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火柴,点亮了老屋的灯火
母亲的双手在缀着碎花的围裙上擦了擦
中午剩下的冷菜冷饭
将就着刚煮的油茶和鸡蛋
在已经褪色的桌面上,母亲
这清苦的日子,被您调弄得
如此的有滋有味
透过炊烟,透过瓦凉瓦凉的月光
母亲哟,我好想再和您唠唠家常
我想听您___
说说老屋基的玉米,被前阵子的大风
吹倒的那一片,您是怎样像扶助
当年幼小的我们一样
一棵一棵的用竹竿绑定
让它们重新吐穗镀粒
我还想听您___
说说当年您中意的那个邻村女子
在我那场雨中走出村口之后
跟着那个串村的木匠
在失落的泪滴中经历了怎样的悲喜
而今在小城的角落,那个不大的家具门市
她是否已忘记了岁月带给她的落寞和孤寂
而母亲哟,您急着给我说的是___
九十八岁的二舅公,村上年龄最高的长者
已在上月去世,村东头大您两岁的二婶
因为一个跟斗,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还有三叔,喝着喝着就……
母亲哟,我听出了您声音中的那份无奈和坦然
也听出了您生命中渐弱渐强的那丝尾音
我听着听着猛然仰头喝了一碗油茶
侧耳听着屋子上面那片瓦凉瓦凉的月光
透过炊烟和母亲唠唠家常
我的心却一阵紧似一阵的痛
【编辑:文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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