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外二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余光    阅读次数：4697    发布时间：2013-11-04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准又是找华的。同窗晓去接电话。

“喂!找谁?”

“华在不在?”

“不在。”

“算了，谢谢!”晓听见对方欲言又止，失望地挂机。

“……”自己也唉叹了一声。

很长时间后，晓才从电话机旁走开。

晓是从高一时认识芳的。在晓的梦中，芳曾是一朵温柔美丽的玫瑰，高二时如果不跳出一个华来，那他就不会与芳分开了。尽管芳变得棘手，晓也不会忘了芳。每当想起芳时，望着窗外南来北往的大雁，听着芳曾经送他的风铃呜叫出动听音乐，晓就会回到有关玫瑰的记忆中。

落花无意，流水有情。

告别金色的秋天，高考在即。失去“灵感”的晓，孑然一身游在操场，等待奇迹的出现。

终于有一天，他有幸与芳又见面了……

“芳，如果再回到从前，若有机会……你说那该多好啊?”

“从前?也许是一场梦吧!晓，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其实，我知道，以前送你的那一朵玫瑰，你还不是保存得好好的吗?”

芳没有说话，晓也不想多说。沉默。

过了许久，芳好象想起了什么：

“晓，上次电话里，你不会生气吧?”

“当时，确实很生气”，晓有了兴趣，“但后来，后来……算了!”

“后来，后来怎么了?”芳不减当年的寻根究底。

“后来不生你的气了!”

“为什么?”

“理解了你!”

“理解了我什么?”

“你自己说吧”。晓跟她开玩笑。

芳沉默了一会儿，又在图书楼边转了几圈，看了香没有开花的玫瑰树，走回晓的身边，说：“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华的故事了，哪个记者透露的?”

“我自己猜到的。”

“算你聪明!”

听了芳仍像从前一样夸奖他，晓顿感甜蜜。

晓回忆起了曾经。曾经他们在这图书楼边谈心，也曾经在这图书楼边留下了一串串玫瑰的记忆：和风中，芳轻轻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晓伸出了手，想把芳拥入怀中，但他想起了华，不觉一顿。

失态，晓手上的课本掉了。

芳提醒：“晓，你的物理课本掉了。”

“哦，谢谢你!”晓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曾经爱写诗，不知脱在还有灵感没有?”

“芳，恕我不回答，原因只为了你!”

小说芳与晓，曾经是天生的一对。可高二时．从外校转进一名叫华的帅小子，华一眼就被芳盯住，芳不仅递神，而且甩掉了晓，且“以身相许”这位“白马王子”。真气死了晓，可班主任偏偏又把华安排在晓的寝室里。

晓无法，只好任其自然。

说句内心话，晓对芳，是真心诚意的。而华，自从把芳“摆平”后，不再理睬芳。要么跟同学打架，要么干一些偷鸩摸狗的行当，或整天沉浸在麻将声中，已受到了多次处分。

芳感到了后悔，曾经温柔的她变得凶暴起来。体操时站着不动，作业时乱七八糟．说起话炸拉拉。曾记得有一天，班里的同学跟她开玩笑，上晚自习时在她的桌箱里塞了几只小虫，她差不多闹翻了教室，又是甩书本，又是砸桌子，非找出是谁干的不可，害得班团干部向她赔了许多好话。

许多时间，晓都在内心想：究竟自己哪里比不上华?他恨华，又怕华。他恨华横刀夺爱，又怕华野蛮无理。一旦华在外面多饮了几口酒，回到寝室，同宿们都怕着他三分……

想到这里，晓的心理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咸，顿时说不清。也许这就是晓为什么不再写诗的原因吧?

好像是春末夏初，转眼高考只有几天了，可晓和芳却还在图书楼旁谈着。

图书楼旁，一树玫瑰正开着繁盛的花朵。

晓用鼻子嗅了嗅花香，扑落了叮在花瓣上的几只蚊子，然后对芳说：

“你会在大学等我吗?”

