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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秘密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黄洋    阅读次数:13458    发布时间:2013-10-09

车站除了一位个头中等不胖不瘦的长发女子在那等候外,路边的屋檐下,秋风秋雨中,除了路边自由寻食、啄食的几只鸡和带着几只小狗睡在屋假冒草窝里庸懒的灰狗外,没见几个人影,就连人声都很少听到,以至这乡间车站显得冷冷清清的。当我走到车站时,那女子带着微笑和我对视了一下,我突然感到这人好像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我说:“这位大姐,看你笑的样子,好像在哪点见过?”听了我这么一问,她也开口笑道:“我也觉得,但也想不起来!”

独自等待是寂寞的。而有个说话的人则全然不同。这女子身背一个牛仔包,虽然装得满满的,但看上去并不重。山丫口上,一阵又一阵的秋风撩拨着她的长发。飘飘洒洒的长发,衬托着她朝霞似的脸,以及那如玉的鼻冀、那水波荡漾的眼睛,粗一看,很像新婚少妇。男人是好色的。她看着我呆眉呆眼地盯着她看,于是说:“你还没结婚?”我反问她:“你咋能看出呢?”她说:“凭感觉!”我问她:“你呢?”她说:“你猜猜!”这时候,我借机放肆地在她全身上下认真打量了一番,我看到她的眼里,蕴含着一种渴求,像那种口渴了,找到水了,却恨那水少、不解渴的神情,有兴奋,有欣慰,有叹息,有幽怨、还有寻求。那对柳眉之间,虽有宽度,但那眉毛明显倒长,且眉间时露皱痕,愁绪难掩。她晃来晃去的步子迈得开,大步。她的臂部圆得像成熟的南瓜,又鼓又胀。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纹细密。眼圈还有一层淡淡、几乎觉察来出的青黑。于是我断定这女子结过婚,生过子女,但又被迫与男人分手,并且分手了两年左右,现在她希望找一个过日子的男人。因此我对她说:“你是结了婚的,有个娃娃。可能你娃娃是介姑娘,并且在娃娃三四岁的时候,你的男人要么出了车祸,要么已有牢狱之灾。如果有牢狱之灾,至少在五年以上!所以,可能你也离过婚”听了我的话,她的眼睛惊奇得老大,打量了我好一阵才说:“你是神仙呀?”我说:“只不过乱猜测而已!”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可惜,要不……”她又言又止,但我一听就猜出了她的心思。这人身材很结实,她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双乳在她的胸前也晃来晃去,一副少妇风韵像三月的河边柳,蕴含着动人的诗意。我暗想,要是在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就是抱一抱她也是一种享受。如果能让欲望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地挥洒,就算死也值得啊!

一声汽车的长鸣把我的思绪打断。我们上了车并且同坐一排。我还鬼使神差地为她买了车票,她给了我一个秋波,轻声说道:“谢谢!”听到她的话,这时我才觉得这样一位连姓甚名谁都不晓得的人,只是在等车时相遇亲闲聊了几句,为哪样要帮她买票呢?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连忙掏钱递给我说:“你拿着,咋能让你帮我买车票呢?”。我显得豪爽地说:“算了,今后我们还是亲戚!”我这话一出,她一副云里雾里的神情。她问我姓哪样,我如实告诉她。她张大嘴、睁大眼,又一次上上下下朝我认认真真打量一回!然后又问:“你老家是哪点的?”我也如实回答。她又一次夸张的惊叹道:“我今天遇上了神仙!你咋会这样神!她奇怪的问: “你再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见过面?”我回道:“见过!”她又问:“哪个时候?”我笑着说:“刚才!”她扬了扬手,想朝我表示嗔怪的一击,她像是对自己男朋友撒娇似的敲了我一下,但扬到半空,又把手缩回了。她想了想又问:“你晓得我姓哪样?”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姓刑!她越发佩服我,说她从来没有遇见我这样的神人。她于是问我她命中会不会有子。我看了看,说她命中有一子。她问我是怎样看的?我对她说,她耳朵轮廓分明,耳垂有点明显,但色泽不够亮;眼下泪堂,还算平满,几乎没有虚肿,没有乱纹,色泽还算可以;但是,她的人中虽然宽,可有点浅,而且人中的下部与上部几乎一样宽。听了略知面相的我连蒙带猜的话,她问我:“你在哪点学的?年纪轻轻就懂得这些?”我对她说:“我喜欢和算命的人吹牛,不管是看相的,排八字的、摸骨的,只要晓得,都想方设法去和他们吹,然后在现实中对人进行观察、证实。其实,人的脸,一般来讲,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上面。因为相由心生。你的经历、你的内心活动、你的困惑、你的家庭环境、甚至你的追求,你的未来等等都写在你的脸上。可以说,每个人的脸都是一本书,懂的人能读得有趣有味,不懂的人总是云里雾里。世界上最有趣的书,其实就是人。不论哪个时代,能读懂了人就等于读懂了社会。但这样的人,微乎其微。没哪个敢自称能读懂每一个人,读懂社会。因为人上一百,行行色行。人是复杂的,社会也是复杂的”。她听得津津有味,我讲得眉飞色舞。之后,我我对她说:“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你应该把你的情况讲点我听听。

