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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向来是保持一种特有的职业敏感。那就是十有八九是忽悠。
话说，2014年6月22日午休之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手机震动，莫非是有哪里发生什么事情？有新闻线索？
打开一看，手机来显表明是一个陌生的座机，为人不做亏心事，接听。
里面传来一个激动口吻的女子声音：“恭喜，你的手机号码中奖。可以来红谷滩某广场领取......奖品”。
果真是天上掉下馅饼？而且这样巧，就把睡梦中的老朽砸中？
我说“你慢点说，我凭啥就中奖？”
对方说：“就是凭你的手机号码，我们公司开业，随机抽取的幸运中奖。奖品是银质马年生肖纪念章一枚”。
她说的那个某广场，其实距离我单位不远，就是紧邻。
正好天气阴雨，闲来无事，距离夜班值守尚有一段还算充裕的时间，也罢。就去瞧瞧江湖术士们又出啥新花招来，或许能弄个新闻素材也不一定。想到这里就说：“行，既然这样我就去吧。不过你不要忽悠人。”
虽然电话里头听起来对方是年纪很轻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带有经过训练的痕迹。“你确定来的话，我就登记，给你发个短讯。如果忽悠我们不来，我们就要采取--呼死你”
还真邪门了！
下得楼，外面雨小些了，尽管还是乌云密布。
赶紧一看究竟。
某广场，以前是没有的，那个时候还在打基桩，天天机器轰鸣弄到耳鸣和失眠。后来终于建成，不过倒也从来没有进去过。
该写字楼原来还有几个门，究竟如何门道，咱们得先问问。眼见该楼临街有个银行网点，于是走进银行网点的柜台打听，如何找到快捷正确的门道上去。
经过指点，找到正门道口。入到大厅，两个电梯通道，进电梯通道，要刷卡才能入内，看来不愧是一流写字楼。再接着向一侧的物业管理人员打听，经过登记，进得等候电梯的通道里面。
看清该公司楼层所在能到达的电梯编码后，几分钟顺利上去了。
出电梯，一条狭长的通道，走过通道，正在按照对方发来短讯提供地址和办公房号的时候，眼前走过一对男女青年。她们看出我们是来找什么的，说：“你是来领取奖品的，往前拐弯就是。”我说：“这个是这么回事情？”得到的回答是：“你进去就知道。嘻嘻。”这样的神回复！
这是一家没有挂牌的公司，玻璃大门时开着的。迎面是迎宾柜台，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青年。四周墙上挂着用框子装好的钱币样品，靠墙有一溜卖百货用的玻璃柜台，里面也装着钱币样品。
我来写字楼之前除了带着有对方发来的领取奖品的短讯，一支笔，还带了采访证。下意识地摸摸裤子口袋，都在。
不等我掏出手机，对方就递过一张打印好的格式化的小纸条，要登记我的电话、姓名。然后说：里面还有几个客人，等讲解。你在这边先看看吧。
任你鬼点子多，我也有时间磨。
登记完毕，这个前台女子，掏出一个对讲机，“小某某，来前台，有客户来了。”神态闲定，动作熟练。
对于所谓奖品一事，压根不提。
好戏如何开演？
约莫两分钟后，外面小走道来了一位穿白色上衣牛仔裤的小伙子，年纪也就在20郎当的样子。和他的同团队的女子相比较起来，存在明显的差距。当然，这是第一眼的直觉。或许人家深藏不露也不一定呢。
不过从进门开始，该男青年就一直没有勇气用眼睛好好的和我对视，倒是我盯着他细细打量。
他的口中轻声说了自己的姓名，不过声音过于阴柔，听力极好的我竟然没有听清，似乎是卢或者是陆？
还是我先挑开话题：“看来，咱们公司是搞钱币收藏的？”他怯怯地说：“是的，你也喜欢？”
对于抽烟、打牌，咱是没有一点兴趣，不过，收藏，还真的有那样一点兴趣。而且前后算起来，还有那么二十来年。
他们在柜台里陈列的一些钱币样品式样，我的收藏中确实也有一点。在看的过程中，这位小青年总是问：“你有这样的吗？有的话，可以拿来我们这里回收。如果你要我们这里的，也可以买一些回去。现在----现在是合--合算的--”
指着墙上挂着的一种纪念币，我问，这个这么卖？对方说，至少八千。
说话的功夫，他就要取下来的样子。我连忙制止，还真会顺杆子爬呢！
转悠半天，开始在里面的“客户”已经离开，玻璃茶几上放着两本没有推销出去的厚厚的钱币收藏册。
见到对我而言，推销钱币也是没有缝隙寻，加之，又进来一位领取奖品的长发女子，这名卢姓或者陆姓的小伙子趁机接待长发女子去。就在他的脚步向前迈出半步，抬起的左脚悬在半空，将落未落的时间，我大喊：“小伙子，你去哪？怎么就忽悠呢？”
眼见他的左脚陡然落了下去，右脚趔趄一下。很不自然地转过身子，那姿势像极了一个扭曲了的螺丝。倒是把进门的长发女子吓了一吓，尖叫一声“呀----”
好在他同伙的女前台接待，一把扶住。
言归正传，时间也不早了。我问：“你们的奖品在哪？”
他们俩理理衣服说，正在给您准备呢。我们总经理说了，幸运的中奖都有。要是骗人的话，也不会在开业就骗呀。
从前台的一个抽屉里，女前台接待掏出一个圆形透明塑料小盒子装着的牌子。还闪着一层金光，牌子的正面是一匹马首向右，马首上方有两朵牡丹花，边上写着“御马送福”字样。背面是一个福字，福字周围有十二生肖的图案。
“看吧，我们不会骗人的。”在我离开这间写字楼的时候，对方带着一种无奈的口气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在电梯里，遇到一位同样来领取奖品的长裙女子，她一边进电梯，一边通话：“领到了，不是银的，好像是金币！”我掏出假得出奇的生肖牌，给她看：“是不是和我这个一样的？”她说：“是哦，是哦，要是真的就发财了！下次，我要来买他们的钱币收藏呢。”
呵呵，想不到，还真有白日做梦的人。
转过弯，取车的途中，我顺便再次进到那家银行经营网点，把那块闪着金光的银质纪念章递给银行柜员，让他们鉴定。柜台里面的工作人员，眼睛看了一眼，就笑着说：“这个一万个是假的，好玩的。分文不值。”说着，扭头对他的一个同事说：“和你家儿子玩的一样的。”
就在回来的路上，先前电话联系我的女子还在不断打来电话，天下着雨，我没有接。
熊亮，本科、南昌日报天圆网记者、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1991年开始文学创作，有诗歌散见《星星》、《散文诗世界》、《大沽河》、《作家报》、《江西日报》、《散文诗》、《21世纪江西诗歌精选》、《2012年南昌诗歌精选》、《2013年南昌诗歌精选》、散文诗年度选本《中国散文诗》2013卷等。获奖若干。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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