芳折了一朵玫瑰递到晓的手中，以示愿意。

“这一分手，是否还有结局呢?”晓把芳送给他的玫瑰端详了好几遍，好几遍。

最平静中蕴藏了伤悲，还不到毕业，华“主动”找上了门，用水果刀通了晓七刀，说是“对折”(拉平与芳的关系)，晓住进医院。

日落西山，回光返照。

晓睡了三天三夜后，终于醒转来了。

晓感到自己的手充满了温暖，于是强忍住疼痛，睁开双眼，他看见——白色楼房。

芳正坐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墙壁、床铺、桌子、茶杯、空气是多么一致，眼前不远处，一瓶开得灿烂的塑料玫瑰，香气似乎正在飘逸过来。

一个老师与一个学生的日记

C君老师与学生x交情颇深，他们用日记交流，以得了许多人生之趣。笔者今从《心灵日记》中兹录他们之间的故事，以飨读者。(题记)

X自从那一次在办公室见到女孩后，茶饭不思，坐在几平方米的小屋里，仿佛度日如年，他为她写了一篇篇日记有一则是这样写的：

×x年××月××日    天气

女孩，暂且叫你女孩好吗?因为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女孩，自我第一眼见到你后，就感到心悸了。你那亭亭玉立的身姿，柔情传神的眼睛，怎不让我心碎。女孩，我为你写下了一篇篇日记，希望你能站在我心灵的阳台上，能够倾听到我的心声。

女孩，能给我一个动人的微笑吗?女孩，能让我的行动不失落为“四角多钱”吗?

女孩，想你的男孩永远记住你!

周五，X依旧外公打灯笼地把日记送给C，老师指点，C君自然了解自己的学生，当他翻到上面这则日记时，他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后就用日记的形式写评语：

××年××月××日    星期

X同学，我想跟你谈谈少年的情感问题。

处在花季雨季，少年容易产生一种心理：什么心理?就是“见义思迁”的心理。

比如一支圆珠笔，你手中的那一支本来已够你最爱的了，可当你看到第二支、第三支更美丽时，你是要永远追求下去：想一支比一支更好。X，就像你对那位女孩产生爱幕之情一样，你敢保证你在见到另外一个更优秀的女孩时，不对她产生好感吗?

放下屠刀吧，x，站在学习的边缘，美丽的春天风景在向你招手呢!

事情过了许多天，可x的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虽然他没再为女孩痴痴地写日记，可那个女孩的一言一行仍让他从心里迟迟不能抹去。为什么呢?X只愿那个女孩留在他心中。

有一天，也就是11月份下旬的一天，X在教室编辑通讯员的文稿时，竞发现了那一个女孩写的文字。内容不敢恭维，而文中的那种含蓄、深刻的情感令X更加思念那个女孩。

她叫香，她的这一篇文稿仿佛是针对X而写的，文中有一首小诗，令X心旷神怡：

如果生命能续缘

人有来世

那么来世你是否还记起

一个黄昏的小不点

像一只受伤的小鸟

在你窗外柔肠寸断地飞啊飞

直到你的眼光

模糊了你的心

这就叫度日如年，X捧着香的小诗，朝思暮想，终于有一天，他又提起了感情纵横的笔和着香的诗韵，写出一篇诗歌日记：

××年××月××日     天气

如果生命再续缘

缘在今世

那么今世我会依然想起

一个秋天认识的你

我是一只头上带血的小鸟

在撞墙后的阳台等待你的箭音

直到你的目光

射中了我的心

又是一个周五，X捧着日记来到了C君老师的家，C老师像接待客人一样为学生沏茶后，翻开了X记录心灵成长的日记薄。

在C君的指点下，X的文笔也罹成熟，艺术水准也订了很大提高，这是C老师暗自高兴的。

C老师看到了X写的这一篇诗歌日记时，发了话：

“X，你又想起了她?”

“谁?”X没有作任何考虑。

“那个曾经令你动神的小女孩!”老师说。

X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C老师自然没有多说，继续看下面的日记。

日记看完了，C君老师去拿了一本尘封将近二十年的笔记本递给X，叫X翻开第268页仔细一读，翻开笔记本，里面写道：

我曾经遇到过一名歌坛走红女歌手，她是那么的漂亮潇洒，好象出水芙蓉一般，伶俐而清秀，让人见了神动而魂移。于是我为她写了一首又一首的情感诗歌，为她放飞了一封又一封的心灵信鸽。可她自从那一次与我在林荫下相伴走过后，跟我再也没有什么瓜葛，我一气之下，想到服毒自杀，然而我大学时的一位恩师救了我，他说：“放弃是美丽的，无论你追求什么东西。如果去努力了也永远无法达到，你就该想到放弃，换一个角度嘛，或许更美丽的眼眸正背向你，看你是否蓦然回首……。”

“C老师曾经还有这样美丽而痛苦的故事?这个故事何尝不与我的故事有暗合之意!对，放弃是美丽的，我应该想到放弃。老师为了那个女歌手而差点服毒自杀，我也会为了香而自杀吗?相思是痛苦的，不管单相思还是双相思。如果我还保持原来的痛苦，不知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X看着C老师的日记，想到了这些。

