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散文诗六章）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牛合群    阅读次数：5726    发布时间：2013-11-25

等待杨艳花把夜晚扛回家

如果秋阳把岗地烧红；

如果某一天某一刻，我只身来到了一个名叫蔡阳的地方，我绝不会放过一个与杨艳花心动的时刻。

据说她住在蔡阳的西头。据说有一只睡过头的柿子与她为伍。

我不想惊动小院的寂静。那一刻，属于我与杨艳花的秋天。

杨艳花是个乡村医生。爱笑的她，爱那只被季节遗忘枝杈的顽皮柿子。

她不懂得什么是伟大什么是渺小，她只知道用脚板丈量与农户的垂直距离，铺开大地一隅，编制纵横图画；

十里八村，被她手心里黄花一样的温度慰抚得风生水起。每一条小狗都愿意为她带路和战斗。

因为有她在，野菊花开得格外艳。

黄昏，一头禅定已久的老牛，把冷意啪啪甩在身后。一边把往事当成茅草咀嚼。

一边静待杨艳华一个人把黑夜扛回家。

那个没有信息的下午

那个没有信息的下午，古香古色。我的咳，一声声震落夕阳。

月亮的白，把日子淹没。淹没的日子算是白过了。

淹没的思念我不敢打捞。

转身面对长夜，一弯月驮着我的白发，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随风改变了方向。

等待杨艳花

杨艳花出门的时候，村庄还在熟睡；村庄已经熟睡的时候，杨艳花还没有回来。

赤身裸体的月，端坐在秋树梢头，似落未落，似梦非梦。一切安静如同不存在。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星星月亮还没有睡。

没有睡的星星月亮还在顺从地跟随杨艳花，如同她的私产。

于是，我在蔡阳西的路口，找一处小店，效仿侠客，随便高喊一声：服务员咹—— 

鸡瘦羊肥，一火锅，一壶酒，还有一滴露，还有一截生活的琐事，还有一段柔软对顽强的占领，还有一个没落的等待……一饮再饮。

夜瘦风寒，江湖越搅和越老酒般厚重，有味。 

虚拟一场相遇。不关爱情。

你不来，我不走。一壶温暖，属于躲在岁月深处的私语。即使醉了，还保持着飞翔的姿势。

一些老了的故事

你的泪水融化了虚伪，让我回到了故乡的明媚。

走了千里万里，你仍然在阡陌行走，在我梦里开花。一些老了的故事，还刻在故乡的额头。

一些雨水，还有汗水，总是带有乡村医生的味道，招惹乡村小令的脾气，在想你的晚上，滴滴答答作声。

把青葱还给天空

那秋千悠悠地荡漾。

是对主人离去的不舍，还是期待下一个美好。省下来的时间，交给那条路上，那阵风，来时青丝，去亦白发。

那秋千飘动之前，已带着匍匐大地的流亡，

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彼此保持着独立的距离。她相信，等你老了，就会回来，把节日还给荡漾，把青葱还给天空。

亲  人

相册里夹着一张照片。

我不敢翻动，却十分清楚她一直就在那里。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远远地看着我。

提醒我早点休息，提醒我春种秋收。

在空间与时间之间，她的话轻柔，如窗外的一株月季。

我经过的时候，她一动不动；

我走远的时候，还能闻到那一抹淡雅香。

牛合群，湖北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枣阳市作协副主席。在诗刊、作家文摘、人民日报、散文、散文诗、当代、青春、美文、北大教材等报刊发表作品300多万字。有散文《飞诗庐山》获“行走天下·首届全国人文地理散文大赛”三等奖；散文《有关“五个一”的讲述》获首届全国“和谐杯”散文大赛优秀奖。

【编辑：黄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