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身体居住在哪里,就是归宿,如果心不在你脚下的土地,那么,你整个的灵魂,是不附体的。
没有山,一望平川,是无边的空旷和寂寥。
经年过去,这感觉一直延续,像是走在了无人烟的旷野,空乏而没有任何依靠感,似乎一晃就要跌倒在无边的空寂里去。
姐回去了,她答应她的母亲,说两年一定要去看她一次,这是她对母亲的承诺,而我没有,被生活的艰辛一路折腾,我变得世俗而小气。
没有姐的春节,像是少了什么,人,往往都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毫无知觉,离开,才感觉到深切的想念。
在她新发的照片里,炉火上摆满了家乡菜,大概灯光的原因,我一遍一遍放大,也看不清楚,但分明能看见菜里有切成片的干辣椒,它刺激的,不仅仅是我的味觉。
深夜里,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手机,跟姐聊天,告诉她我很想她。姐问“妹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来,”我脑子里立马晃过母亲亲自舂得细碎的糊辣椒粉,如果加上作料,再泡上豆食,那是多么美味的菜肴,糊辣椒粉是母亲从街上买来的干辣椒,红红的那种,然后放在火炉盘上烘烤一夜,再用舂东西的容器舂成粉末,舂的时候,母亲会用一张布蒙住鼻子,以抵呛鼻。那种纯纯的辣椒粉末,不像街上卖的,看上去红红的,但成分并不真实,掺了假,没有那么好的口感,所以母亲从不去买,豆食是豆子煮熟,再合同一种带香味的植物倒在一起,包裹起来加发酵,晒干,其味闻起来臭,但吃起来口感很好,母亲知道我特喜这两种食物,凡是有人回去,都会带点,我每次拿到,都倒入一个塑料容器里,吃完了,瓶子也舍不得扔掉,如果有人分享,我就说,”我妈给我带的,我妈给我带的”,可是今年春节,我没有寄钱回去,感到不安和内疚,所以一再关照母亲不要带任何东西,理由是姐一个人回去,转车无数,就不要让她那么累,母亲当时答应了。
“姐, 好带不?如果好带的话,给我带点豆食和胡椒粉来,今年没有寄钱回去,我不好意思要。”
“诶,妹儿,我给你买。”
那一刻,我的眼泪无声流下来。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想母亲还是真想吃那些东西。
外面的雨细细的,无声无息,如丝般悬浮在窗外,车内没有几人, 都很陌生,彼此不说话,很静,车子像蛇一样游走在路上,我们从医院回来,心情并不很好,婆婆的肠镜没有做成功,明天重做,开了俩大瓶盐水,都是喝的,起排泄作用,这些天,她受尽折磨,先是胃镜 再是肠镜,都不能吃东西,肚子里的食物基本拉空,她虚脱得让人心疼。
婆婆的一生,坎坷,艰辛,让人怜悯。她是那种愿意把自己完全付出的人,而我,也是愿意无怨无悔地照顾她的。她稍有不适,我会义无反顾。并无假情,但我不明白我们之间为什么那么客气,就像在医院我付完药费,她非要还我,两个人在医院里东拉西扯半天,我懂,她是骨子里倔强的女子,只要自己还有那能力,就绝不愿意给我们带来丝毫麻烦。但这种客气,让我们生疏,不随便。从而无法走进,我不知道是不同的生长环境让我们变成这样,还是性格造就我们这样。
可能,前者的可能性大些。
看着外面一排排的树木在朦胧的雨中往后倒去,想着心事,母亲的号码进来。
“我给你带了一包糊海椒,还有一包豆食,两节香肠,让你四姐给你带过来哈。”
不是答应我不要带的吗?不是说过不要带的吗?
“稍微带点,我晓得你爱吃这些,有一小包可以直接拌菜,你要是怕吃坏了的话,可以用油炸一下,放得久。”
母亲一边笑,一边在电话那头关照。
除了谢谢,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先前还在想,如果真的在街上买,没有母亲味道的l辣椒粉,是不是会少了什么味?
想象母亲在街上为我忙碌的样子,想着那穿过人群的娇小的背影,一阵温暖悄悄漫过来,淹没我,又流泪了。
转过头,婆婆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想问她在想什么,张了张口,但欲言又止,终将没有。
车在行走,窗外,还是一望无际的远方。
看不见山,无边的空寂又包围过来。
点评:心驿文友,请注意标点符号的使用,不要出错太多,严肃对待写作。
【编辑:黄先兵】
谢谢老师指导,下次我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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