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刚满十三岁,而他却是个已经出了名的小说家,年仅25岁。
在她刚出生的那年,她那嗜酒如命的父亲就因为酒精中毒身亡了,离开了她与她的母亲。从那一年起,她便与她的母亲相依为命,而她的母亲为了她着想,也拒绝了许多上门提亲的人,她的母亲希望在自己抚养下把她抚养成人,留给她一些美好的记忆和童年。
转眼间,她从一个婴儿逐渐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美若天仙的小姑娘。然而,也正是她的成长及升学加重了她母亲在生活上的负担,她的母亲在生活上已经够省吃俭用的了,但仍旧发现经济总是处于拮据的状态,某些时候甚至连一斤肉都购买不起。为了在生活上节省不必要的开销,她的母亲最终决定搬到城里的贫民区里去住,经过她的母亲的多方打听,她的母亲知道贫民区里的房屋出租价位便宜,一个月才那么两、三百来块钱,而且这其中还包括了水费和电费。半个月以后,她的母亲果然带着她住进了城里的贫民区。
她与她的母亲居住在一栋五层楼的出租房的二楼,在她们的对面居住着一对面貌丑陋不堪、凶神恶煞的夫妇,这对夫妇时常会因为生活中的问题而发生争吵,甚至是相互殴打的行为。左邻右舍对这对夫妇也都十分讨厌,特别是楼上楼下的住户,每当他们走在一起,他们都会拿这对夫妇来进行一番说长道短的讨论和指责,其中有人甚至建议让某个人写一份逐出书,然后叫所有住户联手签名,并把这份联手签名的逐出书提交给他们的房东,让房东借此理由把那对夫妇赶走。对那对夫妇,她与她的母亲虽然没有像其他住户那样道长论短,但在心里也是非常厌恶的,非常希望那对夫妇能够尽早被房东以某个确实存在的事实和理由赶走,永远不会在她们的面前出现。楼上楼下的住户中,也有住户向房东反映过那对夫妇的情况,说那对夫妇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制造一些不必要的噪音,严重影响了楼上楼下和左邻右舍的休息,希望房东能够就此对那对可恶的夫妇做出某些警告,甚至是直接以他们提出来的那个理由把那对夫妇赶出这栋出租楼。
“这真是对可恶的夫妻。”
“特别是那个酒鬼,每次喝醉了酒都要殴打自己的妻子。”
“那是她活该。”
“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她也是个卑鄙的小人。说实话,我真恨不得马上把他们从这栋楼里赶出去。”
“可是我们没有这个权力,妈妈。”
“是的。要是我有这个权力,我早就把他们赶走了。”
一天晚上,她与她的母亲趁着那对夫妇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在她们的住房里展开了以上的那些对话。
的确,不管楼上楼下及左邻右舍的住户怎么向房东反映那对夫妇的恶劣行为,但房东对此并没有做过任何的解决或调整,更别说是把那对可恶的夫妇赶走了。但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住户因为房东不把那对可恶的夫妇赶走的缘故而自动离开,远离这个贫民区,居住到城市的其它位置。这主要原因是这里的房租便宜,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来说,他们不可能会选择那种房租昂贵的地方居住的。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必须得精打细算,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保持收支平衡,可他们在生活上已经是这样在做了,每开销一笔钱,他们都会用自己所收获得来的钱做一次对比,看看开销的那笔钱占所收获得来的多少比例。他们知道,在日常的生活中,开销必须要小于收获,否则他们将会陷入生活的危机,进入金钱的拮据状态,面对各种接踵而来的困难。那对夫妇虽然可恶,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在生活上的收获与开销,不管房东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们的反映,这对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影响,只要他们对那对夫妇的可恶行为稍加忍耐,他们的生活同样在以正常且十分有规律的速度运行,绝不会发生错乱。
