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妹叶子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郭翰    阅读次数：9319    发布时间：2013-10-08

 一

 邻妹，本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和我家挨邻，邻妹乳名叫小叶子。村里人都叫她叶子，我也是这样叫的。而这里我没有用邻妹“叶子”作为称呼，也是喊一声邻妹更加亲切。说实在的，邻妹也是远近闻名的，不要小看邻妹当时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很多几十岁的人，不一定就有邻妹在这条河水边有名。

 说起邻妹，那还得从无数年说起。一个人有没有名声，有没有影响力，不是看她人长得好不好，也不是看她人有没有人缘，关键一点，就是要看她在人们圈子中，能不能让大多数人知道并传为美谈，或者被称赞，或者被口口相传，或者成为热点人物。

 别看我们这个乡村很小，横竖算下来，也是几十公里！还不算大山梁子，也不算深入别村的部分土地，仅仅只是一个寨子接着一个寨子的路。我是亲自一步一步算过的，当然如果你偏偏要说不准确，那除非你拉着皮尺一寸一寸的量。如果你偏也要这样做，那我也只能说，等着结果也不会出入太多。

 邻妹家紧挨着我家，过完小河的桥，再爬一个滑石坡坡就到了。如果从对面过来，还要先从邻妹家门口过，如果从背后翻山走小路，那自然就要先到我家。

 邻妹家门口有一棵大香椿树，反正我们从来看到都是这样高耸入云的，桠枝上，还落满了很多鸦雀窝，看上去黑耸耸的。很小的时候，我常常去找邻妹玩耍，经常就是站在她家香椿树脚喊她。

  “叶子，快出来，叶子，快出来。”

 我就是这样喊邻妹的，多喊几次，她就会跑出来了，或者悄悄给我说。

  “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我妈在家的，她知道就不让我和你去了。”

 反正这种语言，随时都会在我们童年时候经常出现。喊邻妹叶子，因为邻妹小名就叫“小叶子”，只是难得多说一个小字，就随时喊成叶子，一方面省得多说，另一方面也要亲切一些。

  邻妹乳名叫小叶子，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邻妹刚刚出生的时候，据说是她母亲在土里干活时生的，没有包裹叶子的东西，她母亲就用山上那种一大张一大张的梧桐叶包裹着回来的，为了她平安，也为了纪念这个小家伙大难不死，就把她小名改成小叶子了。

说实话，原来的时候，我和邻妹，那可算得上亲梅竹马，因为我们年纪基本相同，她小我一个多月，两家人又是挨临座在一起，所以通常我就称她为邻妹。虽说我们两家大人感情不是那么好，但也没有影响过我和邻妹的往来。

邻妹母亲要凶一点，有时自己菜园子里面的菜被耗子啃了，或者嫩包谷被鸦雀啄了，她也要跑到我家问问母亲，会不会是我家的小猪啊，或者小鸡使的坏。如果调查下来不是，她也会咕隆几句。

“太怪了，这么高的地势，野鬼也爬不上去，偏偏就被啃了，如果我看到，非把它弄死不可”。

 母亲可是小心之人，毕竟也不愿意和邻妹母亲吵闹，大家都挨邻挨户的座起，可没必要闹得不开心。

 再说母亲一直都是那种纯洁善良的人，她宁可自己被别人欺负，也不会去欺负别人，即使都是无中生有，母亲也会不说什么。任凭别人说，她很少答上一句。

 最多就是说上，“不会的，我们都是小心人。”

 二

话又说回来，邻妹母亲虽然性格不好，可邻妹就不是这种人，邻妹从小都长得很可爱，也很坚强勇敢，从来不会逗人恨，特别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大大圆圆的，没有一个人看着不喜欢的。

记得有一次我们去镇上玩耍，回来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山垭口，邻村的几个小伙伴在路上遇到我们，这几个小朋友很使坏。看到我们路过，就牵着手围着路不让我们过去。因为我个头不大，他们就不怕。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几个小家伙嘴里念念有词，嬉皮笑脸的就开始威胁我和邻妹。

 我因为害怕，差点被吓哭了。邻妹看到我的猥琐样，感觉不出面好像就已经没有出路了。她就走到几个小伙伴面前，也是笑着对他们说，不是怕你们，今天让不让我们过去，如果不让我们过去，回去我们就要告诉大人。她怒睁着眼睛，一刻也不眨一下，几个小家伙似乎也感到了她坚毅的眼神背后，可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灰溜溜的几个小伙伴，也不得不慢慢松开了手。

 于是，邻妹就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路狂奔跑到了家里。这件事，估计邻妹早就忘记了，但对于我来说，我是越来越对邻妹是佩服有加。

