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组诗）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程志强    阅读次数：5495    发布时间：2014-08-27

忆起一件往事

它躲在某处。我不知道

哪片乌云能率先下雨

乌云在下一盘棋，每个棋子

都蠢蠢欲动。僵持着

保持外在的和谐——

闪电也躲在火柴盒里

我不由地抽出一支，立即辣味十足

波浪向一个地方涌动

终于在肌肤上冒出了火疖子

在疼痛，颤栗

憋足了火，热烈的痒

——等着慢慢消停

背叛

一直在背叛，每走一步

至少有半步都在背叛

当我逃离，作为现实中的罪人

作为邋遢鬼的形象，一种诱人的力量

在身后追。又快又狠，是狼

我无法容忍它身上的乌烟瘴气

有时，它背负一座土丘

像大地的乳房。连在一起的坟墓

高涨，或者低沉

在时间里滋生一阵风

而我终究是蚂蚁大小的甲壳虫

曲线救国。耄耋之年

停下来喘息，它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拐进了死胡同——

身上背的，是一摞判决书

周围在下雨

周围的城市都在下雨，唯独这里

失宠。不如站在天空看

乌云是不是一只黑色的手环

这里是大地的手腕

水库已成泪腺了。石头赤裸着真理

众多五光十色的翅膀行色匆匆

在忙一件大事

涌来的灰尘悄悄散去，沮丧中有

诡异的笑。一家医院正好开张

我排了一天的队，仍跟着

蛇腰扭动。仿佛是蛇中之物。

——周围在下雨。蛇吐出红色的闪电

我的脸上有零星的毒液

海岸

海水在你的脚下毙命

接着，又是一个更大的海浪

重蹈覆辙

——呐喊着，厮杀着

疯了吗？我跟着它尖叫

没有内容的尖叫

连铁链也是果断地锈蚀

撕下一块，被海水挟持而去

岩石无动于衷

月色下，水花的绽放中

保留着梦的残余

单腿骑车人

三十里的路程，仿佛就我一个人

我与路边的事物，看不见彼此

他在前面，有些吃力地蹬着车子

感觉是他夸大了马路上的坎坷

我也开始吃力。我是不甘落后的人

对马路、对自己略有不满

他继续保持在前面——

一条腿在蹬，一条腿在空中飞

醉酒记

围着圆桌子喝酒

圆天大的慌，打圆场

梦靥在酒杯中摇曳

此时，我是一个无所不知的人

打抱不平，经营着在座诸位的后半生

说我固执的人，显然已经

理智不清

姑且到此，我领我命

大家都散了吧

朋友别哭，哭是致命的错误

快乐是魔鬼，像我一样

做个无头野鬼

牵着别人，也被别人牵着

回家。在深夜抱住马桶不放

【编辑：戢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