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和斌两家是门对门的近邻。霞早一个月出生,斌迟一个月出生,斌从小称霞为霞姐。
入幼儿园时,霞高斌半个头。每天一早送霞和斌上幼儿园,霞和斌的家长几乎同时出门。下午,将霞和斌从幼儿园接回家,霞和斌的家长一方或另一方一旦遇有特殊情况,不能按时接回时,相互总会提前打声招呼,另一方顺便将霞和斌同时接回家。
霞和斌在幼儿园同一个班,配对搭积木时,霞和斌习惯凑在一起造型。造型时,起先,霞和斌对照画图,将一个个积木小心翼翼地垒放好。熟练后,霞和斌不用看画图,很快就能搭好积木。一天,幼儿园开展搭积木造屋比赛,霞和斌分别参赛。比赛造屋的同时,霞将草坪、花园和小桥等积木置放在桌面,恰到好处的烘托了周围环境,受到好评,得了个第一名。与此同时,幼儿园还将霞参赛获奖搭的积木造型拍摄下来,并将照片贴在园内橱窗让人观赏,霞更是兴奋不已。而斌在比赛搭积木造屋中,由于求快求高,搭积木时一连失手两次,最后名落孙山。斌的父母得知后,那天当着霞的面取笑斌“手臭”。打这以后,霞和斌在一起搭积木时,斌成了二传手,霞让斌动手,斌不动。霞说,姐让你动手。斌笑了,重又鼓起了搭积木的勇气。
那年,霞家乔迁入住另一新小区,适逢小升初,霞和斌分别报考了不同中学。分开后,霞和斌的双方父母时有往来,霞和斌虽见面机会少了些,但相互间为解道数理化等题目倒也时常电话沟通。升入高中后,霞和斌也许感到了学习的压力无暇顾及通电话,也许碍于情面,也许怕遭遇到非议,腾不出时间见面了,但每逢生日这天,霞和斌总忘不了相互间发条短信祝福对方。
那日,提前一天看高考考场,人群中,斌一声,霞姐。霞脸红了。霞仰望着斌,说,你……你长这么高了。斌说,霞姐,咱们三年多未见了……找到考场了吗?
分手时,斌说,霞姐,你一定考的比我好。霞说,不一定。斌说,你知道的,我“手臭 ”。 霞说,胡扯!听姐的,你得有信心。霞和斌相见甚欢。
斌三年大专毕业后,在水泥厂找了份工作,干的是起重工。霞四年本科大学毕业后应聘到斌所在的水泥厂工程技术科当了一名技术员。霞的到来,连日来,仰慕霞的小伙子邀霞约会的电话不时响起,搅得霞心神不宁。斌与霞见面后,要霞帮助解决起吊构件问题。
霞望着斌,以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为由,摇头直说不行。斌说,霞姐你就帮帮我。霞说怎么帮?斌微笑低声说,就像搭积木那样……一股暖流向霞袭来,霞心动了。斌从工作衣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往霞办公桌上一放,说,我可把问题全写上了。适逢,下午,召开科室人员会议,李厂长号召,在治理环境污染的倒计时阶段,科室干部要深入电收尘改造工作的施工现场,排忧解难。至此,霞亲临施工现场后,揣摩起利用“转运夹具”在狭窄的电收尘改造工作施工现场起吊构件的设想。
当晚,霞来到办公室,霞打开电脑,设计草图,沉浸在“转运夹具”的设想之中。
次日,霞又早早地起床,早饭没吃,就来到施工现场,核对着有关数据,实地考察了一番。上班后,整个上午,霞又聚精会神地在电脑上完善着“转运夹具”的设想,忙得不亦乐乎。
下午,霞带着资料,兴冲冲地登上108层的台阶,而后寻着起吊构件的哨音再次来到施工现场。此时,当一声急促的哨音响过之后,一构件悬吊在半空,卷扬机同时也停止了转动,施工现场骤然安静下来。霞甚是纳闷,抬头一看,见高空作业的人正俯视着她。“你怎么不带安全帽就到这里来了?!”斌胸前挂只哨子,双手插腰,站在屋顶上,大声向霞喝道。霞陡然醒悟,摸着后脑勺说忘了。旋即,霞扬着右手上的资料说,我想好了。斌一听,小伙子们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纷纷向霞围拢过来。
施工现场,霞头戴安全帽在斌的配合下,指点小伙子们搬运支架,拴接钢丝绳,挪动卷扬机,一切安排就绪后,斌吹起了起吊哨音。此刻,只见一块2.5米宽,12.5米长的电收尘芯片,在一台起重机和卷扬机及两根钢丝绳地牵引下,仅用了七八分钟便一次起吊就位。
起吊成功后,斌和伙伴们笑逐颜开。事后,斌问,霞姐,你是怎么想到利用“转运夹具”起吊物件的?霞微笑说,就像搭积木那样……
一股暖流向斌袭来……
作者简介:曹光贵 南京市作协会员,已在《小说界》《北方文学》《参花》《南京日报》《精短小说》《小小说月报》《文学月刊》《金陵晚报》《上海支部生活》等发表作品多篇,《裸婚》入选花城出版社《2013中国小小说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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