 所以，经常出去玩耍，我都会悄悄约上邻妹。哪怕不是为了有一个保护，至少因为和她的感情较好，就会有一个安全感和亲密的感觉。

 有时，天刚麻麻亮，我就会起来，先跑到邻妹家香椿树脚叫上邻妹，然后再安排一天的工作行程。有时，也会晚上就商量好。比如一起去放牛，一起去打猪草，或者一起去河边玩耍。

但是，这样和邻妹相处的日子，也没有维持多少年，无非主要是大家住在一起，然后两个人相处都是一些童年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的变化，也随着我们的长大，邻妹与我的相处，也就慢慢生疏了起来。

 首先主要是长大之后，邻妹母亲就不允许邻妹和我相处。说的是男女有别，不能太过于亲密。

 其次，由于读书之后，都慢慢脱离了那种乡音乡情的童年记忆。自然和邻妹的相处也就逐渐少了去。最多就是在自家院子里，坐在凳子上，一起聊聊每个人最近的经历。或者说一说过去我们一起的一些趣事。但好景都不长，只是偶尔这样了。

三   

如果时间可以推移，我们说，推移的时间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因为我可以再和邻妹相处一回。可这些，现在说起来，似乎已经很迟了。毕竟邻妹现在何处？过得好不好，她大大的眼睛能不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总之，事情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随着邻妹的长大，一个翩翩起舞的大姑娘，亭亭玉立，眉清目秀，在一个小村庄出现。当然就会引来无数少男少女的羡慕和追求。邻妹这些条件都完全具备，因为十多岁之后，我就会看到随时邻妹家院子里都会有人坐起，来找邻妹玩耍。不管是通过什么借口，或者想什么办法，那些青年，就像采蜜的蜜蜂一样，嗅觉总是那么灵敏。

而我，也随着邻妹的长大，男女之间的那种羞涩，也不得不让我看到邻妹虽然想说点什么？但总也会欲言又止，就像山洪一样，气势虽然有，可被大山一堵住，也就不能轰轰烈烈的淹没田地。加上我们家里本来就穷，邻妹父母就很排斥我和邻妹的相处。有时特意去讨好一下邻妹的父母，但她母亲脾气就不好，而自己自尊心强了一点，加上大家都是这么熟悉，也就不能那样没有自知之明了。

可看到这些青年常常出入邻妹的家，心里总是一种难受的东西堵着胸口，就像另一个寨子的大妈经常喊着胸口处难过一样，不久之后就死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不该去那样做。反正和邻妹一直以来都相处着，也是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看不出什么。因为我和邻妹十余岁，虽说情愫也在滋生了，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青年，什么也没有，唯有父母的那点财产能够证明，我们在这个村庄是可以生活的。那就是一头黄牛，几亩土地，一头过年肥猪。这些似乎每一家都有，每一个人也都可以具备一样。

 乡村，有时是安静的，可安静的乡村背后，总是一片热闹的人群，这群人就是生活在这个乡村中的每一个流动的背影。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都有什么理想和梦。虽然天天面对着大山与小河，但是，小河的流水不断向前奔涌，大山以静制动，多少乡村出去的人，总是不断的仰望着它。

但对于我来说，只要来到邻妹家的青年，都总觉得他们不是有为青年。因为看到他们在邻妹家的一举一动，我就会感觉到生厌。甚至有种如果我是邻妹，我就会赶他们走。可邻妹一直不这样做，甚至有时还会看到她热情高兴的和他们往来着。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眼前。我也感到了对邻妹的失望，有时她来找我，我都会装着高傲的样子，要么轻轻的回答她，要么装着很忙的样子不理她。但是，邻妹只要有时间，也会来我家串门。只是坐不了多久，邻妹母亲就会高声的喊.

“叶子，还不回家，到处串什么啊！一大晚上了，到处去跑，我打断你脚杆。”等等，这样的语言。

 我心里虽然很喜欢邻妹随时过来，可当一听到他母亲这种声音，压根从心底里就有一种很讨厌的感觉。

于是，我从来不留邻妹坐，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因为我会想，为什么其他青年经常来找邻妹玩，她母亲就不这样，偏偏邻妹刚来我家坐一会儿，她母亲就要闹起来了。甚至有时遇到邻妹父母，我都会主动走上前去热情的称呼他们，好几次，他们都当我不存在一样，就像一个高傲的领导站在台上，根本就不会瞧一下下面仰望着他的每一双眼睛.

