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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病室和床铺
抑或浓烈药味的空气
让父亲静寂
瞳孔深嵌在蜡黄的脸庞上
浑浊得让我心里疼痛
纵横交错的皱纹
让脸庞不再肥沃
像水土流失严重的土地
流失了父亲的峥嵘岁月
躺卧在病床上的父亲
如一株朽木
找不到半点蓬勃的气息
父亲老了 父亲真的老了
相随一生的教鞭
换成了拐杖
曾经飘洒的粉笔灰
铺满了整个头颅
让沧桑尽现
躺卧着的父亲
等待塑料管里滴入体内的液体
将忠爱一生的苞谷酒
远离一粒粒干脆的花生米
走在路上
一条路延伸的地方，
我站成一株桐青树，迎风葱翠
几只鸟的翅膀
落成花的郁香
逗引着一些蝴蝶跳跃
在我们所走过的路上，风景随处都有
可我们的眼睛
似乎已经疲惫
一片秋黄的树叶
挂在瘦瘠的枝上
也是一种风景的丽亮
走在路上
春花秋月逝去的速度
让诗歌快乐地疯长
脚步在泥泞中虽然不稳
只要是上路了的旅人
就不再想象回归的路
当脚吻上泥土
脚离开土地不是太久
但泥土的芬芳似乎已是千年
混泥土铸就的阻隔
坚硬得让人心痛
让皮鞋内贫血的脚掌
总想着吻上泥土的欲望
在祖辈耕耘的土地上
我将脚伸进泥土的冰爽
还未脱尽的脚茧
欣喜得像麦茬拨节
失掉泥味的生命
让日子的黯然充满郁香
当脚吻上泥土
路在脚下
还会漫长？
【编辑：向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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