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上卖的凉粉掉地上能弹起来,不敢吃。所以,借回家探视病重老人就顺便买了一些冻菜(石花菜)准备回去亲自下厨熬制。
交待完制作过程,临走前妻子还特意掐我的耳朵嘱咐一句,千万别掉进头发!
门缝瞧人——把人看扁了,这点事情还能难倒我。
也没很在意她的话。回到家,一天,抽空按照妻子教我的熬制步骤,从合在一起的5张中先揭下一张海菜垫纸上用锤砸,去除杂质,洗净晾干。
下锅,倒上少许花生油,反复炒一会儿,再倒一点点醋,添上适量的水开始熬制。半个小时后,第一锅出来了,由于水添多了,凉却后稀里咣当不成个儿,只好回锅再熬。随着熬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水耗下将近一半,第二锅箅出来,凉后还是不成形,这是怎么回事?
平时,妻子用同样一张海菜熬制出来,不但出数量而且还纳个儿、坚挺。也是照她说的方法做的,自己熬制的数量少不说,还不成形,真邪门了!
等了几个小时也白搭。站在盆前瞅半天,终于找到了问题症结:在凉粉浮面表层上发现一跟头发茬子。一定是它作得怪!
一下想起妻子临出门前交待的话。可是,头发为何与冻菜相克呢?欲从百度查寻答案,没有。
非但如此,熬制冻菜不能掉进头发甚至严格到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这是为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
不喝酒
薇薇的爸爸和李强的爸爸是亲家。
李强的爸爸六十出头,半年前老伴患忧郁症跳楼自杀。最近有人上门说媒,是他老家乡里的,比他小六岁,有一个出嫁的闺女,李强的爸爸看好了,但是遭到子女强烈反对,自己跟谁说去,想起来他那个郁闷哟,不痛快就喝酒,喝高就哭。
这天李强的爸爸准备了两道菜,打电话把薇薇的爸爸叫来,想和亲家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给评评理,自己错在哪里。
薇薇的爸爸一进门,见客厅茶几上摆着酒肴,就摆手说“来玩玩,不喝酒”。
从爱喝酒的人嘴里说出不喝酒听起来就特别稀罕。李强的爸爸中午酒还没醒,就说:“喝。为什么不喝,早喝死早算完。”
一听这话就知道遇上了烦心事。两人坐下,薇薇的爸爸看李强的爸爸一脸不爽,便道:“亲家,遇上什么难事了?”
“别提了。我把他们拉扯这么大容易嘛!现在,剩我一个孤老头子,人家好心好意给我介绍一个乡下老伴,也是为了消除我心里孤独,可是他们死活不同意,你说,我的命苦不苦。干!”喝出杯里的酒他又哭起来。
薇薇的爸爸也被哭红了眼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些熊孩子,怎么这么不理解大人的心呢。亲家,你儿子我不好说,我回去做做闺女的工作,我就不信你儿子不听我闺女的。”
“嗯,好好好,我叫你来就这个意思。”
两人喝到夜幕降临,薇薇的爸爸喝得忽忽悠悠,起身告辞了。送走亲家,李强的爸爸拿着空酒瓶子晃了晃,惺忪着酒眼,对着空酒瓶道:“不喝酒,口口声声说不喝酒,这叫不喝酒。酒来?酒哪去了?”放下空酒瓶,倒在沙发上转眼工夫“呼”过去了。
次日,李强的爸爸打电话问亲家:“你闺女和我儿子说了没有?怎么说的,儿子是怎么答复的,你快过来,我等着你。”
“跟你说,有言在先,过去也不喝酒,光说事。”
薇薇的爸爸过去,叨叨了半天,亲家听得云里雾里,但打开的一瓶洋河原浆,再准备倒时,已光光的,还特意空了两下。
薇薇的爸爸临走前,对亲家说:“想开点,别一回一回的电话老叫,我走了。”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望着亲家的背影,李强的爸爸哭着说:“孩子不理解我,你也耍弄我。我的娘唉!我这是惹谁招谁了,你说……啊……啊……”
看书的大姐
医院病房三楼保洁大姐干活很麻利。泼清洁溶液地上,白花花的,推着拖把赶着泡沫走,人过地面湿,打头至尾捋一遍,然后回头再捋一遍,地面基本上就干了,而且干净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一天三次,早中晚,每次拖完走廊和大厅地面都累得满头大汗。
休息空隙,闲来无事,有的时候大姐会倚着走廊过道门坐在凳子上抱一本书看,打发时间。
侄女眼尖,爱琢磨事,笑着提醒我,你看,那位大姐很有意思,捧着本书老点头,她是看书呢还是打瞌睡?
