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黔南两次。提起黔南,回忆里都是愉悦。
七年前那次,与抗雪灾的武警官兵一起背电缆上山,也就是都匀城外的那座白雪皑皑的七星山。爬得艰难时手脚并用,烂泥与残雪沾了两手掌与两膝盖。尽管如此,还是站在山顶的铁塔下为电力工人昂首朗诵战斗诗篇。故想起这次黔南之行就满心愉悦,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了。又记得前年去黔南,看见大雨滂沱之中,男女诗人们在露天舞台上一个个尽是屈原的“天问”之姿,把一个“贵州诗歌节”弄得豪气冲天。我自然也跳上舞台去朗诵了,淋得浑身稀湿至今回忆里也都是哗哗哗的水声,但一经想起,依旧满心喜悦,这种狂欢节这辈子能有几回?
黔南,连大雪与大雨的记忆都叫人百般愉悦,更不消说这块土地在风和日丽之时的销人心魂了,更不消说各族百姓在这里生活与舞蹈所迸发出来的各种奇彩异色了。
想着黔南是一首诗的时候,她就是一首爱情诗;想着黔南是一篇散文的时候,她就是一篇抒情散文。
当然她也可以是散文诗。
就譬如摆在手边的这册《低吟与晚唱》,作者是都匀市作协主席,一个天天在黔南山水间荡漾的人。在这位诗人眼里,他的故乡就是一种散文诗形态。
他的泥土情结是这样进入他的散文诗的:“怎雷、巴茅、水各、板告、排烧……这些寨子的名字,散发出泥土古老的芳香,但你能从中领悟它的寓意吗?我的浅显与阅历,使我无法用水语与这些原生态的水族村寨交谈!”而他眼里的三都“马尾绣”则是:“我不知道,一匹马的速度有多快?是不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它就完成了一次迢遥的穿越?生活在城市的我们,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看到一匹真实的马,长啸着飞越我们的梦想。”
他家乡的美丽爱情也安静如黑夜里的林子:“此刻,我正牵着我的爱人,我正十指相扣地紧握着她的小手,悠然漫步在幽静的林子深处……这一夜,灯火阑珊,春意融融,我记住了草坝,记住了麻榔林,记住了花米饭……还有,记住了在皎洁的月夜里,那青青的河头草坝上,一双双低眉含羞的情人。”
在他的散文诗里,黔南散发着泥土气息。其实这不是土地的气息,这是诗人的气息。在我看来,这是作品最可宝贵的地方。
但我的不满足之处,恰恰也在这里,我的神秘而美艳的黔南在这位当地诗人手里还是表现得太少了,而使人看得不尽兴,起码我这个外乡人不怎么尽兴。我希望诗人立足当地,在他的下一册诗集里建造更多的寨子,用他的诗的节奏来奏响芦笙、姊妹箫、木鼓、皮鼓与唢呐,让他诗集的封皮与扉页都压不住黔南男女的那种喜悦和欢乐。
我在诗人的第一册散文诗集的序言里,用这么多句子表达对他出版第二册散文诗集的希望,似乎有点不搭调,但我确是这么想的,或许是我对黔南的土地有一种特别的热望。
我相信,不远的将来,又一册洋溢着黔南风情的作品将出自杨启刚的手,风格将更浓烈,气息将更纯正,那时候他不叫我写序我还有可能主动要求作序,我想以这种方式重返黔南。
因为,黔南是散文也是诗;一提起黔南,我回忆里都是愉悦。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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