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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手中滑落。指尖上的疼尖叫着，
释放隆起的血痕。
瓷片，从碗中跑出来，
撒豆成兵地撒了一地。
难道是决裂？
谁愿意沦入如此彻底的破碎？
瓷片是要考证什么。
它割破了一根手指，
一定还能割破另一根手指、一棵草、
一片天空、一切比它软弱的东西和道理。
在碗里，它曾经完整过，
如今它碎成了一把刀子，
锋利得让手指颤栗，
刀口的白光让人的眼睛发黑。
扫帚扫过，它成了自己的废墟
和别人的垃圾。
等待一只枯瘦的手，
在城市的喧哗边缘拨弄、翻检。
凹陷的背影
把你辨认出来，
是在我们相识多年以后，
将纷繁的事物卸下，
从你的唯一的背影里。
时间不能愈合鲜花的伤口。
我简单而平凡的羞耻
和灰头土脸的沮丧，
消耗殆尽。
我们把彼此抛在拐角处，
你是我假设的现在，
我成为你推演的过去。抑或，
干脆一分为二，
让绿莹莹的血液暗流
在生命的纹理之中，
——淡如水。
这恍若前生的眼前景物，在风中
保持站立和缄默。
当我再次把你的背影掸出，
像掸落灰尘一样，不知你能不能
像陨石一样砸进我的尘世？
——凹陷成我的背影？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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