读完了日记后，C老师问X感想如何，x如实地谈了他以上想到的那一些。C君听了，语重心长地说：“你想像得也太单纯了，就拿你和那个女孩的事来说，就与我和那个女歌手不一样，为什么呢?这里讲一个现实与不现实的问题。要知道，我和女歌手的现实而且有……”

“C老师，为什么你不再与女歌手进行交往下去呢?”C老师的话被X打断了。

C老师想了想，说：“X，有一些事你还不会理解呢，举一个例子，假如你给那个女孩写了一百封信，而另一百个男孩也同样为她各自写了一百封，你想一想，照此下去，她是看谁的信呢?道理你清楚，一个歌坛走红的歌手，谁又敢肯定别人不向她写信呢?何况她还要唱歌，走四方(演出，文明的应酬)，有那么多的时间一一回信吗?……”

C老师继续说：“没有什么!我和女歌手的事就算告一段落，而你，你跟那个女孩的交往的机会，以后还有很多嘛，比如在寒假，或在某一个都市，或在你返校时，无论是什么地方，你都完全有可能遇到她，即使遇不到，你也能通过朋友或其他人找到她。”

事情过了将近半年，X与香的交往已有了进展，然而一个春天的早晨，香向x递交了一“分手状”，原因很简单，香看到自己根本无法与X相处下去。

一头冷水，泼得X心灰意冷，但他没有哭，他只希望香再看他一眼，让他能够永久地珍藏着曾经的回忆，为了此事，X写了又一篇与香有关的日记，日记只寥寥几笔：

我失恋了，但我不悔心，因为我丢失了爱情，却拥有了友情，香也答应我：愿做我的文明诗友。C老师，你的形象被我复制了，在此，我向你说一声“谢谢”！

又是另一个周五，C老师读完X的这则日记后，不觉想到了什么，竟在十七岁心灵的面前痛哭起来。

哭声飘到了花开又谢的梨树上，梨树听到春天的声音，哭声飘到了少男少女的日记里，日记记录了师生的心音……

三人行

不觉东风已把平原寨带入了金灿灿的十月。在一声声鞭炮的爆破声中，平原寨小学开学了。沿着寨子小路一路走进，你就会发现，一片玉米林间露出一幢白色楼房，这就是平原寨小学。还记得8年前的那个秋天，从不同的学校分进了三个新老师：江东海、温庆华和梅克生。由于都是同事，不久就成了好朋友。他们不懂电脑，也不会搓麻将，更不会逛舞厅，但他们都有野游的习惯，每逢双休日或遇到学校放假，他们就会出去游玩。

现在，正遇学校放长假，他们约好出去游玩。游什么地方呢？没有目的，也不用准备些什么，收拾好笔墨纸张后，顺便准备点干粮，就走上了野游的路。

他们一路游去，或说或写，或歌或跳，惹得地里的农民都说他们是疯子。你看，他们穿过马路，走进了长长的竹林。阳光从竹叶堆叠的空隙中透射下来，在地上形成了无数的光斑。十月的天气，还十分的热，走在长长的竹林里，冷的感觉依然存在。望着竹林，江东海哼出了一句“十月里的竹林里”，温庆华又来了一句“哥们三个去玩耍”，梅克生也不甘示弱，提了嗓子唱道“我们没有十月酒，有的只是野游心”。他们有说有笑，一路风发，威风不减当年。东海在前，庆华打中，克生走后。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块绿草地，更远处是一潭清水，于是他们加快了步伐，走出了长长的竹林，来到水边。

他们沐浴着十月的阳光，饮了两口清水后，大喊爽哉。

他们坐在草地上，思绪万千，谈论着许多时下热门话题。江东海调眼望着刚走过的竹林，触景生情，说了一声：“我将把这蓝天白云、清水竹林画成一幅画。”“那我就给你的画题上最美的书法。”温庆华附和道。只有梅克生，坐着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沉思着什么。不大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在水边来回踱着。做惯了班主任的温庆华想给学生做工作一样，巧妙地询问了梅克生许多问题……最后，三人都笑了，温庆华给梅克生谈的话有这么一句，是不是又怀念起了白秋兰女士？

到底梅克生与白秋兰有什么瓜葛，还得从头谈起。

8年前，他们刚分到校，都很保守自己的秘密，有一次也像今天一样出去野游。记得，那也是一个秋天，秋叶落了一大半，天空秋雨绵绵。由于时间长，旅途遥远，又加上夜幕降临了，他们想到了借宿。没有月亮光，他们手秉蜡烛在黑夜里摸索前进。沿着路，走了半天，看见远处有一家还人声鼎沸，灯光辉煌，就高兴地跑了过去。