和许多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她虽然仅是个年仅十来岁的孩子,却已经非常懂事,而这种懂事不仅表现在她懂得为她的母亲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更重要的是她能够站在各种立场去思考一些在她这个年龄阶段不该去思考的问题。她从不曾在她母亲或其他人的面前耍过性子,像那些生活在一个双亲且家境优越的孩子那样任性,在某些事情上总是一意孤行,以自我为中心,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围绕着她生活,做任何事情都得替她考虑。
可能正是因为她这种性格,她在学校的朋友很少,不管是走在校园的任何一个角落,她都是一个人,身边很少有班上的其他同学走在一起。她的学习成绩不是很优秀,但在老师们的眼里,她却是个挺优秀的孩子,她的综合素质很高,每个学期她都会被老师们评为三好学生,得到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她的母亲因此而以她为荣。她的学习成绩虽然不怎么理想,但她的母亲及学校的老师们都没有责怪她,而是对她进行各种鼓励,希望她能够保持自我的同时一定得努力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而她也一直在努力。她非常喜欢书籍,可她在学校里接触的书籍又十分有限,加上她又不想因为自己喜欢书籍而影响她母亲在生活上的打算,所以她只能每天面对着那几本对她而言是枯燥无味的教科书。这并非说她厌倦了读书,而是她希望自己能够读到更多的书,读到她想要读的书。
有一次,她从城里的新华书店的门前经过,不经意间转头向书店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着很多很多的书,她顿时兴奋了起来。她因此忘记了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转身就进入到了书店内,直奔到书架前,随意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翻阅,但她发现那本并不是她喜欢的书籍,于是把那本书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她尽管是个十来岁的姑娘,而且刚进入小学六年级,但她还是能够分辨出那些被书店的工作人员分类的书,她看到一个书架的左端的上方有着一块用广告材料做成的牌,牌上写着“文学名著”四个大字。她走到那个书架的前面,用目光在书架上搜寻着她喜欢或者说是能够吸引她的书名,就在这过程中,她被那本名为《简·爱》的书深深吸引了。她从书架上取下《简·爱》那本书,从推荐语慢慢的往下看,而这一看就到了晚上,直到新华书店的一个工作人员走到她的面前,提醒她说书店准备关门了,希望她明天再继续到书店里来接着看时,她才依依不舍的把手中的那本《简·爱》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有些不舍的离开了书店。
当晚,她的母亲问起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到家里,她并没有撒谎,而是如实的回答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虽然是个没有接受多少教育的人,但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看书应该是件好事,因此也没有责备她,只是提醒她在以后不得这么晚才回家。
“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你要是去书店看书,一定得早些时间回到家里,别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担心就行了。”
“知道了,妈妈。”
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一般的小人物而言,他们的生活绝对不会存在什么大风大浪,而她与她的母亲的生活也像往日那样进行着。平静,安宁,知足,幸福,快乐,她与她的母亲在生活上虽不能与那些富裕的家庭相提并论,可她们正因为知足,在生活上并不存在多大的烦恼和其它种种困扰她们的因素。她们母女两人跟居住在那个贫民区的其他住户一样,每天都过着一种正常的生活,她每天都会以她与她母亲居住的房屋为出发点向学校走去,而她的母亲也会正常的去上班。
