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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一直没有固定的形状。
河水载着不安的思想
每逢春夏撕扯之时，
就要跌跌撞撞地越过
前一次留下的边界。
起先，安置在河底里的石头，
只是一个情感的摆设。
河底的鱼、虾、螃蟹、蛇
也曾将嬉戏在水里的欢笑诱杀。
桥是最近几年才有的内容。
桥的出现，搅乱了安静的河水
于是，桥下漂着影子的尸体，
桥上滚着虚无的车轮。
现在，桥已经钙化。
羸弱的阳光和酸楚的雨水
只能借助偷来的闲暇，
洗濯这架抓进河岸的骨骸。
那些白杨树肆无忌惮地疯长，
业已掩埋了桥的高度。
并在一次次走进秋天的路途中，
用枝桠上锋利的信号，
接受夜晚深处发出的叹息。
不能否认桥的幻想，
不能否认河水漫过了子午线。
在另一条河上，桥的端坐，
依然分不清上下。——
与水无关，与村子的意识无关。
傍晚的老树
傍晚拉长了树的声音
树的阴影像流水帐
在身后窃窃私语
把满腔的空守推向意义的实体
率先飘落的树叶
是树的飞翔的意识
扶摇式地抵达
深埋地下的被人类遗忘的誓言
它奔跑的步子太慢
以至于在原地模糊地衰老
各种疯狂的物质，如夜的降临
从所有可能的角度，包围
瓦解、吞噬着它的肉身
——它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它的心已被荒谬的逻辑掏空
全靠血管的坚硬，
和血液里鲜亮的激情
支撑着梦中魁梧的形象
它身上的疤痕
记载着数不清的往事
需要在傍晚挨个地清点
也许，它只想找个机会
在星星闪烁不定的目光中
笔直得轰然倒下
再用沉闷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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