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平的长篇小说《古镜》故事性很强,从一块神秘的古镜入手娓娓道来,描绘烟火气十足的多彩世界,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此作重点围绕水莲的情感纠葛展开,讲述了四姐妹的婚恋悲欢。四姐妹皆以摆脱农村,过上城里的富足生活为荣或作为自己努力追求的目标。水芙因小时被人领养,早早地成了城里人,且过着呼风唤雨令其他姐妹羡慕的所谓的上等人生活,但是她风光的背后、内心的凄苦不足向外人道也。她的婚姻名存实亡,幸福指数极其低下。小说结尾是其丈夫静客的离家出走,此举若能唤醒这个权力欲极强的物质女人,让她内心多多少少有点触动,那也算诗意生活的胜利。可惜作者没有写到,连暗示性的细节或话语也没有,这真是缺憾。
二姐水菡不顾辱耻,不惜以肉体为筹码“奋斗”到城里,结果留给她的是一个破碎不堪的家庭和一桩名不正言不顺的婚姻,令人嘘唏。富有艺术气质的水荷心地善良,在尽心尽力地操持家务之外,倾心倾情地不动声响地捏泥塑。她的艺术才能终究被胡秋雨所赏识,人生航向从此发生转折性的变化,没费多大功夫就向城里进发。水荷就是凭借自己一手漂亮的泥塑才被视为特殊人才,才能实现自己的城市梦,并与深爱着她的胡秋雨过上了真正的幸福生活。
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水荷的命运因泥塑艺术而改变。水莲生活中激荡起层层涟漪,又何尝不是因艺术使然。由她弹奏的一首秦琴,让静客侧目。从此静客开始关心她、关注她。文本中多次写到静客想方设法地帮水莲治病,即拯救水莲的性命,也是在拯救艺术。由水莲作词的一首歌曲被广播电台播出后,在整个村庄引起轩然大波,她也成了记者追捧采访的对象。由此可见,作者李晓平在作品中表达的“艺术改变人生”这一理念可谓与时俱进,契合党的十八大文化宗旨。
水荷应算是姐妹中最幸福的一个。当然,关乎水荷的幸福生活,作者基本没有费什么笔墨叙述,我们读者只能想象得之。水荷与胡秋雨心地相通,旨趣相同,两人过上诗意生活合乎理性逻辑。省略的文字既可激发读者的想象性,也可丰富文本的文学性。
叙事文学表层是写故事,深层是写人物。窃以为,小说刻画得较为成功的要数水莲。水莲苦苦寻觅真爱的过程贯穿着文本始终,情感纠葛缠绵悱恻、凄婉动人、一波三折。可喜的是她没有屈服于物质生活的喧嚣,堪称诗意女人。这个女人是充满动感的,她不像静态人物水荷。尽管她也富有潜在的艺术天赋,但是她却没有水荷那么幸运。她是在寻觅真爱的过程中,艺术潜能才被他人发掘。小说伊始,水莲也是一个很世俗的女人,只想攀高结贵嫁到城中。随着情节的推进,特别是与三姐夫静客相遇后,她择偶眼光不再瞄准富贵与金钱,而是转向具有艺术气质的男性,如胡秋雨即是。
水莲和水荷“争夺”胡秋雨的这出戏最为出彩。俗话说,爱情是自私的。当水荷和水莲同时爱上胡秋雨时,两姐妹虽然有过私心打算,皆有欲将姐妹情谊置于脑后的卑下心理,但是经过一番心理较量、权衡利弊、苦思冥想之后,水莲还是主动地大方地退出,成全水荷之美。如此运笔,不仅写出了水莲心胸的阔大,将这个人物刻画得更加血肉丰满,而且建构了姐妹情谊,滋润温暖读者心田。
三姐夫静客不仅了改变水莲的外貌,而且拯救了其灵魂,唤醒了其艺术感知力,使她真正拥有诗意的人生。可是,天不遂人意,她深爱着的三姐夫静客最后出家远走,留下无限惆然。水莲的爱情没有归属,是缺憾美,抑或悲剧美,读者自有评判。
回望文本,我发现《古镜》中的女人可分两种,一类是向世俗投降的,另一类具有诗性气质。前者如水菡和水莲之母,后者如水荷和水莲。世俗女人置礼义廉耻于不顾,丧失了做人的尊严,不配做人,最终也无幸福可言。诗意女人是否幸福,作者李晓平有的给出了答案,有的留给读者无穷的遐想。但是,这些诗意女人至少绽放了自已生命的灿烂之花,也算潇洒走一回。
这么厚厚的一个大部头,值得言说的地方也很多。因种种原因,就此打住。小说不足之处是语言比较粗糙,有些人物甚至没有收扰,遗珠之憾,败笔也可,读者去看、去评吧。(注:李晓平的长篇小说《古镜》于2014年1月由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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