难道我真有这么让她不喜欢吗？

  于是，为了维持这种自尊心，我也就随着邻妹了。反正她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我们无非就是邻居而已。没有其它过分的想法，也没有其它太高的奢望。

四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随着邻妹的长大，追求邻妹的无为青年确越来越多了。至少我觉得这些青年都是无为青年。有的还常常把邻妹家当成了熟客，随时都会看到他们讨厌的影子，有的还是和我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我没有说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也是不是这堆无为青年中的一分子。 反正只要听说邻妹稍微和谁走近一点，那几天我就会有点昏昏糊糊的感觉。走出走进的人，根本就看不到我存在的影子，因为谁也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和谁说出来。

这样的场景，大概就是两三年了。因为这个乡村的封闭，我无法踏出这个乡村的大山，也不知道对于邻妹和我，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觉得怪怪的，酸酸的，有时也会甜甜的。

 也就是这种感觉不断出现的几年中，我也越来越觉得这个乡村原来并不是这么的安静，热闹的一面，就是一种复杂的心情。

直到一个秋天，树叶正在泛黄的季节，大山的秋风也慢慢转得凉凉的了。有很多天我也没有看到邻妹了，似乎她热闹的院子突然冷清了很多很多。我经常站在院子里都会观察着邻妹的家。其实不是观察，是一种渴望看过去的心情。

 但是，几天也没有看到邻妹出现，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敢去问邻妹的父母。至于我的父母，更不能问问他们。因为父母就很反对我，希望的是我有出息一点，即使家里再穷，也不能在本地方出什么乱子，更不能像那些家里好一点的少男少女们，玩上玩下的给人感觉不务正业。他们还经常拿着父母的钱去铺金花或者打麻将。如果我那样做，父亲一定会把我丢出家门去。

哪敢违背父母的意愿，首先本来家穷就应该有一定的自食其力能力了；其次如果违背父母的意愿，那自己也感觉没有什么前途，上上下下的乡亲们，很多是瞧不起不听话的青年的。其实，瞧得起瞧不起无非都是他们说了算，主要是自己没有资本玩。

自从没有看到邻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一直心里都落空空的，因为从最近邻妹人来人往的现实来看，肯定有不少人已经盯上了邻妹。作为一个漂亮的姑娘，农村的习惯很多虽然很善良，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纯洁的。

五

看不到邻妹这几天，我总在猜测，按照惯例，邻妹要到那里去，她至少也会给我言一声。因为过去都是这样做的，比如去她外婆家，去大姨、小姨家，我都会听到一点风声的。可几天了，我一直都没有得到一点邻妹的消息。偶尔遇到邻妹的父母，也看不到他们脸上一脸愁容。想问一问，又怕这样一问惹出什么麻烦，所以也就没有多止一举。也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了。一天我去镇上赶集，因为家里需要干农活，要找一些人回来做工，所以就得去准备准备招待别人的东西。如往常一样，迎着秋日的阳光，还有到处金灿灿等收的稻谷铺天盖地。穿过大约一公里左右的稻田，才能到对面的公路上赶车。从我们这里赶车到镇上，如果是走小路，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是坐车去，就是十来分钟。

由于最近农活忙，我就准备赶车过去，因为太晚了，集市会很拥挤。那样也不方便，回来也难得赶上车。

所以一早起来，我就风尘仆仆的到镇上赶。说来也很巧，当我走到公路上的时候，另一个村关系很好的朋友阿明开着车正好来到这里。因为阿明最近一直在外跑生意，也很少来到家，我不像阿明，他因为家里有钱，父母随时可以帮助他发展。要车有车，要钱有钱的。至少在我的眼里，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也没注意，他就叫住了我。叫我搭乘他的车一起过去，我也没有犹豫，也就上车了。在车上，我们寒暄了很多。很快就提到了邻妹，因为阿明对邻妹印象深的原因，是因为两年前，阿明也叫我介绍邻妹给他认识。

 但是说实话，我那可能那样做啊，本身他们家就要富裕很多，然后阿明他们又是经常在外闯的人，比起我来，肯定我这样做，不就是一种把邻妹往虎嘴里送吗？我思考过，不能这样做，还有阿明这种人，邻妹父母也是特不喜欢的。所以，我就对阿明说，邻妹特好，只是现在还小，对于朋友结交，她不是很喜欢的。这个阿明，也确实听从了我的话.