然而,就是在这平静的海面上,有一天突然起了浪花。那对居住在她们母女俩对面的可恶夫妇,那对令楼上楼下及左邻右舍一旦想起来就发紫的夫妇,那对其貌不扬、面目可憎的夫妇,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她们母女俩对面那套出租屋,居住到城里的其它地方去了。那对夫妇是怎么走的,居住在这个贫民区的人们并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们每个人都不关注那对夫妇。居住在楼上楼下的人直到那对夫妇离开的第三天才恍然发现在生活中已经不再听到那对夫妇可恶的争吵声及扯开嗓门的讲话声,因此而在生活圈里展开了各种猜疑,说肯定是他们多次向房东反映以后,房东把那对夫妇给赶走的,对这一猜测,其中就有百分之九十的人认同。但不管那对夫妇是出于怎么样的原因,那对夫妇毕竟是走了,离开了这个贫民区,从居住在这里的每个人的视线范围里彻底消失了。那对可恶夫妇的搬走,也的确在这个贫民区产生了一阵议论的浪潮。
那对夫妇搬走后的第四天,又在这个贫民区产生了另一阵热议的浪潮。也不知道是谁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很快会有个英俊的年轻人准备居住到那对夫妇先前居住的那套出租房来,并且也确实有人在那套出租房里装修,一些好奇心强的住户还向那些装修工探听消息,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在探听的过程中,那些装修工也如实的说了是有这么回事,并且还向前来探听消息的人说,那个人真的是年轻有为,已经是个知名的小说家了,他写过的中短篇小说已经在很多家杂志或报刊上刊登过,一部长达数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已经出版。这消息一经装修工的嘴出来,立即在这个贫民区产生了一种连锁效应,一天的时间不到,整个贫民区的人都知道即将有个年轻的小说家要居住到这个贫民区来。有部分有点见识的人说,人家既然是小说家,那人家肯定是想居住到这里来体验一种他可能从来就没有体验过的生活,或者是了解一些他会在写作上用得到的信息或素材而已,并不是长久性的在此居住。这个消息对于居住在这个贫民区的其他人而言,也只是属于一种八卦的新鲜事儿,但对另一个还未成年的姑娘来说,却是如雷轰顶的天大的新闻,而那个还未成年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她。
在她的印象中,小说家应该都是白发苍苍、留着山羊胡须、面容慈祥的老人,可她却在人们的议论中得知,即将会居住到她们母女俩对面的那个人并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是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是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一种她前所没有的念头在她的心里萌动,好像是一粒被人播种在肥沃的土的种子,很快会在那片土里生根萌芽,慢慢成长起来。她莫名的期待着,期待着已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的那个人。每当她在她母亲的面前陷入沉思的状态,她的母亲问起她在思考什么时,她的面颊瞬间绯红,回答也变得语塞和支支吾吾的了,总是会出现答非所问的尴尬局面。
时间在她的期待中划过指尖,带领着她穿越时空,坐在他的身边,认真聆听着他专门为她讲述的每个动人故事。她每个晚上都会做着同样的梦,那个她所期待的人也出现在了她的每个梦里。从她听说他即将要居住到她们居住的对面的那个时候,她更是喜欢文学名著了,每天都会抽出一定的时间去书店里看看那些被摆放在文学名著那个书架上的书,从《简·爱》看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又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阅读到《十日谈》;慢慢地,她阅读了很多在她这个年龄根本就不会阅读的文学名著。在那些动人的故事中,她开始想象着他写出来的故事,甚至是开始想象着她会是他笔下的某个女主角。想象和时间已经把她引领到了另一个时空,她已无法从中抽身。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发现包围她的已经不是生活,而是另一种她道不明说不清的东西或者说是感情。她感到在那种她也认识不清的感情的包围中,她是那么的幸福,只是这种莫名的幸福到底是来源什么地方,她根本就说不清楚。那幸福是那么的空洞,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她总会因为那种幸福而焕然一新,面颊上也总是会出现一丝丝喜悦之情,她的母亲总是被她面颊上那喜悦之情弄得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这个做母亲的?”
“妈妈,我……”
“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在恋爱?”
