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我流浪到了另一座城市
大叔,哪里人
我对前面走来的那人充满好奇
但我想他不会说是来自日本
环太平洋或者南非
他不会说来自火星,来自底格里斯河流
或者来自蒙古草原
但我还是高声叫着
大叔,哪里人
他走路的姿势象奔跑的狮子
双眼明亮,头发上闪着红色的光芒
他低着头从我身边过去
一个象皇帝的人拍拍他的肩膀
一个象皇妃的人拍拍他的肩膀
我还是好奇心驱使
大叔,哪里人
----来自哪座宫殿?
他不说话,伸出十指
伸出黑色的十指
他指着长安
一言不发
从我身边渐渐地走了
身后尘土,慢慢地迷上了我的眼
狗粮
下午的阳光下来了一条狗,它浑身雪白,把黑色压下去
下午的阳光下一条狗拖走了拖鞋,把它丢到大路上
下午的阳光看到狗身上的毛,阳光闪闪地跟着狗,把狗压在大地上
狗很累了,很笨,很有文化地向其它的狗吹牛,狗有狗才,人有人道
狗汪汪,月亮出来亮汪汪,流水清汪汪。一堆汪汪在下午的阳光里流淌
大街上没有车辆,没有国法,没有犯罪,没有白银,没有酒杯
大街上没有风,没有坏人,没有善良,没有高逑
大街安静,四处静悄悄,阳光下的狗拖着拖鞋拖到
十四层的楼梯口,拖到玻璃窗前,拖到----
看不见的地方,很冷
拖鞋,很可怜
在通往天堂的路上
有一天我突然打电话给上帝
怎么每天我都抽的是劣质香烟?
上帝说他没有给我优质的
我这样的人
抽劣质的已经很不错了
穿上破棉衣已经很不错了
走到街头露出了脚趾
已经很不错了
这有什么可以争辩
无非是上帝
无非是穿着我的破棉袄
这已经很不错了
你看那白花花的太阳呵
每天,都把我从街道上挖出来
并跟着我说:去吧
那些春光,那些紫色的小萝莉
全都是你的
回头是岸
不去作恶
作恶不好
作恶之人必自毙
所以我不作恶了
我要做一个好人
天天做好事
天天被人称赞
原来做过的坏事我要忏悔
我走进教堂
“我忏悔”
四面的墙壁听得见
他们听到了
我的忏悔声
-----我希望上帝也听得见
不让你知道
我爱你并不是谎言,我不会说谎,我一直爱你,象玫瑰爱上了雨露
象白云爱上了原野,我爱你并不是让你知道,我只是爱了,也不想被看见
我爱你的每一种离别、恩怨,每一棵稻草的旋转,我爱你的木马
并在木马上,象每个木马上的精灵一样,我在一点点跳舞
我跳舞感觉你,摸着你,用眼睛望穿你,我是一缕烟尘
我爱你,爱着你的嘴唇,你的风华绝代,我不想让你知道
我只是坐下来爱你,并坐在窗台上,兰花开了
我坐在铁道上,列车来了,它载来了你的悲伤
我没有说谎,不能说谎,我只是一件破衣裳
我在风中摇晃,象一个留着分头的,爱斯基摩人-----
我留在你的手掌上,我留在列车鸣叫的早上
我爱看你的绿叶,并学会鸣叫,我在一棵树枝上发霉,然后烂掉
我只是爱你,不是说谎,不是象火焰一样将你烧毁
我爱着你冰冷的雪花,冷漠的泉水,我的双手,象我一样爱你
但这一切,我不想让你知道
向住
我说过要去大沙漠,大沙漠里风和沙,飞无限
大沙漠不等于大海,大沙漠有沙的边,有沙的旋转
我只是说过要去大沙漠,也没有前去
也没有钱去,我只是一个穷鬼
(呵,呵玛哄尼,我只是一个饿鬼)
看着沙漠上的画面,然后口渴,然后喝水
然后采茶,然后开始安慰
我不等于要去大沙漠就等于要去看大海
我只是想去看沙漠,再去看海
我说过要把海放到沙漠上,把沙漠放到海里
沙在鱼里游,又是多么残忍
我说过要把沙漠放进海里
沙把水都搅黄了,到处都会有海的尘
不过我说过的,你在远处看着我
我骑马去沙漠,然后我丢掉马去看海
我看海上生明月,沙漠月似钩,也没有钩去你的魂
我只是说过,天涯共此时,那是多么美
我说过要去大沙漠,我一直,很沉醉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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