之后，阿明就到外跑生意去了，对于邻妹。他虽然随时提到，但还是没有时间对邻妹接近。

 也就这样，阿明做着自己的事情，也赚了不少钱，在外面眼界宽啊。不像我，一直在家，确实在赚钱这个事情上，不知道钱不认识我，还是我不认识钱，本身也没有钱投入像阿明一样，但这些也都不是我所想有就有的，路还得一步一步的走。

 聊着聊着，我和阿明就聊到了邻妹，阿明说，别提了，我还以为你知道的呢？

 “邻妹已经和另外一个乡的富二代结婚了。”

“已经半个多月了，这个和他结婚的人和我关系也很好”。阿明说。

其实，阿明说的富二代，哪能算是真正有钱人，只是80年代他父亲经常在周边的集市收金豆卖，确实赚了不少二手钱，相对我们来说，确实是有钱的。在他们的镇上建起了一栋五层的楼房，几个大门面确实带来了不少财富。

然后赚得钱之后，这个所谓的富二代父亲就买了两个中巴车跑县城。那时一条中巴车线路不是很贵，这个我基本清楚。但随着社会的发展，钱就越来越好赚了，目前应该上百万也不是问题，所以称呼他富二代确实还是有道理的。

不过我知道这个小伙子的为人，因为家里有钱，一直为人傲慢无比，周围的人也都是对他敬而远之。每个人坐上他家的车，差一元钱也会随时喊你滚下去。

 记得有一次，我也坐过他家的车，一位老大爷因为和他争执为何乡场的车价涨了一元。他二话不说就骂这个老人。

“老者你是不是好久没坐车了，没钱坐吧，我想咋收就咋收，你管的着吗？”

“坐得起就坐，坐不起自己下去走路，去找不收你钱的人坐吧。”

 听到这里，我确实对这个富二代也没有好的印象。说实在的，我虽然没有钱，但农村中这种朴实真诚的性格是有的，可惜就是背景不好，世世代代的农民出身，父辈确实无法创造到该说几句硬气话的财富。

但这一次，我确实对这个富二代没有好的印象。如果我真是一个生意人，至少我是不会这么对待父老乡亲的。即使别人有什么不对，面对这种老人，又为什么要去争执一元钱的车费，甚至后来还骂了人家。

听到阿明说到这里，我就思忖着，为什么邻妹就偏偏嫁到他家去呢？甚至没有提亲，也没有办酒席，直接就和这个富二代去他家了。我们村里说的，就是悄悄跑人家去了。虽然说婚姻自由，可也不能这么慌不择路啊。难怪最近当我从我院子看邻妹的时候，确实几次看到过这个富二代开着黑色轿车，大帮小帮的带着人出现在邻妹家。

我也想，邻妹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人的。这种玩世不恭的“公子”，喊他一声公子，是因为有一次在乡里的学校打架，听说他打了一个学生，直接打过之后，就告诉这个学生，你需要多少钱，直接来找我算了。我会医你的，但后来听说派出所也去了，但他父亲关系很好，据说还没医好，医院就直接叫这个学生出院了，直到现在，那个学生都不敢说什么。

可是，邻妹咋就偏偏看上了他呢？我这样对阿明说。

 阿明边开车边扭过头来对我说。

 “兄弟，你是不是没出过门啊，要不要我带你见见世面啊！你知道现在人们都这样往钱眼眼钻什么吗？有了钱，还愁没有好姑娘嫁你么？”

 似乎，我听明白了一点。毕竟我一直在家干农活，哪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啊。再说邻妹和我，我觉得我们一直都是那么纯洁的友谊，虽然很多是从童年开始的，但最少我对邻妹的感觉，那是像小河一样清清流淌着的，不仅清纯，而且明亮。

可从阿明的话语中，我也听出来了一些语言。邻妹母亲一直脾气不好，有时还会说邻妹父亲没有出息，邻妹哥哥也是和我们一样土生土长的，家里也基本上除了黄牛、过年猪、土地，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发展的。

虽然要读书毕业了，但听说近几年工作难找，读出来也是和我一样，没有一个正式工作，和我们在农村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使读出来了，据说没有什么好的关系也是难得发展。

不管怎么说，邻妹确实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一个等都等不住的富二代，不仅在乡村里很有面子，还会吃穿住用行都不愁了。

说实话，我确实曾经喜欢过邻妹，毕竟她的美丽、她的温柔不止一天沁润着我的心田。可是现在，她既然有了好的归宿，那我只能默默祝福她了。

边和阿明聊着，很快就到集市了，我很快买了一些日用品，背着也就回来了，这一天，似乎心情很复杂，但也觉得很平静.

