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林聪家住农村,家门前是一条八米宽的县道,水泥路面,交通很好。近年,各地的很多农民都发家致富,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为了自己出行方便,很多农村的中、青年都买了摩托车。贾林聪的本组和本村邻居、亲戚朋友,很多都买了摩托车。
贾林聪从小特别调皮,又非常顽固。现已近三十岁了,但生性未改。贾林聪从小就学会了骑自行车,近年又跟亲友学会了骑摩托车。为了自己出行方便,他也买了一辆豪爵150型摩托车。
按国家《交通法》规定,所以的机动车必须要有行驶证,驾驶员必须要有驾驶证。贾林聪的亲戚朋友,买有摩托车的,全部都驾驶证、行驶证齐全。唯独贾林聪驾驶证和行驶证都没有。并且还非常喜欢喝酒,一年四季,每天都喝酒,而且是不醉不休。
贾林聪不但无证骑车,而且还天天酒驾,又常常飙车。摔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经常都摔得头青脸肿,但他就是摔不怕,摔不改。贾林聪的当地镇上驻有一交警中队,近年查车也越来越严。贾林聪早已成了交警队“黑名单”上的人。经常都因无牌无证、酒驾飙车被交警抓住。交警问贾林聪:“按国家《交通法》规定,驾驶机动车必须办驾驶证和行驶证,你为什么不办?”贾林聪答:“车是我花钱买的,骑车是我自己学会的,我为什么还要花钱去办驾驶证和行驶证?”但因他的叔叔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兼交警大队长,舅舅是市政法委书记。贾林聪每次被交警抓住后,便求叔叔或舅舅出面说情,就“无罪释放”了。时间一长,交警见抓他无用,也不爱抓他。而贾林聪则觉得自己有靠山,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经常在路上看到交警打手势让他停车检查时,他不但不停车,还给执勤的交警做“拜拜”、“飞吻”手势,有时还做鬼脸和怪相。交警们见此也愤愤不平,骂道:“狗仗人势,”“这家伙太猖狂了,”“早迟都要被摔死的。”
一天,贾林聪的一个表弟结婚,表弟家住另外一个乡镇,有二十多公里远。他带着老婆和儿子去赴宴。在酒席上,老婆和朋友都对他说:“你要骑车,少喝点酒。”贾林聪哪里肯听,还说:“今天是表弟结婚大喜的日子,要一醉方休,”“我是天天喝酒,天天骑车,”“酒后骑车,快而省油。”结果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但他还要骑车回家。亲戚朋友都劝他:“你已喝醉了,不能骑车,今天休息,明天酒醒了再回去。”贾林聪不但不听劝告,还说:“骑车要喝酒,酒后好骑车。”并且强行叫老婆和儿子与自己一起骑车回家。亲友们阻拦不住,只得说:“你骑车回去要慢点,注意点。”
贾林聪带着老婆和儿子骑车回家。他平时就喜欢飙车,那天他又酒兴大发,骑车便加大油门,一路高速行驶。老婆多次劝他慢点,他哪里肯听,时速超过了100公里。到一个弯道上,一是因为摩托车车速太快,二是贾林聪此时也太醉,他的摩托车侧翻了。摩托车和三个人都摔到公路外面一丈多远。贾林聪被摔得头破血流,右腿和右手骨折,幸好老婆和儿子伤势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
贾林聪被送到市医院骨伤科医治,那天劝他酒后不要骑车的亲友们来看望他,说道:“叫你酒后不要骑车,你不听我们劝。”贾林聪笑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小事一桩。”贾林聪的父母来看望他时,对他说:“经常都叫你不要喝酒,骑车慢点,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人摔伤了,车摔坏了,还幸好你老婆和儿子伤势不重,要是他们出了事,看你怎么办?”贾林聪的叔叔到医院看他,骂道:“经常都叫你骑车不喝酒,喝酒不骑车,不要飙车,你小子就是不信。叫你去办行驶证、驾驶证,你也不去办,真是个犟牛脑壳。”舅舅来看他时,也批评了他一顿:“你小子屡教不改,这次让你长长记性,伤好以后,我给你出钱,你去把驾驶证和行驶证办了,以后不许酒驾、飙车”。贾林聪只好点头称是。