“不可能,妈妈。”
“那你的行为为什么会在这段时间里这么古怪?你若是心里有什么想法,或遇上了什么事情,你一定得跟妈妈说。妈妈虽然没有接受什么好的教育,但妈妈还是知道某些事情的解决办法的。”
“知道,妈妈。可是,我的确没什么。”
“这就好。”
事情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三天,她们母女俩对面的那套出租房终于装修完毕了,并且已经请人来打理干净了。接着,这个贫民区的住户们就看到有人陆陆续续的把一些他们在生活中根本就没有看到过、造型非常独具匠心的家具搬到了那套出租屋来,其中最为独特的是一张很可能是那个年轻人用来进行文学创作的办公桌和那两个复古式的书架了,其它家具虽然也十分独特,但比起那张办公桌及那两个书架而言,也稍微逊色了点,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第四天的早晨,她像过去那样照样很早就去上学了,但她心里清楚,他很可能会在这一天住进她们母女俩对面的那套出租房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情况的话。中午刚敲响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她便迫不及待的把课桌上的书本收拾起来,迅速离开了教室,走出校园门口就直向她与她母亲居住的那个贫民区奔去,毫不怠慢。心里那莫名的兴奋与激动如同是脚底下的滑轮,她的速度之快是其它时候的两倍以上,一路上,她根本就没有顾虑什么或思考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往她与她母亲居住的那个贫民区奔跑,经过他人面前的时候就像是一道闪电,瞬间远去。因为过于兴奋和激动,在她快要回到那个贫民区的时候,她险些把一个同样是居住在那个贫民区的老太太给撞倒在地。她匆匆跟那个老太太说了声对不起以后,又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前进,如果是在平日里,她肯定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并且会坐在马路的边上休息一会儿,但这个时候她却没有,她真的是一口气跑到了那栋出租楼的下面才停下来的。
到了那栋楼的楼下,也就是进入到她与她母亲及许多居住在那栋楼里面的住户门口时,她发现在门口的左侧码着三堆很高很高的书,书的旁边是一堆厚厚的笔记与很多上面写着文字的稿子。那稿子上的字是那么的优雅美丽,那书籍散发出来的却是一阵阵芬香,是一种沁人心脾的芬香,是任何鲜花所散发出来的芬香都无法比拟的,因为在那里隐藏着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美丽,充满了憧憬,人们并没有勾心斗角的可恶现象,他们在那里完全是平等的,是自由的。她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堆书籍和那堆笔记与稿子,她看得已经出了神,看着那堆书籍和笔记,她感觉就是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个她期待已久的他了。她很想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伸手摸摸那些书中任何一本的封面,或是拿起那些笔记和稿子中的任何一本来翻阅,这只是想看看他写的故事,看看在故事中塑造的那些女主角中是否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可是她没有那个勇气。没有,此时此刻的她完全丧失了勇气,她只能那样动也不动的站在那个与那堆书籍与笔记和稿子有着一定距离的位置,打心眼儿里去欣赏那堆书籍和笔记及稿子。
多有吸引力的书籍呀,那里面肯定有许多她根本就不曾听说或了解的故事,有爱情,有仇恨……她满脑子都在想象着那些书籍中很可能会出现的故事,在那些故事中有谎言和不平等,当然也有真正的自由和幸福。世间的真相都在那里面,而他竟然也是一个书写那种故事的人,能够揭穿谎言书写真相的小说家,多美妙!