毕竟生活就是这样的，每一天的生活，不知道是属于自己还是属于别人，能够快乐的过着，也是一天，沉默的过着，也是一天。因为每天的农活还得要做，每天的生活还得要继续。

六

也就是邻妹嫁到富二代去的那一年，我也觉得在家呆着没什么意思了。因为阿明他们都有钱了，富二代他们一天无忧无虑的在地方上走来走去。那种威严，反正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有的了。

因为不是说想有钱就有钱的，也不是说在地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毕竟在生活里，你高昂着头，还是低垂着头，也不会影响有没有钱，也不会改变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有钱就有钱，有楼房就有楼房。但作为农村地地道道老老实实的我。父辈都是这样生活的，难不成到了我们这一代，就会有什么突飞猛进的发展么？应该说，可能性很小。比如阿明，虽然在外做得还不错，但毕竟自己的家境也很好啊。

父亲除了是一个生意人，母亲还是地方很出名的教师。也曾经教过我，但是那也怪不得人家，因为自己家里穷，读不上去书，也还得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啊。

至于邻妹，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本来一直邻妹的父母都反对邻妹和我来往的，无非也是看着我们发展前途小啊。要不然和富二代相比，我觉得除了钱没有他多，也不能说什么条件差过富二代。可关键一点，画龙为什么要点睛呢？就是那关键的一个要素，人家就是具备了。所以也不能责备邻妹就是有眼不识泰山。

更何况，自己和邻妹除了一直家住一起，从小玩到大这个优越条件之外，也没有什么优势可以说出来。再说女大十八变啊！每一个人的选择，自有每一个人选择的道理。

打过比方，很多无为年轻到邻妹家玩的时候，自己除了在自家院子里看看，也不能做些什么！即使谁能够把邻妹从家带走，我也不敢出去阻拦。更何况，年纪轻轻的，又何必那样不顾面子嘛。

其实，能够这样来安慰自己，自然感觉天地就是宽了很多了。世界每天在发展，岁月每天在消失，谁又能果敢的说，自己可以把时间留住，连自己的时间都留不住，那又能留住什么呢？

那么，邻妹选择确实也是果敢的，不管怎么说，能够在地方找到一个大户人家，也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比起我与她一直以来的那种生活，毕竟有了更高一层的进步。因为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发展。这才是硬道理，也才是每个人需要追求的生活。

幸福就是屁，有时来得不是很容易，等一辈子也不来，有时来得很容易，在眼前过了都不知道。

 七

其实，忘记说一件事了。

 自从邻妹出嫁去之后，我就基本没有看到过邻妹。只是有时也会听说一些她的消息，嫁到富二代家之后，富二代开始对她都很好，经常带着她去跑车，所谓跑车，就是在车上收钱，卖票。

 一个月收入不少，富二代家父亲也帮助邻妹哥哥找了一份工作。听说是用一些关系，在某国有公司上班。确实有了一门亲戚，就会带来不少的收获。每个月1500的工资，随时还会得到高层的关注。

因为富二代父亲，是我们地方一个很有手腕的人。比方说，如果谁攀上他，或多或少总会得到一些发展的机会。据说，他在村里看上哪家媳妇，想方设法也会闹出一些绯闻出来。

 但是，我们只能算是底层人，真要得到这些有钱人看一眼，除非多做点美梦。否则就只能每天做好自己的农业活路，不能太让自己没吃没穿，不要太穷就是好事情了。

据说，自从邻妹嫁到富二代家去之后，连邻妹父母也变了，原来遇着我父母都要唠嗑上一阵子，现在很少捞了，也只有我父母主动喊一声，邻妹父母也才会主动说几句。还有穿戴都变了，一次母亲告诉我，邻妹带一套衣服来，都是300多呢？还有不算过年节日这些收到的礼物。真的是比起原来邻妹没嫁出去的时候，确实有了很多变化。

听到这里，我也只能给父母说，少管人家的事情，自己就按照自己的生活走，人家运气好，有钱，有实力，那是应该的。其实早我心里也就酸溜溜的了。

凭什么别人就会轻易有钱，还会轻易就找到自己该得的爱情？而自己，还有自己的父母，就会一直这样吃苦受穷吗？是怪我们没有能力，还是什么原因呢？

那可不要笑，生活的规律似乎就是这样。都是山水轮流着转，可一直都在等着转到我们这里来，左等右等，似乎总就是在人家该得的地方打转，就是转不到像母亲一样渴望的地方来。

 虽然没有看到邻妹，想必邻妹应该是找到了自己该有的生活。毕竟20岁出头的人，能够很快在地方就进入一个上一步的家庭，如果真的能够不断发展，想必也是有很多出息的机会。虽然我们家乡算是穷了点，作为一个上百万的家庭，对于我们这个地方来说，也是很多人望尘莫及，无法跟上的了。