贾林聪的摩托车仪表、大灯等多处被摔坏,他父亲花了一千多元钱才给他修好。贾林聪伤好出院回家后,因腿骨折,上有钢板,走路不能承受重力,所以要拄着拐棍走路,但他又开始骑车。父母、老婆和亲友都劝他:“你腿伤还没好,不要骑车。”贾林聪说:“正因为我腿有伤,行走不便,所以才必须骑车。”大家都说他是:“犟牛脑壳”。
不久后,贾林聪的镇上驻的交警中队,换了一位姓王的新队长。王队长为人正直,执法很严。一天,王队长带着几个交警在路上执勤查车,远远看到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王队长见这辆摩托车超速行驶,便打手势叫那摩托车靠边停车接受检查。待那摩托车到了面前停下一看,来者原来是贾林聪。这天贾林聪是进城去玩回来,因上次受了叔叔和舅舅的教训,所以这次没有象以往那样“闯关”而过,还是靠边停车接受检查。王队长对贾林聪早有耳闻,于是对贾林聪说:“你腿伤害没好,又开始骑车,并且还飙车,看样子你还是酒驾。”于是叫交警测贾林聪才酒精度,超过了120,已是醉驾。加上贾林才又无牌无证,就把贾林聪的摩托车收了,人也扣了。后因贾林聪的父母找其叔叔、舅舅说情,王队长叫贾林聪交了400元的罚款,并叫他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酒驾不飙车,限期办好驾驶证和行驶证,才放他回去。
贾林聪回去以后,对此事十分不满,耿耿于怀。一天,贾林聪骑车路过镇上交警中队门前,见交警们全体都出去执勤查车去了,大门紧闭,没有人。正好那天贾林聪身上有给儿子买的水彩笔,于是就拿起一支红色的水彩笔,在交警中队大门上写了一首打油诗:“酒后骑车正对头,飙车超载是自由。无牌无证不该管,每日逍遥路上游。”还写下姓名:“贾林聪亲笔”。王队长和交警们回来看到后,都骂道:“这小子太猖狂”,“狗仗人势”,“早迟都要被摔死的”。
一年夏天,贾林聪的姑公办八十大寿,贾林聪骑车去祝寿回来,吃得醉熏熏的,摩托车开得很快,一路超了很多车。有一辆奔驰越野车高速开来,超了贾林聪的车。贾林聪的心中非常不满,骂道:“老子是专门超车的,你龟儿竟然还超我的车。”于是再加大油门,想超那辆奔驰越野车。但那奔驰越野车实在开的太快,贾林聪无论如何都超不过。但贾林聪心中不服气,油门一加再加,对那奔驰越野车穷追不舍。
贾林聪追了那奔驰越野车很长一段路,始终不能超车。突然,那奔驰越野车见前面有一辆轿车对向超车而来,占了他的道,于是就一个急刹车。贾林聪一路高速紧追,车距很近,那奔驰越野车急刹车减速,贾林聪却刹车来不及,一下就追尾了,撞在那奔驰越野车的尾部,人和摩托车一起倒在公路边。因天气热,贾林聪穿的是一套短装,光着两腿,他的右腿被摩托车的排气筒严重烫伤,身上也有多处被摔伤。
因已构成交通事故,那奔驰越野车的驾驶员报了警。王队长带着几个交警来到现场,看见又是贾林聪,说道:“又是你小子肇事。”贾林聪因无牌无证、酒驾、追尾,负全责。那奔驰越野车只是车尾一点擦伤,车主与贾林聪的舅舅是好朋友,于是赔了6000元钱了事;贾林聪自己的伤自己医,自己的摩托车自己修,还被交警罚款200元。
事后,贾林聪的叔叔和舅舅都教训了他一顿:“你小子真是屡教不改,你以为你骑的是哪吒的风火轮,可以腾云驾雾。你要知道,摩托车是所有机动车中安全系数最差的,不能横冲直撞,你真是个‘贱皮子’,摔不怕,又是个‘犟牛脑壳’,你父母怎么生你这个祸害。”父母也骂了他一顿。但贾林聪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旧经常酒驾、超载、飙车。