原来这家人在给70高龄的老爷爷祝寿。宴席还没有撤去，客人还有许多。他们从没看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又摸摸自己囊中，尴尬极了。是走好，还是留下来？三个窃窃私语了一番，商量好也去给那老爷爷祝寿。

他们走进那户人家，只见堂屋两立大柱上贴满了红纸对联，红色蜡烛在神龛上闪闪发光，显得一片金碧辉煌。堂屋里，划拳声、酒杯碰撞声，叮叮当当。他们好像初出茅庐似的，感到好奇，都东张西望。梅克生看着一副对联，好像在发呆。这时，从堂屋右边的耳门里走出来一个大约40岁的妇女。他发现了从来就不认识的哥们三个，但并没立即表现出大惊小怪，走过来对哥们三个说：“小哥们，你们找谁？”

“不，大娘，我们来给老爷爷祝寿。”哥们三个反应过来。听到说话声，客人们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转向哥们三个。

“对不起，那就请进，我家老爹在耳房里的。”那妇人说后，就出外面去了，客人们这才放了心。

哥们三个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就走进了耳房。跨进耳门，只见一位70左右岁的老爷爷坐在高椅上。估计就是这家老爷爷，都走过去鞠了一躬，一起祝老爷爷：“人生七十古来稀，祝你百岁佑儿孙。”老爷爷忙说：“谢谢，谢谢，请坐！”哥们三个移了凳子，顺便坐了下来，于是与老爷爷高攀了起来。

当晚，哥们三个就在这老爷爷家食宿。待温庆华和梅克生熟睡后，江东海去提包里找出了排刷和颜料，偷偷作了一画，准备第二天送给老爷爷。

第二天，离开这户人家之前，哥们三个还凭着自己的才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谈了这样又谈那样。逗得老爷爷家的孙女白秋兰瞅了这个又瞧那个。

要走时，江东海从手提包里掏出来昨晚的那幅画，送给老爷爷，老爷爷接过来看了看，赞叹不也。

庆华何克生都感到了意外。克生不知是感动还是冲动，给老爷爷抢过来一看，画上画的是苍松，松叶翠得发绿。整棵松，仿佛直冲云霄，突破高而远的天空，确是一幅好画，不禁灵感来临，吟了一诗：“苍松参天惟吾老，年轻我是作大梁。百年大计青云志，人生古稀寿自高。”听了此诗，江东海和温庆华都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妙，连老爷爷都称赞好。

“只可惜如此的好画好诗不能结合在一起。”老爷爷好像叹息又像询问，“更不能把它在我的房间里悬挂起来？”

这时，看到有两人已经表现自己，温庆华由沉着变得积极，向东海问了一句：“你背着毛笔来吗？”

“毛笔？我有。”老爷爷像小孩般的欢呼了起来，“秋兰，去搬爷爷的毛笔和砚台来！”

坐在旁边的白秋兰进内屋去了。

秋天的天空，已经朗润干净，昨日的苍茫细雨，一改面貌，顿时幻化成尘封的记忆。秋天的阳光，也像今天一样炎热。话说不大一会儿，白秋兰把毛笔和墨汁都拿出来了。温庆华接过手，又把那幅画放在桌子上，铺开，抚平，用多年来磨练成的功夫，在苍松的旁边写下了苍劲有力的小诗，最后题名为“生华海诗书画于癸丑年仲秋”。他这一露手，赢得了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

此时的白秋兰，对哥们三个产生了好感。特别是对江东海，因为他不仅伙子帅，画也画的不错，仅凭他林志颖似的发式已把这个芳龄少女迷住了。

哥们三个离开那户人家后，不久，那位老爷爷把画拿去裱了，挂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每当朋友们见到这幅画，都要说上一句嘛拉杰克（好样的）。

江东海、温庆华和梅克生经过这次经历后，都互相学到了许多东西。他们的友谊更近了一步。每当教学暇余，不是出去游玩，就是混到一起聊天。有一次，夜也深了，哥们三个还大吹特吹，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无所不吹，无所不谈。他们谈到爱情史，都各有千秋。温庆华因为在学校里追女生，受到了连续两次处分，到毕业时才撤销。江东海呢？在学校里不仅没有追成校花，差点被开除。唯有梅克生追了一小女生，经过千万辛苦，开出的花本来该结果了，可毕业时还是水打鸳鸯——两分散了。梅克生谈到此事时，心有所悟地说：“当初为了她而被校领导罚扫两个月的厕所。”

