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伟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的开头语: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下面的故事似乎就能应证这句话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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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是一家公司的办公室秘书,由于她的业务能力强,人长得又风姿绰约,深得领导的器重,同事们的羡慕。她的先生是一家国营企业的主管会计师,业务精通,为人本分,也很受单位上下的敬重。他们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初中即将毕业,成绩在全年级前二十名。两口子收入稳定,孩子优秀,按说这个三口之家应该过得很幸福。可是,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L是一个要求完美型的女人。不仅工作上她力图做得优秀出色,无可挑剔,在家里她也是这样要求自己、先生和孩子。她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每天出门前总会花上几十分钟时间试穿很多件衣服,对着镜子一遍遍修改自己的发型,描眉、扑粉搽口红就更不用说了。好不容易盼个周末,丈夫的好朋友约定小聚的日子弥足珍贵,讲好了的,大家都出发早一点儿,好有更充裕的时间尽情地叙谈交流。可每次他们都是最后一对到场的夫妻,扫了大家的兴。究其原因,几乎没有别的,都是L在家捯饬自己的形象给耽误了。先生尽管在楼下一遍遍打电话催她,可等来的不是夫人的歉意,而是一通强烈的不满和抱怨:你看看,都怪你吧,我还差一个发卡没卡好,脸上的护肤霜也没搽均匀......!多年来丈夫听惯了夫人的抱怨,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
可L还不乐意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先生没有用,不会像人家那样会挣大钱 ,不会像人家那样会浪漫,不会像人家那样回来时事 ,不会向人家那样......总之,在公司里出出进进的那些老总、大款、记者等等没有一个像自己老公那样木讷、沉闷、迟缓、没情调。回到家里抱怨越来越多,指责越来越激烈,措辞越来越充满火药味。终于有一天,实在忍无可忍的老公,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蜗居在办公室,不回家了。
开始,她以为他就是赌赌气,过一阵子,就自己乖乖回来了。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先生不仅没回来,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打过,只是托人给儿子捎来了生活费。然而,每次捎来的生活费都被她挡了回去,而且还让来者捎话回去:告诉他,我不稀罕他的钱,没有它我们娘儿俩过得也很好,我一样会把孩子培养成才!最后没干脆通知先生:周末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被伤透了心的先生,实在无奈,请朋友出面调停,说是为了孩子,我们还是不要离婚吧,哪怕就是维持现状。可L轻蔑地一笑:算了吧,没有他我还活得自在些。就这样,在L再三催逼下,他们办了离婚手续。
他们的孩子确实很争气,不仅考取了重点中学,三年后又考取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但是。因为社会大潮的作用,L所在的公司解体了,开始几个月L还能勉强支撑,可随着物价上涨、孩子的开销越来越大,L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她一心盼着儿子早点儿毕业找到工作,好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没曾想国家对大学毕业生不包分配了。儿子工作无着落,女朋友又催着要房子安家。儿子也感到承受不了压力了,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母亲,常常在电话里向自己的母亲抱怨,发泄不满。
这时,L和前夫的朋友都出面说和:好在你们都没另成家,还不如搬到一起住吧,也能更好地支持儿子一把。她的前夫倒没提出反对意见,只是提出一个要求:跟她复婚没问题,只是以后不要再把我和其他男人比,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话传到L那儿,她又是轻蔑地一笑:哼哼,自己没本事还不愿意承认,不如人家就是不如人家,还不许说了呢!
试想,这样硬邦邦的话,中间人怎么去回复?
L的日子自然是越来越艰难,儿子的女朋友也飞了,他对自己的母亲更加充满的怨气。L后来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了,有时候连死的念头都有,她觉得没有时尚的服装,高级的化妆品,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没法见人的......
2
Y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退休的会计师,她五十岁退休时就享受县处级工资待遇,丰富的阅历,丰厚的收入,加之她能言善辩、会写会算,同时又能歌善舞,很快,就成了她所在的老年大学里骨干活动分子。每逢盛大节庆,重要纪念日,或者周边一些单位、部门搞活动,她带着一批姐妹妹们,总是被邀请的对象。唱了、跳了、玩了,还结交了很多朋友,有时候还有不菲的回报。
按说,Y的日子过得应该是有滋有味的,没有烦恼了吧?其实不然,看她在外面玩得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可她心里总有心事,总有事让她感到不踏实。
她的先生W也是一位离职老干部,从岗位上下来后,没事干闲得慌,每天下午就和几个熟人玩起了小麻将。打麻将的人群中,中老年人居多,有男有女。近来,Y听说自己的先生常常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坐对门,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有时候几个牌友几圈麻将结束后,还去附近的小酒馆小酌几杯。听到这消息,Y不禁醋意大发:好你个老W,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跟小妖精鬼混,看我怎么整你们。
回到家里,她首先从经济上对老公严加管控,心想,你兜里没钱,看你还怎么鬼混?在外面,她利用这些年来自己掌握的社会人力资源,找来几个“混世的”,在她的授意下,对那个“小妖精”进行跟踪,摸清了她的住处和行动规律,在一个傍晚,堵在路上,将那个女子狠狠教训了一顿,还警告她说:以后再敢跟自己的老公明来暗去的,就见一回打一回,最后打她个腿残胳膊缺。
那几个壮汉也不知轻重,可怜那小女子被打得住了将近一个月医院,身体才渐渐恢复元气。刚刚出院,就请了律师,一纸诉状,将Y以故意伤害罪告上了人民法院。法院经过调查取证,认定事实与控诉状所诉基本相符,很快,一张传票将Y传进了法院。Y反诉那个小妖精破坏自己的家庭。法院让她拿出人家破坏她家庭的证据来,Y居然拿不出丝毫证据。最后,法院以故意伤害、侵害公民名誉权等罪名,判她有期徒刑三年,赔偿受害者伤病治疗费、精神损失费合计五万元。而他的丈夫W则认为自己的名誉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坚决提出与她离婚。在判决书下来之前,他就搬出了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家,到单位独居去了。
Y入狱后,越想越气恼,想想自己半辈子以来都是顺风顺水,没想到退休后在这不起眼的小阴沟里翻了船,自己的家庭没能捍卫住,还落得个锒铛入狱。没多久就病倒了。狱方根据情况给她办了保外就医。孩子们把她接回家,她就再也没能站起来,不到一年,她就离开了人世。
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分数,他的实际才能好比分子,而他对自己的估价好比分母,分母愈大则分数值愈小。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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