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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余
被你软禁的一夜风光，在清晨放飞
惺忪的日头，是一块烧红的铁
在楼顶伸懒腰。床发出溪流般的呻吟
帘布涌动，鸟鸣万箭齐发
女人们纷纷上妆。修补破绽
泪水落进昨夜的深渊，唤醒尘埃
还能听到聒噪中坍塌的部分
一个苍茫、沉静的尤物
像青春从琴弦上逃离、滑落
像晚年的光景，余音、余韵、余谱
但决不能嫌弃老人
在你的面前，她并不多余……
香火之路
在唯一没有塌陷的采煤区
古寺耸立，烟云缭绕
香客们边走边跪
香火之路越挤越宽
有人干脆出巨资
把路固定下来
钙化、硬化、常态化
在一些人眼里，这是良心发现
在另一些人眼里
这是炫富、挥霍、造孽
或者是，罪有应得
惊悸
黎明时，我心有余悸
深夜的狼曾撕咬我
推论出：身体上到处是伤口
天花板上垂怜的水滴
像一颗颗子弹，向昏睡的我射击
胸口上的大石移开得太慢了
我简直要失去鼻孔
这狭窄、窒息的通道
手机的提示音像一声惊叫
一农民工高空坠下
钢筋当胸穿过
那一声轰响，非要意味着濒死吗？
薄 暮
涂抹在楼房外墙上的颜料有些过时
很多笔触都有些过时
祖母的脸不会。已经成为坚硬的石头
在石头里笑，尘埃爬过她的唇角
头发白得一尘不染
纯洁，舒畅。严肃的几根
私下里拧成一缕。给我几颗糖果
而那个购物中心仍是半拉子
她是在路边摘取的
她说，我也是母亲在路边捡的
也是在这个渐渐转暗的黄昏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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