正当她那样痴呆的想着时,有三个人从走出了那个出入口,其中两个的年龄稍微要大一些,可能在三十多快四十岁的样子,而唯有一个看上比较年轻,虽然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三道皱纹,但从整个面貌上看,这个人最高不会超过二十六岁。在这三个人当中,他的谈吐温文尔雅,说起话来总是那么温柔得体,真的是恰到好处,语气既不偏重也不偏轻,对身边那两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人总是那么的尊重。他衣着简单大方,穿着一件条纹的淡黄色衬衫,黑颜色的休闲裤,一双看上去好像刚购买不久的黑色休闲皮鞋,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真的很英俊,英俊的面颊上并不只是英俊,而且还流露出属于他自己的思想,这是他额头上的那条皱纹及眼角上的皱纹体现出来的。他在说话的过程中也总是像在思考着什么。
美丽极了,美男子这三个字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全部,最吸引人的是,美当中还富有思想。她虽然只是个年仅十来岁的小姑娘,可她却本能的懂得欣赏一个真正像他这样的男人。她知道,在他的体内隐藏着令人着迷的魅力,而且那种魅力从她听起别人在议论他的时候就已经在吸引着她了,至于那是种怎样的魅力,她尚且还不知道。如果说女人是美的化身,那他在她的眼里就是魅力的魔术家,他可以让美丽瞬间因他的魅力而融化。
她看着他,而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先生,你的书真的是不少呀。”其中一个人说。
“这只是因为我喜欢看书。”他的回答是那么的简单。
“同时也是个了不起的小说家。”另一个人说。
他带着那两个人把书籍、笔记和稿子全都搬到了他租下来的那套出租屋里以后,多付了两倍的钱给那两个人。
他就那样居住到了她们母女俩对面的那套出租屋里了,但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这栋房子里还住着她,而且就在他的对面。他不知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他的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与居住在这个贫民区的所有人不同。他在生活上是随心所欲的人,除了每天规定的那两个小时会到外面去运动以外,其它的时间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有时会坐在那张独特的书桌前看上一天的小说,连饭都会忘记吃,有时会坐在书桌前进行文学上的创作。他创作没有时间规律,有时是晚上,有时是白天。一天的时间中,楼上楼下及左邻右舍的人都很少会看到他,一个星期才会看到他那么一两次。他尽管不知道她就住在自己的对面,但她却每天都在关注着他的生活,甚至是为此而偷偷站到他的窗户前往里面看上一看,但很多时候她看到的都是他在埋头阅读或是埋头创作,偶尔会看到他在那个屋子里踱来踱去,从这头走到那头。
十三岁了,小学也毕业了,她最终以优秀的成绩进入到城里最好的初中。她发现身边的女生和男生也都开始了恋爱,追求她的男生也不少,但都被她一一回绝了。
他是个已经出了名的小说家,而且他的户籍就是这座城里的,因此城里的人对他也略知一二,城里的学校也因此而邀请他到学校里做讲座,但多数都被他以种种理由拒绝了。这倒不是他自恃清高,而是他不希望一个小说家成为人们的偶像,更不能因此对学生们的学习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可是,当她所在的那所学校的人联系上他,希望他能到她所在的那所学校跟学生进行一次座谈时,他并没有拒绝,因为那所学校也是他初中时的母校。他答应了,座谈的时间就定在下个星期的星期三晚上。
当她得知他在下个星期的星期三晚上会出现在学校里的消息时,她的心里莫名的出现了一丝喜悦和害怕。
星期三到了,傍晚刚一下课,她立刻冲出校门,站在校门的旁边,看着每一个从她面前经过的行人或车辆。她在等他,等他的出现,而他也的确在她的等待中出现了。他乘坐一辆的士到了学校的校门口,就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夹下了车,急急忙忙的向校园里走去,可就在他快要进入校园的那个时候,他撞到了她,把她撞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需要到医院吗?”
他一边向她连连道歉,一边弯下身去,把她扶起来。
“不……用……”
她显得不知所措,脸上泛起红晕。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说着,他已经从手里的那个皮夹里拿出钱来,准备递给她,而她却一个转身,跑进了学校。在那一刹那,她第一次流下了她永远也不可能会忘记的眼泪,那眼泪既不是感动也不是悲伤,而是……她所深爱的人对她心灵的一种伤害,是一种爱的扼杀。
在当天晚上,她以生病的理由向班主任请了假,没有参加他的那个座谈,而是躺在宿舍的床上凝视着天花板,想着他,想着他那个并不认识她、更不知道她爱他的人。
第二天,她无意中在当地的媒体中知道了昨天晚上在某某路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全国知名小说家XXX不幸在事故中身亡,带着他那还未被人了解的思想离开了我们。看了这则新报报道,她眼前马上一片漆黑,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真正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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