她说她是织金人,结婚在离老家不远的一个乡镇上。树大分桠,儿大分家。婚后半年,与公婆分家过日子。婚后生了个姑娘,现已四岁。她男人贷款买了辆车跑煤生意。因有亲戚带跑生意,收入还不错。哪晓得贷款还没还完就出了车祸,有一天黄昏,路过一个小村庄,有一个小儿子,撵一只小黄狗,横穿公路,正值她男人的重车处于下坡状态,来不及刹车,那个小娃娃连喊一声都来不及,就这样被碾死了。她男人趁没人看见,开车跑了。后来,那小娃娃家里发现,报了案,警察顺路追查,后被查到了。她男人把煤卖了后,还把车开到洗车场,进行了彻底清洗。谁知,车上还是有蛛丝马迹逃不过警察的眼睛。后来,她男人判了九年。那辆车被卖来赔款。她说他们都想等姑娘满四岁再要个计划生育指标,取了环再生个儿子就不要了。我说她为哪样会这样想?她说,只要有钱,怀了后就去医院,是儿子就要,是姑娘就打丢。我说她讲这个像做玩意一样,要不成!她说在农村没个儿子不好。她说好多人都讲,妻为子贵。哪晓得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她说她去看他,她跟他讲,三年五年,她可以等他,九年她等不了,她提出她和他离婚。他也后悔,说是如果不逃跑,可能也就是被判三五年。如果那天不喝酒,车开慢点,可能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现在姑娘六岁多了,上学了,她说她把姑娘丢给爷爷奶奶带,想改嫁到这边来。因为有人介绍她到这边找一个人家,听说这人家是做生意的,全家都做生意。她家还该两三万块钱的贷款,不论哪个,找她的条件就是要帮她还这笔贷款。介绍的人不少,就是提到这个条件就打退堂鼓。而这她的公婆提出来的,说是她改嫁可以,得还了这笔钱。不然的话,她得带上她姑娘改嫁。她说如果带了姑娘,又难改嫁。她说她没想到人家介绍她找的这个男的和我是一个村寨的,还是一个姓,一家子人。她说我应该给她讲讲这家人的情况。我笑了笑说:“既然来看家,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的好!她说真不好意思,她都一个人问起去了我老家。她的一个堂表姐嫁在我们村寨,是她这位堂姐介绍的。她想去找到她堂姐后,请她堂姐带她去看看。哪晓得这家人全在安顺做生意”。我听了后迷惑地问:“哪你咋不直接从双坑坐车去安顺呢?”她笑了笑说:“我表组讲,她今天不得闲,要我到普定找我另一位表姐带我去,这位表姐也熟悉这户家人在安顺哪点”。

