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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当家的，给我五块钱？那两头小猪崽子老是拉稀，两天没吃东西了！昨天，我找村里的兽医看了，他说打两只痢菌净就好了，一共要五块钱。”兰娇一边做饭，一边跟男人说道。
“我没钱。”男人添了一块柴到了灶膛里，闷声地回答道。
“没有钱？你天天吃了饭就出去搞副业，会没有钱？是不是又拿钱去嫖去赌了？”兰娇的声音大起来了，生气地瞪着自己的男人。
“没有钱，难道老子还能给你变出钱来？这两个月来，我们都在邻村打水泥路面搞‘三通’，工程没有完工，工钱就一分钱都拿不到。怎么啦，想吃人？有本事你当初就不要嫁给老子，当初不要死皮赖脸地跟着老&子！”男人火了，嗓门也大起来了。
“天杀的，当初你家里一分钱都没有，老娘就跟着你来了，吃苦受累。好，现在家里刚建了新房，儿子也上初中了，你就开始嫌弃起老娘了？嫌老娘老了不好看？这两个月来，你没给家里一分钱。农药、化肥、种子、亲戚邻居的吃酒随礼，哪一样不是老娘在山上刨来卖了贴补的？你说，如果你不是把钱拿出去嫖了赌了，那你搞副业的钱呢？你用到哪里去了？你说呀！你给老娘说清楚呀！还有胆量回来凶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兰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数落起男人的不是来了。
“你说什么？你有胆量再说一遍！”男人吼了起来。
“你本来就是把钱拿去嫖去赌了！”兰娇毫不示弱。
男人站了起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你还打我？你竟然还打我？老娘同你拼了。”兰娇丢下了锅铲，朝男人扑了过去。男人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五道血红的抓痕。男人更火了，一扭身，就把女人按倒在地，骑在她身上，照着肉最多的屁股，狠狠地揍了几拳。然后站了起来，丢下了正在地上嚎叫的女人，一个人出去了。
二
兰娇喂完了猪，男人还没有回来。她怔怔地看着刚买回来的两只小猪仔发呆，小猪仔是她上个星期花了四百多块买回来的，现在拉稀拉得走路都摇摇晃晃了，再不打针估计就麻烦了。她还指望养肥了，年底卖了给住校的儿子凑生活费呢！可现在，那要命的五块钱就是凑不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个死鬼男人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大妹子，在喂猪？”猪圈里走进来了一个人。兰娇看了一眼，是隔壁刘家请的泥瓦匠，姓刘，湖北人。
“嗯。”她轻哼了一声，算作打了招呼。
“怎么？同男人打架了，不高兴？”兰娇没有吭声，看着他慢慢地走了过来，突然问道：“有没有钱？借我五块。”
“五块我倒是有，关键是看你想不想要。”刘瓦匠突然抱住了她，一双粗糙的大手从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去摸她的奶子。被兰娇一手推搡开了，怒骂道：“怎么？你这个老东西，竟然想吃老娘的豆腐？”
刘瓦匠悻悻地收回手，一边往回走，一边咕哝道：“你不要钱就不要钱，生什么气？”
“借我五块，过几天，还你六块。”兰娇又叫住了他。
“不行。除非让我弄一下，才会给你五块。”
“他奶奶的，老娘就那么贱？只值五块？”兰娇气得满脸通红，怒骂道。
“你想想，最多五分钟就搞完了，五块钱就到手了，多划得来呀！老子一天干到晚，也才赚那么一点点钱呢。”刘瓦匠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行，借我五块，还你十块。我不能对不住我男人。”兰娇的声音低了下去。
“反正就用一次，又用不坏你。况且，干这个事情不像拔了萝卜还有一个坑在，这个搞完之后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你男人又不会发现，你怕什么？”刘瓦匠嬉皮笑脸道。
兰娇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把钱先给我，然后进屋里去做。”
“不行，把钱给你了，你不同我做，怎么办？”
“呸，同你做了之后，你不给钱怎么办？老娘还从没看到像你那么小气的男人。”
“好吧，我这张五块钱撕成两半。做之前先给你一半，做完之后再给另一半。你只要用几粒米饭把它粘起来，就可以使用了。”
“不行。撕坏了的钱别人不要怎么办？”
“我先给两块五毛钱，完事之后再给两块五。怎么样？”
“好吧，把钱给我，我们进屋。”
三
男人一口气跑到了包工头家里，磨蹭了老半天，说尽了好话，才要到三十块钱，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走到半路上，碰到了村里的治安巡逻队队长勇仔。勇仔停下了摩托，说：“我带你一截路。”男人上了摩托车，勇仔一直把他送到了家门口。男人下了车，要勇仔喝了茶再走。
男人想，兰娇挨了打，应当还在生气，在床上睡觉。就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门，同勇仔一起走了进去。刚进去，就听到了兰娇的声音：“你这个死鬼，轻一点，你以为老娘真的就是一块萝卜地呀！哎呦......哦 ....... ”然后，就是连续不断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男人脸气得脸色发紫，一脚就踹开了卧房的门。然后，里面就传出了尖叫声和打斗声。勇仔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一会儿，就拖出了一个五十多岁光着屁股的老男人。他飞起两脚，把他踹到地上跪好了，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旺财。”
“刘旺财，你很牛皮呀，竟然强奸我们村里的女人！不要命了？”勇仔捏着他的下巴骂道，然后，一个肘击，击打在他的背上，把他打趴在了地上。刘瓦匠吓得嚎啕大哭了起来，说：“哎哟，我不是强奸呀，我给钱了的，她是自愿的呀！我给了钱的。呜呜呜......”
勇仔大吃一惊，问道：“给了多少钱？”
“两块五毛钱。不相信，你可以问她！”刘瓦匠哭泣着说。
男人刚把穿好衣服的兰娇拖了出来，闻言，又把她掀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道：“你这个骚女人，太贱太不要脸了！两块五毛钱你也让别人搞？他妈的，老子跟着你太丢脸了。你马上给老子滚！要多远滚多远！老子不要你了，看着你都恶心！你现在就给老子滚！”
女人疼得在地上乱滚，一边滚，一边嚎啕大哭：“呜呜呜，你以为我愿意呀，那么一个死老头子。呜呜呜，我挖了一个多月的野生药材，才攒了四百多块，买下了两头小猪仔。谁知道又得了痢疾，叫你给我五块钱买药，你都不给，早晨还打我。呜呜呜，猪仔都快要死了，我就找他借五块钱，他不肯，非要陪他睡觉。我只想救活我的两头小猪仔。呜呜呜！我只想我挖药材买下的两头小猪仔，让它们不要死！呜呜呜 ...... ”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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