话音未落,只见她一点头,书从手里滑落地上,看到这一幕我们都笑了。
听到哗啦一声,她赶忙弯腰从地上捡起书,面对自己的强迫症,朝看她的人还不好意思的尴尬地笑了笑……
大眼大夫
老爷子深度昏迷住进重症监护室一周之多至今尚无意识,未见丝毫好转,相反一天不如一天,手脚开始肿胀。
ICU就是个砸钱的地方,一天五千多,不出院不给报销,资金一时无法周转。如此下去,砸进再多的钱也不够用的,弟弟有点急眼。让弟弟更窝火的另一层原因就是病人的真实情况大夫不跟你说。
决不是给大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门口承诺服务牌上说的明明白白,其中一条“为病人保守秘密”,这话你去理解去吧,怎么说都医院有理,明是霸王条款还名正言顺公然上了墙,文字游戏昭然若揭,贻笑大方。
病房规定探视一次一人,那天因多一人弟弟跟护士吵了一架,这两天上火,嗓门也高了许多。
在大夫护士眼里,弟弟问这问那,鸡蛋里挑骨头,就是无理取闹;在弟弟目中,大夫护士就是医院“捞钱”的机器,特别看见实报实销的离休老干部,反正花国家的钱,恨不能把所有的仪器设备全给病人用上,也不管哪些该上哪些不该上。
弟弟对大夫有太多的成见。这天,弟弟要找大夫讨要说法,他按响对话门铃,过一会儿传出一个女护士的声音:“什么事?”
“我是王功臣的家属,想找大夫问问病人治疗花费情况。”
“等一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一等就将近二十分钟,找个大夫干么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心里有鬼在商量对策。过一会儿,当班大夫敞开门把弟弟和我叫了进去。找到当班大夫,弟弟问老爷子现在心率是多少,血压是多少。大夫回答,心率92,血压120——80。
这不是正常人的血压吗?
弟弟顿了一下,拿出药费账单让大夫逐项解释费用如何花的。
大夫是位男士,年龄四十上下,大高个儿,肤色黝黑,一脸疙瘩,一双鼓眼泡子大眼睛、贼亮,凶巴巴的。开始,他口气很硬,不解释,让弟弟到楼下去问医保处。弟弟当仁不让,嗓门一下提高八度,在你科室抢救治疗你不解释谁解释,别推来推去了,我问过了,医保处说就问你们。作为病人的家属,我们有知情权,你有责任告诉我们。
大眼大夫碰上了“愣头青”,直愣愣地看着弟弟,口气软了下来,你什么意思说吧。弟弟道,老爷子昏迷一个多星期至今未见好转,甚至一天不如一天,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能因为他实报实销,有用的没有用的仪器设备一呼啦全上,该输的不该输的药液全输。没有用的该撤的撤,该减的减。像降温冰帽,一个星期都过去了,病人没有苏醒过来,戴着还有什么用?一天300多。既然我爸爸现在有自主呼吸能力,你们给他戴呼吸机是不是多余的。还有中心静脉单独测压,这几样都是好几百的收费,有用没有用你们心里比我清楚。大夫拿眼盯着弟弟,心思半天,想问什么该撤什么不该撤,又不敢问。不敢问,让人一看就藏着猫腻。他对弟弟说,等一会,我把护士长找来你跟她沟通,然后借机溜号了。
跟护士长对完药费账单,两人沟通之后对设备用药部分撤减意见达成一致,因为没有费多少口舌,反而更坚定弟弟对医院藏有猫腻看法的判断。
从大夫办公室出来,弟弟心中疑虑始终没有消除,便来到ICU病房外按响了电子对讲门铃。
“什么事?”传出护士声音。“我是王功臣家属,麻烦问一下我爸爸现在血压是多少?”
“156——56”。
怎么跟大眼大夫说的不一样呢?
我见弟弟一愣的时候,就听电子对讲门铃咔嚓一声扣上了……
作者简介:田少滨,警官,笔名言实 、言实斌,草根诗人、作家、网媒纸刊文学选稿群管理员、微博V2,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南边签约作家、羲之书画报签约诗书画家、人民网专栏作家,文学作品散见《中国文学》、《时代报告.中国报告文学》、《中国港口》、《诗中国》、《华文月刊》、《文笔荟萃》、《齐鲁诗歌》、《忠诚卫士》、《驾驶天地》、《交通公安》、《人民公安报通讯》、《青岛当代文学》、《市北文学》、《人民网》、《中国作家网》、《中国剧本网》、《凤凰读书网》、《新浪论坛网》、《小说阅读网》、《网易云阅读》、《山东文学网》、《中国交通报》、《中国水运报》、《中国交通安全报》、《半岛都是报》、《青岛日报》等全国各大报刊和官方门户网站,已在《中国作家网》发表文学作品百余篇,有的作品被译为外文在菲律宾、日本、海外港澳台发行。多篇获奖作品已收录《羲之杯全国诗书画家精品集》、《相约北京.全国中老年文学艺术精品集》、《中外当代文学艺术家代表作全集》、《当代民间诗群诗选.2015年卷》、《中外当代文学艺术家大辞典》文集中,同时获得2015年“中外当代文学艺术家百杰”荣誉称号。《一对乌鱼花》(小小说)获 由中国老年报书画院、华夏博学国际文化交流中心主办的2014年《相约北京.全国中老年文学艺术大赛 》一等奖;《赶山会》(小小说)荣获2014年第五届“羲之杯”全国诗书画家邀请赛二等奖;《下一站》(诗歌)荣获2014年第四届“炎黄杯”国际诗书画印艺术大赛金奖;《爱德华的异国奇遇》(小小说)获得2015年《中外当代文学艺术家代表作全集》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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