 因此，邻妹能够短时间消失，突然进入了成人的世界，那肯定是和家人已经深思熟虑之后，然后做出的抉择了，希望这样的选择，能够为邻妹带来不一样的发展。

邻妹的事情，也很快在上上下下传开了，因为邻妹的漂亮，就像出水的芙蓉，加上如今嫁入了一个富裕的婆家，自然身份也水涨船高了。邻妹的双重牌子，也自然不自然的在村里村外不胫而走。也不知道邻妹听到了没，也不知道邻妹会是咋想的？反正邻妹从一开始就是很有名，是因为美貌，如今很有名，又加上了很有钱。不管是不是她的，拥有财富的人，她可是粘到一点点气味了。

八

似乎没有见到邻妹，几月我也就慢慢平息了心态。每天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反而一切也就归于平淡了。因为每天还得早起忙一忙农活，不管怎么做，也还得把生活质量提高起去嘛。

有时，一些乡村里的年轻人，也会来我家坐坐，但很多都是和我门当户对的。如果是家庭条件好一点的，说话做事也会盛气凌人一些，那种脾气我们不是太喜欢。

比如都会讨论一些，谁家姑娘漂亮，有机会带起去县城唱唱歌之类的。

因为这些事情，进县城去，我一般都是有事情。哪还敢奢望KTV唱歌啊！再说KTV我本来就没进去过，只看到晚上外面灯光到处闪烁，至于里面是什么光景，似乎于我就从来没有关系过。

听说，进里面去消费很贵，虽然花花绿绿的姑娘很可爱，但那可不是我这类人可以想象的。还是早点回到家里，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

也不是说我作为农村人太普通，也不是说没钱心里不开窍。说实话，什么生活我不向往嘛，可关键一点，就是不能那样去做。

每天看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哪家父母像自己父母一样！再说自从邻妹嫁到有钱人家去了之后，说心理话，心中还是有很多波澜的。为什么大家同是村上村下的青年，凭感情，凭历史，凭记忆，还是凭什么？你一个富二代那样能赶上我嘛。可关键人家得到了邻妹，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

其实，说来大家不要笑，有一次，我还真的去看了一下邻妹家现在的房子。听说很高，有五层楼，我亲自去看了一下，到了他们乡镇上，老远望去就会看到一栋白里透红的房子，就在街道的中心，后面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走近才看出来，也是一棵香椿树。前面就是临街，房子一周都是用瓷砖镶嵌着的，颜色土黄色，远远望去，确实很雄伟。毕竟作为农村，又有哪家能够修建起这样的大房子啊。偶尔，还会听到里面有狗叫的声音，估计这条狗很大。

围着邻妹家房子走了一圈，听说邻妹就是下嫁在三楼，当然不忍心看三楼什么模样。即使看到窗户了，但里面白白的窗纱全部覆盖着的。如果要进她家去，还得经过一个大铁门。说实在的，进家还要经过这么多麻烦的环节啊！

像我们家，到处都是四通八达的路，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又方便又随意，那是多么方便的。再说，邻妹家每扇窗户都被窗帘扣得紧紧的，不仅看不到里面，也不知道里面透不透光。

看了一圈我就回来了，心里虽然觉得不怎么好，但说实话，不得不佩服真的有了钱之后，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啊。阿明都这样认为，我也慢慢觉得阿明真的是有眼光。

但是，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每天村上村下的走，难道钱真的会从天上掉下来。我也不会多想的，因为想也是没用的了。

可还是羡慕邻妹，一个女孩子真的很容易改变！过去我们一起出山下河的时候，根本不管天晴下雨，也不管什么身上脏不脏。想起来，如果现在邻妹在富二代家，估计鞋也不能带上泥。偶尔还会听人说，城里人家回去都要换鞋的，但看了邻妹家，估计也不会差城里多少环境！

九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每天面对着乡村的大山，潺潺流动的小河水，似乎村庄对于我，不是一种诗意的存在，而是一种生活的轮回。

春天来了花开就开，夏天来了叶绿就绿，秋天过去树叶该黄就黄，冬天雪花该飘就飘。大不了就是季节来了，自己该干什么就得好好干什么。

 对于邻妹，时间过得几个月了，邻妹也是初为人妻，也在熟悉着别人家的环境。享受着一个人必经的家庭组合之路。不知道这条路上是鲜花多一些，还是汗水多一些。

 但是，对于邻妹，也逐渐慢慢淡出大家的视线了，也没有太多人关心着或者垂涎着。因为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不管她选择的当初是如何确定的，对于邻妹，也算是一种人生路的风景，正在慢慢像生活的终点靠近着。

 虽说，偶尔也会记起她的模样，但也只能停留在原来那种单纯素净的层面上。如果要进一步的思维，那只能尽快打住，都是多余，也是徒劳了。

每天面对着山，面对着来来往往的乡村人们，如果不能给自己的家庭带来物质的快乐，我能安心吗？再说，每天都要吃穿，又会有谁，愿意下嫁于我，整天面对着光秃秃的土地，还会有笑声，又会有幸福感么？