时间荏苒，转眼他们也分到平原寨小学四年了。他们站在教育战线上，凭自己的才能和智慧，以三寸不烂之舌，教育出的孩子水平明显比其他班的高。小学升初中，升学率达百分之百。他们为平原寨小学树立了榜样，为平原寨争了光。因此，乡村委和学校特别表彰了他们。哥们三个除了正常的教学时间外，还是保持初来时的那种自在自得。取得成绩，从没有感到满足，扑在事业上，兢兢业业。这样的好榜样，二十四五岁的他们都还在没有找到一个“正统的家”——女朋友。这就是他们感到心虚的事情。

“好人终有好梦！”他们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了一则征婚启事。他们以乡下人的好奇，怀着试一试的心，都向那征婚启事里的名叫孙小美的的女士发起了进攻。

23岁的温庆华给孙小美寄去了一张照片，在信中这样说：“小妹妹，我把我的资料寄给了你……你能帮助我吗？等着你的佳音！”那孙小美回信说：“你能这样，我很高兴，我喜欢你，如同喜欢你刚劲有力的笔迹……”

与庆华同岁的江东海，不仅绘画好，而且会织毛衣，他给孙小美寄去自己亲手编织的一件毛衣，并在毛衣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冬天虽冷，冬天再冷，也冷不了这件毛衣，这件毛衣不但可以御寒，而且可以作观赏物，你能从上面看出七色阳光吗？”

梅克生在电话中与孙小美的对话。“小美，相对昨天，我遥远的声音也许会让你失落，也许会让你吃惊，但不管失落与吃惊，都是很正常的表现，你说是吗？”“想起昨天，我会依稀想起一个人，一个会吟诗的人，那人可能是你，你会吟诗吗？”“不会。”“胡说！你的声音就像一个诗人的声音。”“过奖了！”“不！恰到好处。”……

江东海、温庆华和梅克生的行动开始后，那孙小美忙得不可开交，而哥们三个都兄弟变成了“情仇”，打得难解难分，最后江东海以非常强的实力战胜了其他两人。

然而双方见面时，林志颖发式的江东海去失望了，他根本就不喜欢那自称孙小美的女士，因为它是哥们三个四年前那次野游遇到的白秋兰。“好记得四年前的那次野游的事吗？还记得那个去搬毛笔和墨汁的少女吗？”白秋兰问。

提及那件事情，大家都还记得。不知道，几年不见，白秋兰竟发生了如此的变化，从普通农家少女变成了打工妹。但白秋兰征婚确是真实的，她打工两年，已经有了较厚的经济基础，她不想再当打工妹，流浪汉，她想到了家，必须营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现在走上了文学的道路，还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呢。

江东海的帅气确实让白秋兰失眠过，但东海却不喜欢秋兰，而温庆华挺喜欢白秋兰，可秋兰却强力假说“也许、也许、也许”。

在所有参加征婚活动的人选中，经过自淘或被淘汰，只有梅克生一人博得白秋兰的厚爱。没有过多久，他们结婚了。婚礼在学校里举行，规模较大。夫妻情投意合，百般恩爱。可天有不测风云，结婚不到两年，白秋兰患了乳癌，因医治无效而含笑九泉。梅克生在白秋兰走后，诗性何在？整天喝闷酒，东倒西歪，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上不好课。

曾经写诗的温柔的他，变得凶暴起来，回到寝室不是砸锅就是砸灶，有时惹得周围群众公然反对。在校领导的多次谈话和开导下，经过江东海和温庆华的鼎力劝解和安慰，面对惨淡的人生，梅克生才重新开始积极的生活，是朋友们把他从悬崖上拉了回来。

时间又推进了两年，也就是今年。自己的第二届学生都已四年级了，平原寨小学里的哥们三个还像从前那样，仍不会筑长城，不会逛舞厅，只利用课余学会了电脑。

他们依然保持有野游的习惯。

今天，就是他们出来游玩。走完平原寨长长的竹林路，来到一潭清水边，坐着谈心，不觉想起了往事一段，引起了梅克生的久久伤痛。江东海和温庆华都在给予他安慰和鼓励，引导他积极的生活。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照射到清清的潭面上。蓝天白云，竹林潭水，景色清晰。加上这高挂的秋阳，似乎也能让人感到这里的世界多么美好，也够让人真真实实的感到了站在教育战线的他们的青春是多么绚丽多彩。

江东海、温庆华和梅克生回到学校后，创作了一幅美丽的秋景画，他们把这幅画挂在了学校的上空。

【编辑：付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