事过了一年后,贾林聪的一表哥在城里买了新房办搬家酒,他骑摩托车带着老婆和儿子去祝贺。在酒席上,贾林聪和其他亲友们都开怀痛饮,一醉方休。下午,贾林聪醉得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但却不听亲友们的劝阻,坚持带着老婆和儿子骑车回家。
贾林聪骑车在回来的路上,真是电掣风驰,好像觉得自己真的骑的是哪吒的“风火轮”。时速都超过100公里了,但他的油门却一加再加,摩托车好像是在飞行。沿路的驾驶员看到,都感到吃惊,有的说:“这小子是在开赛车。”有的说:“这家伙是在开飞机。”到了公路的一个弯道,贾林聪一是车速太快,二是此时酒发作太醉,眼睛看到公路已经模糊不清了。于是他的摩托车高速冲出公路,将公路边的护栏撞坏后,翻下20多米高的陡坡,陡坡下面是以前修公路时,放炮炸滚下来的许多大石头,贾林聪和他老婆摔成重伤,全身多处骨折。儿子的头撞在石头是,头破血流,当场死亡。摩托车也摔得很烂,已经报废无用了。
贾林聪翻车后,被当地一个割草的农民看到,那农民急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和120。不到半个小时,贾林聪和他的老婆被救护车送进市医院,此时贾林聪已昏迷,老婆也奄奄一息,都马上被推进手术室做手术。手术后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一天就花了一万多元钱。贾林聪家中并不富裕,没有什么积蓄。他父母将自己积攒多年的一万元养老的钱,全拿出来给贾林聪夫妇开医药费,又在亲戚朋友那里借了两万多元做继续医疗费用。孙子死亡,儿子和儿媳重伤,贾林聪的父母每天老泪纵横;父亲留在家里干活,母亲在医院照顾儿子和儿媳。每天都要上千元的医药费。
贾林聪的许多亲戚朋友到医院去看望他和妻子,都说:“我们经常劝你不要酒后骑车,骑车慢点,你就是不信。”叔叔到医院看他,说道:“五次三番劝你不要酒驾,不要飙车,你小子就是不信,现在惨了,儿子没了,车子毁了,你夫妻也躺在医院里。”贾林聪哭着说:“叔叔,我错了,我现在非常后悔。”舅舅到医院看他也说道:“不信好人言,吃亏在眼前。若信我们言,哪里有今天。”贾林聪也泪流满面地说:“舅舅,我现在心中非常悔恨,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尊章守纪。”贾林聪在进院两天后的深夜里,因心中过于气和恨,,使病情恶化,便抱恨终天了。
老来怕丧子。贾林聪的父母孙子还没有埋,儿子又死了,悲痛欲绝,整天泪流满面。父亲在家里给儿子和孙子办丧事,母亲在医院里照顾儿媳。贾林聪死亡的事还不能对儿媳说,借口说贾林聪伤有好转,回到镇医院医疗。在镇医院的医疗费用比市医院低些,而医保的报销还比市医院高些。母亲在儿媳面前,要强忍悲痛,不敢掉泪。
在贾林聪的村里,父子二人一起办丧的事,还是第一次。亲戚朋友们都很伤心和同情。邻居都议论纷纷,有的说贾林聪喜欢酒驾和飙车,才造成此车毁人亡的悲剧。有的说贾林聪是倚仗叔叔和舅舅是当官的,不怕交警,才有此后果。贾林聪的父母将给自己准备的棺材,用来埋儿子和孙子。给儿子、儿媳、孙子的医疗费,办丧费,不但用完了自己积攒多年的一万元养老钱,在亲戚朋友那里借了三万多元钱,使其父母老来还债台高筑,人财两失。
贾林聪埋在离他家不远的山坡上,离县道公路只有50米左右。交警中队的王队长对贾林聪在交警队门上写诗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一天王队长和两个交警出去执勤查车回来,经过贾林聪坟下边的公路。王队长和两个交警将警车停在公路边,一起来到贾林聪的坟前。大家都说:“这家伙屡教不改,我知道他早晚会有这天。”王队长在坟边的山坡上捡起一块红色的砂石,将贾林聪原来写在交警队门上的诗,稍加修改,写在贾林聪坟前的石碑上:“酒后骑车不对头,超载飙车莫自由。无牌无证必须管,否则黄泉路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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