也许，邻妹也不会这么想，哪怕和我一起在一个地方长大，面对着的环境一样起起落落。现在不是已经证明了，邻妹也不是原来的那个邻妹。即使是阿明他们，前面有路，他们也不可能像我一样整天面对着泛白的天空，绿色的大山，黄色的土地吧。因为他们也会在父辈的支持下，进一步的向外发展着。

不能说这是人性的使然，但至少来说，纯洁的我们，也不能看着一边一些人边说憎恨财富，却不择手段的积聚财富，也不能说，和财富有仇，谁会憎恨钱呢？除非是傻子、是疯子，或者是小孩子。否则，哪个不是看到钱就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嘛。

即使在我们乡村里，谁家不是比房子大，比轿车新呢？但是这些对于我来说，也还是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概念了。因为自从父亲砌起现在的一边混泥土，一边红砖的房子之后，我们家就没有换过新房，更不能说重新修建，因为修建还得需要一大笔钱，这笔钱虽说社会发展好了，可对于我们，依然还是那样停步不前。

有时想起也会脸红，不知道是自己拖了家庭的后腿，还是家庭拖了乡村的后腿。到而今，一直和自己长大的邻妹、阿明他们都变了，都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意，都有了很多钱。唯有自己什么也没有，看着他们的变化，一个人也会悄悄的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只能属于这样一个乡村的颜色，每天做着的，看着的，想着的也离不开这样一个几十平方公里的范围和土地。

记得一次邻妹也说过，听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以找很多钱，还可以看高楼，看草原，看大海。要不我们约起一起逃出去看看，但是我害怕，因为没有去过，也去不了。去了要的是钱，要的是精明的头脑。否则，你怎么做，也不可能真正有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

要不然，谁不愿意去啊！难道别人都能做的事情，自己就不能做吗？每个人都有成功的机会，难道自己就注定只是乡村变化中，一朵不变的云。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通常我都会这样想。

十

突然记起邻妹，时间也得从第二年的深秋说起。那时，乡村笼罩在一片金黄黄的收获季节，我们也都忙着收割庄稼。

那一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气候出奇的好，庄稼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一束饱满的稻谷，就会密密麻麻的结上无数粒稻米。就连稻田里的田鸡，看上去都要肥胖很多。

依然是收割庄稼，也依然如去年邻妹嫁到富二代家一样。我也需要上镇上备用一些日用品，然后找一个适合的时间，请人收割稻谷。

 那一天，我是步行去镇上的，因为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就慢慢游到镇上买。一年了，时间虽然不长，但想起来，也是几百天的时间。

走着走着，我就看到前面也是一个流动的人影，开始老远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但走进一看，正是邻妹，我有点惊奇也有点意外。不是说经常回家，都是她所谓的富二代开着越野车送来的嘛，我们想看一眼也看不到了。为何这一次，竟然是走起路来，还和我一样。

但是我也只是在心里想，邻妹走到我面前，我确实感到很意外，虽说一年多不见，但她的模样在我心里还是不会改变的，因为一直都很熟悉。

 可当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感觉一种陌生之感油然而生。她也完全变了，不仅已经有了身孕，还变得和原来判若两人，情绪也是非常低沉，没有了过去生龙活虎的气氛。特别她大大的眼睛没有了，有的只是一双没有原来炯炯的目光，已变得无神，看人也有一种躲闪的神态。

 “不是说你过去很幸福吗？”

 “一年之间不见，为何变成了两个人了。”我一点也没有留情的这样问邻妹。毕竟这里只有我和他，这次遇到她，感觉这种差距太大了。

每个人都不是说邻妹过得很好啊，不是都说在有钱人家就是一种享福嘛？为什么这种差距竟然这么大。看上去，邻妹还曾经哭过。

 “你是走路来的吗？”我问。

“坐了一段路的车，后来没车才走路的”。 邻妹说。

  “怎么一个人来啊！你已经有孩子了，你男人放心吗？”我继续问。

  “他不知道我来，他打我，我悄悄跑回来了。”邻妹边说就哭起来走了。

 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追上去问。因为不关我的事情，也与我没有太多联系。最多是出于对邻妹的同情问一问罢了。

