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只有一枚铜钱那么大（组诗）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程志强    阅读次数：4815    发布时间：2015-01-20

没有头颅的地方，没有你

没有头颅的地方。晦暗在心中研磨。

车鸣在云雾中奔跑，光阴抓着我的小辫子，

招惹出意念的小蛮腰，你——

这个柔软的女人，没有脸谱。

一双稳重的脚，踩踏着梦想的陶泥。

自以为是的树叶，挂在眉间，多么牵强！

月亮多么丰满！馋嘴鸭，长嘴，饶舌。

“头颅是岁月的黑洞，无数的银丝见缝插针。”

在没有头颅的地方，空虚是空虚的疆域，

风不再追问，那双鞋到底是怎样的掏心窝？

为了你，我留着小辫子，

几十年如一日，像养育着一条蛇。

没有头颅的地方，蛇分泌着思想的光斑。

生活里没有你，日子是一截枯枝，一口枯井。

穿棉袄的你

“你穿棉袄的样子，很像一辆黄包车。”

在坚硬的寒风里，你把脸拉下来，

路途更加枯燥，落叶聚集路边，窃窃私语。

拐弯处，灯光在制造废墟，

快要下雪了！无法掩饰白色的幸福。

沿着你的皱纹，我走进了死胡同。

你坐在黄包车里，逃过带血的青春，

一支烟，点燃烟盒里的一枚子弹，

子弹对着我的胸膛，这正是你最想看到的！

“袖口即枪口，我是你的陌生人。”

我被吓坏了

阳光在邪路上走，理直气壮

我被冷漠的太阳吓坏了

镜子里的鱼，是时代对人类的号召

寒风拖着月份的锁链

“肉体紧缩，头颅里充满机器的轰鸣。”

背叛你的，是那些无谓的梦吗？

你瞧，阳光的步伐多么幼稚

垃圾桶心怀鬼胎，灰尘最善于易容术

不要停下，尽管未来会越来越糟

我被一阵寒风赶尽杀绝

牙齿戴着赎金

牙齿戴着赎金——冬季的嫁妆。

有人假哭，有人卖笑，

酒是善良的药引子。

一头猪，被阉割，在迷醉时做了太监。

避开最后的解决方案，像逃出监狱，

溜出门缝的话，迅疾发生裂变。

黑色的体力，挖掘出黑色的遗产税，

牙科，无非是几只闪光的耙子。

非要招安吗？镀金的思想嫁祸于街道，

一些上层的设计，多么龌龊！

千金难买一笑。落叶无法生育落叶。

捆钱的绳子，居然也良莠不齐。

当奴才的小德子，烧毁了大地的床单，

历史的见证者，也变得如此虚伪。

你在等什么

“天空，只有一枚铜钱那么大。”

深褐色的土地，镶嵌着湖泊的钻石，

尘埃的肉身，你还好吗？

光艳的面子上，已然是漏洞百出，

用黑色的眼睛盯着白色的风，

消沉的人在嗜睡时，带走了悲惨的世界。

无数面镜子，同时滑倒，一座城门被撕开，

像撕开岁月的嘴巴。泪流满面。

落叶，谎言，冲淡了最轻的知觉。

一束微弱的光，在大地上扎根，

天空，挂满昔日的血光之灾，红色的花朵。

明天浸泡在湖水里，你在等什么？

请求寒风把欲望风干

请求寒风把欲望风干，让迎风流泪的人，

第一时间找到心灵的归宿。

人流缠绕着雕像，落叶钻进泥土，抱紧树根。

云朵累了，用沉重的心声压住天空的四角，

鱼儿游过来，啃噬时间的死皮。

窗户擎着相框，你在相框里微笑，

我哭了，寒风把泪水风干。

你从黑夜的袖口里，掏出婚姻的打火机，

对我孤注一掷地炫耀——

潜伏在火苗中的那条鱼，食人的鱼，

紧咬着我的刘海不放，你知道吗？

被归宿禁锢的树根，你知道她的痛苦吗？

【编辑：戢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