她要我看看她今后的命运。我说她以后有一个儿子,四个姑娘。她问为哪样,我说天机不可泄露。因为我这位堂哥,之所以和前妻离婚,就是因为前妻生了两个姑娘。从她的身材貌相看,她是只有一个儿子的命。更何况于政策紧。但从堂哥家祖辈的思想观念来说,他们想多要一个儿子。这样一来,一躲再躲,自然就有四个姑娘。负担重了,自己没办法,也只能主动放弃那个念头。其实,除了相理外,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瞬时,似乎某人前世今生都能浮现眼前,我在说这话时,仿佛看到了她虎头虎脑的儿子,看到了她一个大一个不多的姑娘。多年之后,确如我所说。

到了普定,下了车,我约她去我住处坐坐。她笑嘻嘻地说:“算了吧,怕你女朋友见了不好!”我哄她说:“我人长成这个不自信的样子,哪有女朋友!”她放声笑道:“你长得像个当官的样,哪点不好?”我说:“就是你讲的这点不好!像当官的,难取信于人。不说话不是我的性格,说多了又有人说我世故圆滑,不可靠,不是过日子的料,只会捧红踏黑,削尖脑壳往上拱。其实,我这个人,接触多了才晓得,我并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种人!说油滑不算油滑,说老实也不算老实,要看情况,访老实的时候老实,该油滑的时候油滑”

我看得出,她有点急着找婆家,好把早点自己嫁出去,不让青春再浪费。因此他说:“你们是一家人,我先去看看,如果成功,以后来你家有的是机会”。我心想,堂哥也离婚好几年了,干柴烈火,哪有不成功的道理?因此我对她说:“肯定成功!”她脸色飞红地说道:“但愿赶你金言!”我看着她撩人的身影剧院笑了笑说:“坐两分钟再走,以后来才认得到我住哪点嘛”。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那也是!”

到了我的住处,我开了饮水机的电烧水。她说:“真是缘分,没想到今天会认识我这个兄弟!”我说:“所以,你和黄家是有姻缘,你和我堂哥,肯定是一家人!”她说:“人都还没看到,这话不慌讲。”我说:“夫妻相,有时候是不是夫妻,从外貌上都可以略知几分。要么气质上相似,要么貌相仿,要么两副脸嘴看上去柳生河边、虎入山林鱼入水,和谐相生”。看着饮水机红灯息了,水开了,于是我起身给她倒了水,并问她喝茶不喝?因为我知道,作为农村人,喝水是为了解渴,不喜欢腾喝茶的不少。她说,温开水就行。于是我倒了杯兑好的温开水,她坐在椅子上几大口就喝完了。我站起来接过杯子,对她说:“再喝一杯吧!”她说:“够了!”我从她大翻领白衬衣的岔口上,看到那对颤悠悠的诱惑。站着的我有点发呆,跨下的欲望燃烧起来。看我色迷迷的样子,她说她要走。再犹豫就没有机会了!她站起身来,想从客厅往外走的时候,我伸手拉住了她,接着将她一抱抱住!她很生气地说:“你这人,咋会这样!”我急促地说:“不会这样还叫人么!”

就在这时候,随着噼噼啪啪的拍门声,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她,并生气的高声问道:“哪个!”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快开门,我是你家哥!”她秋波荡荡的赶忙整理被我撩乱的衣领、头发,还有那已解开的裤子,脸上一片飞红。我对门外说:“等一分钟!我在解溲!”其实我是想借到卫生间的机会,用冷水快速降下兴致,好恢复常态,免得露丑。

我很快打开门,堂哥朝客厅一看,看到有个年轻女人在客厅站着,于是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笑了笑说:“说曹操、曹操到,正讲着你呢!”他说:“怕不会!讲我搞哪样?”我说:“在路上遇到这位刑姐,说是要到你家看家,哪晓得你就来了!快进来,我帮你介绍”。堂哥说:“不用介绍,一看就晓得。我得她的相片看过的。既然来了,等到我请这兄弟在交警队把车要回来,和我一起去安顺”。

要车的事很顺利,无非是少罚点钱。

我在心里向天祈祷:但愿今天的事成为永远的秘密。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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