 晚一点，我也买着东西回来了，当快到家门的时候，我就看到邻妹家院子里站满了很多人，几辆白色、黑色还有一辆是红色的轿车停在下面的公路上，外面站着的人都没说什么话，但是屋里声音很大。我走进一看，好像是邻妹富二代男人那边来了一些人，一个邻居告诉我，邻妹男人来接邻妹，但邻妹不肯回去。说是邻妹男人经常在外吃喝嫖赌，最近赌输了不少钱，邻妹才说几句，他就一顿给邻妹暴打，要不是怀有身孕，估计会把邻妹打到够呛。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酸楚，也一阵憎恨。我早就知道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一些残暴之徒，特别这些暴发户，有钱就会到处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别人还说不得。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会在我们村里为非作歹。不仅用钱去到处张扬，还会仗着有钱到处威风八面。要是我是邻妹，非把他阉了不可。

 我正想着这些，突然听到一个高昂的声音传了出来。

 “当初不是你家求我家，我还不娶你呢？”

 “你以为你长得漂亮啊，我老婆多的是，要不是怀上我的孩子，我才懒得来找你哦。”

 这个声音，就是邻妹那个富二代老公的，很早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一个好东西，也非常害怕邻妹会吃苦，没想到真的出现了。

 可他说的，“当初不是你家求我家，我还不要你呢？”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几个人就开始议论着。

 “那家人虽然有钱，有势力，可就是无情得很”。

“要不是邻妹她妈看上人家的钱财，还有就是想叫人家帮自己儿子找一个体面的工作，邻妹也许也不会沦落到今天”。

听说随时邻妹都被她老公打，感情也并不好， 她这个富二代老公不仅随时到城里吃喝嫖赌，还在夜总会包养了几个女孩，知道他内情的都晓得这些事。只是像我这样底层的人，不仅享受不了高一层的活动空间，更感受不了有钱人的那种风花雪月的世界。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邻妹嫁过去都是迫于无奈的选择，都是她的母亲为了给自己哥哥攀上一门亲事，甚至答应为自己哥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所以酒席也没有摆，就直接到了富二代家为人妻.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铸成了，邻妹父母也应该满意了，可邻妹回来至始至终，也没听到她父母说一声，哪怕就是谴责一下那个富二代。要是换着我，谁敢这样欺负我的家人，首先一点就得先给我跪下来说好，否则就是大刑伺候，你有钱又干嘛了，你有势力又干什么呢？法治社会，更不能怂恿这样的人为非作歹。

 但是，他们没有这样，整个乡村的人也没有这样。我站在院子里，只看着的是邻妹流着眼泪和这个富二代上了车。看着邻妹的背影，哪像原来活蹦乱跳的她，活脱脱是一个怨妇，活脱脱是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善良女人。而趾高气扬的哪个富二代，简直就是一个除了钱，就是一脸横肉，让人生厌的家伙，就这样开着越野车，他们疾驰而去。

 一年多了，第一次看到邻妹，一年多了，会是一个人的改变吗？

 这一个晚上，我也想了很多，邻妹作为我的邻居。多少年来，我们一直相处、一起成长，一起长大。但是，到了婚姻的这个关键时刻，偏偏走进了一个吃喝嫖赌都能的富二代内心。难道仅仅只为了钱？也难道真的有钱就可以遮着一个人的百丑。

后来听说，邻妹富二代老公经常打她，特别她有身孕也没有放过。几次政府都去调解，但因为他家很有手腕，包括政府领导也和他家有一定关系，很多人来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能劝就劝哈邻妹，不能劝就说服一下邻妹富二代的老公，可都于事无补。

 忙碌的生活，每个人都这样经历着，今年丰收的喜悦，也带给了不少村民脸上不少的喜悦。

 可几个月后，听说邻妹死了。

 原因是生孩子大出血，由于照顾不好，临到生孩子都被她富二代老公打。当120把她拉到医院去的时候，孩子也都没有保住，邻妹也因为流血过多失去了性命。就这样，邻妹短暂的生命就停留在二十余岁的这个青春年华上，也没想到，我看到邻妹的那天下午，竟然就是最后一眼。

她安静的走了，不知道带着什么感受到另外一个世界。

 据说，邻妹埋葬的当天，邻妹父母也没有得到看上一眼。因为邻妹富二代老公一家大办了几天丧宴，收了不少礼金，可对于邻妹父母根本不理不睬。至于邻妹埋葬何处，我也没有问过，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只是偶尔会记起邻妹，记起的时候，也会隐隐的感觉乡村中，这种无形的压力。

而邻妹富二代的老公两个月不到，又结婚了，据说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都是村里的人这样说的，听说还是一个大学生呢。也不知道邻妹老公结婚后会不会记得她，节日会不会为她祈祷，估计这些都是我想多了，即使我想得到，但也办不到，因为无法有这个实力。而传为美谈的邻妹，也不知道会不会慢慢淡化出人们视线中，反正随着时间推移，谈论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而邻妹老公一家，不仅没有受到村民们的谴责，听说很多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以巴结到为荣！

【编辑：娄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