,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当是帮帮我好吗?”刘承霜犹豫不决时,余娣娴早已把衣服脱了。刘承霜感觉全身血脉贲张,挪不动脚步。
在情感的游戏里,道德底线,犹如浮在水面的薄冰,稍一升温就融化殆尽。
云雨绵密处,她情不自禁地叫刘承霜老公。
从那以后,只要江主任给刘承霜打招呼,说那晚不回家,让他打掩护时,刘承霜便去余娣娴家缠绵。
八
半年后,有天晚上午夜十二点,刘承霜和余娣娴云雨过后,刘承霜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不能拿过的手机一看,是江主任打来的,余娣娴夺过手机按了免提键,江惠阳在电话那边说:“承霜,睡了吗?”刘承霜说:“已经睡了,主任。”“要是我老婆打电话问你,你就说我和你下乡了,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们要耽搁几天才能回来。”
省里的确有一个大项目在乡下,距县城五十多公里。那时的公路还是土路,坑洼不平,来回坐车要五六个小时。每次去那里检查工作,在乡里住宿是常事。不过一个月难得去一次,都是电话了解情况,有监理方在工地上盯着,按时报送材料即可。以前主任只要通宵不回家,他老婆查岗,总让刘承霜撒谎说跟他一起去那个地方检查工作。难道主任要带着冯雨菲去度蜜月。刘承霜拿着电话不知所措,余娣娴对着电话大声吼道:“不是你和他下乡了,是他和我上床了。”说完挂断电话对刘承霜说:“滚”。
刘承霜忙披衣下床,仓皇滚回他的出租屋。
那晚,他彻夜难眠。自己睡了主任的老婆,这不是小事。和主任混的这些日子,江主任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那些企业老板,大多是在社会上混的。主任要收拾他,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轻松。他曾记得,有一次某项目老板请他和主任在酒店吃饭,中途邻桌有位客人喝高了过来闹事,和主任发生口角。对方有五六个人,那老板一个电话就叫来七八个黄头发文身的小青年,把那几个人一顿暴揍。现在自己睡了主任的老婆,主任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主任不敢把自己打死,也会打成残废。他越想越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毛骨悚然。
刘承霜不敢去上班,也不敢回家。他家住哪儿,主任很清楚。有一次父亲病重,是刘承霜请主任开车送他回老家接父亲到县医院。而且老婆曾说过,要是自己在外面花心,她和儿子也不会认他。经过一夜的折腾,他决定,不能留下来让主任收拾,工作事小,保命要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主任没来找自己的麻烦,说明他现在还沉浸在和冯雨菲的温柔梦里。趁他还没回来,自己得赶紧溜之大吉。
九
刘承霜接到分管副局长的电话时,已在广东一家电子厂上班,并签订了三年的劳务合同。副局长告诉他,经局党组研究,决定正式把他调到县局,任项目办的负责人。在工厂的待遇倒是比体制内上班高得多,不过,能调进县城又在那样的岗位上班,也是刘承霜梦寐以求的。然而,要是自己回单位上班,他将无力承担高额违约赔偿。刘承霜怯怯地问副局长:“那江主任呢?”副局长告诉他,江惠阳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纪委的调查。
刘承霜挂了电话,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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