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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那里的时候，路很短
短到弯曲。时不时听到
悦耳的鸟叫
奔丧的人陆陆续续
有的去，有的来
有的在路上，被悲伤
去到山穷水尽处
吊唁的人走在前头
扛着纸做的沙发。麻将机。电视。
听说他尚在人世时，极为富有
扛着一个纸做的情人
他花了不少的钱，还是留不住自己
不认识的光阴活得很短
认识的女儿，泪眼婆娑
他把该祭扫的清明一一祭扫，不留遗憾
他料想时日不多
无人相伴，他要独生女儿在他身后
修一幢房子不远走他乡
让孤独的坟墓
看见他以后的岁月
他养育的含辛茹苦
在他面前，是否换来有人前来祭扫？
棺木的黑色放置在
小楼的白色面前
躺着的丧礼沉默
丧宴上传来
划拳打马的稀稀疏疏
他庆幸自己这头跛脚牛
还是拼死了
多少头健壮的牛
路短而弯曲
上面还是长满了
来来去去的唏嘘
【编辑：向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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