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立夏前夜,细雨纷纷。
新教学楼前,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
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
静静地躺在血泊中的张娟,早已听不见人们说三道四,指桑骂槐了。
一地的血,暗红暗红的,在雨水的冲涮下,向四面扩散,不知道是要向我们诉说什么。
一个年轻的生命,在纷纷夜雨中,随着落花而调谢......
二
张娟,一个貌美如花的女教师,在人生花季,怀揣着梦想,和30多位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应招来到这个改革开放后发赶超的民族县城,多是抱着希望而来的外乡人。
有谁知道,三年来,她们的梦想,一个个的在恶梦中惊醒。
而这三年来,到学校任教的年轻教师源源不断,多达百人,当然其中走掉的也不少。
张娟选择在这雨夜离开,正如她来时一样,也是一夜的雨。只不过季节不同吧了,来时是秋,去时是春。
三个春秋,留下些什么呢......
三
“怎么没看到阮主任啊”,一个围观者问到。
“阮主任还敢来吗?早一边凉快去了”,不知是谁在回答。
“怎么又扯上阮主任了,说话小心点,当心你们没好果子吃”,不知是谁小声的告诫大伙。
忽然有一人大声的说道:“阮主任怎么了,什么狗屁主任,球出血没有,只会溜须拍马,凭借和校长同姓,得势欺人,小人一个。”
围观者中,有人想打断他的话,他的声音到是更大了:“老子不想当官,老子就是不怕他狗屁主任,怎么了,张娟的跳楼不就是他狗屁主任害的吗?要不是他心术不正,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会看上你一个40岁,又矮又胖的烂主任,也不知是那个领导收了他好多钱要不就是瞎了眼让他当的教导主任。”
围观者一个个都不敢接话。
夜静得出奇,能听到细雨沙沙的落地声,伴随着人来人往的脚步声。
医院的人来了,教育局的人来了,公安局的人来了,政府机关的人来了,学校领导一个个忙乱着。
一小时之后,张娟被抬走了,围观的人也散去了。
四
张娟被抬走后,校门口尚有几个人围在一起,议论着。
“这么年青,干吗要选择走这条路了”,一个带点年纪的人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谁。
一个年青的妇女接过话去:“这女子不自爱,不是好东西,想攀高枝,勾引人家老公,破坏人家家庭。”
这是那样的话了,一个年轻的接过话去。
“他们是同专业的,接触多一些是正常的事嘛,更何况主任关心一下年轻教师也是应该的嘛。”
学校领导走过来,人们都不说话了。
学科组长走过来,说了句“留点口德些”。
当学校领导们走远后,人们又说开了。
“留些什么口德”,看看你什么样人,学科组长怎样当上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人在做,天在看。”
“是这样子了,这世道。”
“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发展了。”
这一言那一语,说什么的都有。
就是张娟不应该从这新教学楼上跳下来,这一跳,她到是一了百了。
可这是学校,是教学楼啊......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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