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大幅度上涨价,并没影响民工们渴望回家过年的心情,尽管民工们都很爱惜得来不易的钱,但他们更珍惜与亲人的团聚。
进了腊月门,网上提前二十天售票,大成一帮人从老板那儿顺利地领来了工钱,预订了车票。和几个老乡到大街上去闲逛,苦干一年了,头一回逛街。
繁华的步行街,大成给媳妇买了件红上衣,又给儿子买了套运动服。前些天的电话里,媳妇告诉他,今年村里要重新分地,山坡地改种果树。大成走近一家书店,正好赶上迎春送书活动,他挤上前左翻右看,挑选山果种植栽培书籍,整整装一袋子。小顺子和大老李也采购了一些年货。
腊月二十的车票,先一天晚上,他们分成五伙去最有名的大浴池泡个热水澡,连桑拿带搓背真舒服,用现在的话说“爽歪歪啊”。
谁料当天后半夜天气突变,据说是一场50年不遇的大雪降临到这个城市,同时气温陡然降到三零下。早晨虎起床一看,四周冷冰冰一片,地面积凝厚厚的冰层,脚一踩一滑。“这天气火车能开吗。”“要是回不去可啥整?”“年都不让人过好。”大伙七嘴八舌咒骂着可恶的天气。
广场上积聚了上万人,足足等了3个小时,广场上的大喇叭才发出检票通知,大成小顺子大老李一帮人背包落散挤上了车。
过了厦漳大桥,窜长江隧道,火车由慢而快。车厢里,散发着各种异味,拥挤也不再让他们烦躁不安了,每个人脸上都挂在回家喜悦。
大成眯上眼睛,心中想起家中的床。在外面打工,铺的铁板样充满汗味的褥子和灰土味的被子,既不暖身更不舒心。家中的被虽是布的,但洗的干净,枕头是秋天新摘的芦花香味吸汗醒脑。媳妇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觉睡的真香。睡意中的大成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小顺子手里拿着女式3G手机翻来覆去的看着,时而看看车窗外,他的小莉或许正在村头等着他。多少次梦中,小莉牵着他手,漫步在家乡树林间,“莉莉,有一天,咱们也搬进城里来,住上大楼。”“真的,你可说话算真!”这车咋这慢?顺子在车厢里来回踱步……。
大老李吸着旱烟,想着老伴烫热的酒壶。想着儿孙们:大儿子开修配厂,一年多的活好不?老二去年在工地砸伤了脚,今年该好好的回家了吧!孙儿孙女上高中大学学费够不?老闺女还要二胎呢?………人们的思想比车速快得多!
今年,村里要办核果加工厂,上级对偏辟山村脱贫有了新的政策,新的举措。上月弟弟来了几次电话,催他参加创业项目。刘强目不转移地看着飞驰的列车,沉默着。三年前,他被大伙推荐为外出工领头人,成为了该市的法律维权的副会长,学到工程、技术、法律等方面知识,家乡政府两次发涵邀请他回村参加扶贫工作队。过年回家不光与亲人聚会,而且还有重任。这心里感到很自豪,家乡需要他。
火车载着人们的期望与梦想日夜兼程地飞奔着。当车上报站名一次接着一次时侯,他们知道:家,近了!
不知是家因为年而亲切还是年因为家而快乐。回家的民工已不再是民工了。他们不再穿着从劳保市场买来的旧军服,大头鞋。往日的汗水和水泥搅在一起的爬高服让他们感觉低人一等,已远远丢在板床底下了。回家了,自然穿上新衣服,新皮鞋,年轻人还买上时髦的衬衫,换上智能手机。有一股城里人派头。
到家啦!“爸爸!顺子、大成、老李……”喊声淹没了整个山村。”
关上门,将男人裤腰带上钱包一厚厚的钞票取出来,数了一遍又遍,拿出小小本分成还化肥种子学费五份,神秘地数出六百张大票说是明天进城存上。久别重逢,媳妇满脸泛起红晕。 大成左看看右瞧瞧自己的媳妇今天真漂亮!
“你这是干啥,吃完饭再走吧!”小顺子的妈看着儿子嘴里含着饭就跑了。“顺哥!”“莉莉”许多的话都融进了拥抱,倒是手机给他们引出新的话题。初一到初八小顺子天天串门,有时还学几句闽南话。“顺子儿,奶奶过这年八十了,你别往外走了。”顺子奶奶一边拉着顺子手一边说着。“奶奶,我还得挣个大楼钱呢,好娶媳妇啊!”顺子的心仍在工地上。
过年家家都拿出最好吃喝,犒劳难得归乡的亲人。家宴上,村书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要求“村归”们,宜出则出,早日报效家乡!建设青山绿水。刘强大成一帮人听了村书记这话,心里像了喝腊八粥热乎乎的。
望着袅袅的炉烟,他们发现脚踏在家乡迹渺渺的青石板不习惯了,山上的树坡下的水在放绿了,街头宅院装饰上了品味。眼里家乡开始变了!
鞭炮响彻了农家小院,节日的气氛充满了小山村!家在希望中迎来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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