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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彳亍着前行，
眼里，有永远爬不完的山坡，
你牵着一匹老马，
马背上，驮着浓稠的夜色。
雨中，昨夜的花在等待什么，
迟迟没有凋落。
村子在山的那边，
隔着几条河，
仍然，散发着干瘪的气味。
快要抽断的小路，湿漉漉地，
时不时地滑倒，
你不停地，抖掉身上的泥滴。
马很固执，一直向暗处走去，
于是，你拽紧缰绳。
直到她捧出油灯，趔趄着，
照亮你胸腔里的风暴。
既然已经干旱了很久
我继续忍着，
既然已经干旱了很久。
几束云朵，在昨夜的星光中，
被鸟儿的尖喙啄碎了。
月季坚持开着例会，花儿
从生活的核心慢慢剥离，越来越小，
像红色的露珠。
我坐在深秋的旁边，
就像一粒沉默的种子，
静待泥土的松软。
我和秋天一样赤裸着，
各种美好的预言和这个季节
一起，渐次冰凉，
在秋风中纷纷打颤。
我眷恋的那枚树叶，
离开的时候，并未与我告别。
一些轻微而细碎的响动，
正在爬向我不敢觊觎的窗台。
我隔着窗帘里动荡的山，
隔着山朦胧的眉目，
摸索那点燃灰尘的阳光
和葬身尘埃中的日子。
我继续忍着，
我要赶出体内潮湿的苔藓，
让干燥的肉身保持干燥，
让火热的事物走向火热，
尽管明天就是冬天。
我将默念被干旱豢养的一滴水，
它曾经，从灰白暗淡的天空，
恰逢时机地落下，
叩醒枕边花瓣上的泪。
(编辑：黄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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