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庄镇有一男姓杜名福德,人们习惯称他为老杜。老杜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已进六十。他年轻时摆过书摊,给别人打过工,做过百货的买卖。妻子也无职业,两老有一双女儿,已为人妻。现在两老赋闲在家无所事事,老伴没事时进茶馆打打小麻将。他从不打麻将纸牌赌钱,每天看看书写写字,看电视外出散步。他在县城闹市的地方有一个近五十平米的门面,以前做生意积攒下一些钱,足够两老安度晚年。两个女儿夫家条件也不错,无需他们顾及。
老杜个子不高,体态不胖不瘦,头发斑白,八字眉,单眼皮小眼睛,鼻头大嘴唇薄,一对蒲扇耳,瘦削的脸上刻满了皱纹,衣着得体不留胡须。年轻时他家境不好,初一辍学回家帮助父母做农活。到了结婚的年龄,经人介绍与他的老伴结婚,到县城做了上门女婿。知道了解老杜的人,都认为他有才气。他爱好情趣广泛,琴棋书画诗词他都喜爱。特别是他过目不忘十之八九的记性,更使他周围的人佩服。他看过听到的小说故事、唐诗宋词,他能讲得头头是道、背诵不误。由于受到传统文化的熏陶,他对历史上那些英雄俊杰很是崇拜。他尤其喜爱唐诗宋词,为此他买来这方面的书籍进行学习研究。有时有感于事物,诗情来时免不了吟句成诗。他自己感觉好的诗句,高兴时会念给妻子听。妻子没有多少文化,对他写的东西没有兴趣,认为他文不文武不武的,瞎折腾这些换不到一个子儿的东西不是回事。为此,夫妻俩没有少拌嘴。时间长了,妻子知他是这个德性,也就不在唠叨他。
老杜是一个为人低调,不喜欢张扬的人。他写的诗词,除他妻子外从不示人。他写诗词只是自娱自乐,没有想过要在这方面扬名出人头地。如今不在为柴米油盐一家人的事操劳,生活富裕了,他又不愿在人多的地方扎堆凑热闹,闲来没事一个人在家里写写画画。他认为学习传统诗词必须严格认真不能马虎,要写好传统诗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对古诗人诗作有敬畏感,自卑没有进过几天学校,认为自己写的诗词不如人,怕被别人讥笑,因此在别人面前从不提及此类事。
一个人的性格认识不是一成不变的,会随着时间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现在老杜一改先前为人低调不爱张扬的个性,他把自己多年积累的诗词编辑成册出版,与诗词爱好者谈诗论词。使他发生如此改变的是两件事;一是他得到本地一位作者的一部诗集。他翻阅后发现问题不少,认为自己的诗词与之相比,不论在遣词造句、内容上都好得多。他怀着自信同时希望别人对自己诗词的认同,拿了部分诗词上门请教文化馆的肖老师。肖老师是文化馆的干部,擅长诗词写作,听说获得过不少奖项。老杜以前卖过书,肖老师是常客,因此两人是老熟人。
“以前从没有听你说过,想不到你老哥的诗词写得这样好。”肖老师认真看完他的诗词后赞赏道。
“见笑了,我没事时写着玩,还望你多多指教。”老杜道。
“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情趣爱好,而且颇有功底。”肖老师道。
“我一直爱好,一直在写。没有名师指点,也不知道存在的问题。”老杜道。
“你总共有多少首?”肖老师与他探讨诗词中的几个问题后问道。
“估计有两百多首。”老杜道。
“可以集册出版了。”肖老师道。
“你老弟拿我开玩笑,我这水平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老杜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是真的。”肖老师道;“你的诗词有可读性。”
“我从没有想过出版的事情。”老杜道。
“不知道你怎样想。”肖老师道;“我的想法是,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应该为后代留下些财富,我认为精神财富更有意义。”
“你认为有必要出版?”老杜道。
“嗯,有这个必要。”肖老师道;“如果你有意,我可以为你联系出版,费用也不高,也就一万多块钱。这点钱对你不成问题。”
“你让我想想。”老杜道。
“我也出版了一部诗集。”肖老师说着起身走到书柜前,打开书柜门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老杜道;“你拿去看看,提提意见。”
“提意见不敢,我好好学习学习。”老杜道。
“你也别客气,凡事没有十全十美的。”肖老师谦虚道。
“这包装不错,古色古香的。”老杜道。
“是出版社设计的。”肖老师道;“你考虑确定后告诉我,我给出版商说说看能不能再少些费用。”
“好,好。”老杜道。
肖老师对他作品的肯定,使他非常高兴。但要他出诗集,他有自己的考虑。他知道现在看书的人不多,人们把更多的时间消磨在其它休闲娱乐活动中,追求的是简单刺激。别说自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听说那些文学巨匠的作品也不好卖。因此,他没有把肖老师希望他出诗集的事放在心里。最终使他做出出版诗集决定的,是因与他家在一个街道对面的老周之死。老周与他是老街坊,两人相处了几十年。老周家在街道上有四个商铺,两套住房。老周妻子是公务员,老周虽是一家破产企业的下岗职工,但一直没有闲着。两人有个独生女,一家人幸福美满。老周五十出头,看上去好端端的突发疾病去逝,使老杜感慨不以。原来生命是这样的脆弱,说没有就没有了。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切会消失得无踪无影。钱财能维持生命之需满足生活所愿,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头来仍是两手空空。能名垂青史的,是那些英雄豪杰文人志士。老杜想,万一有一天自己像老周那样离去了,自己多年来写的诗词,免不了当着废纸垃圾给毁了岂不可惜。更何况现在得到肖老师的好评,而且自己的经济状况已不在乎这几个钱。他同意肖老师的观点;能给后代留下一些精神财富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自己的作品虽不能与大家名家相提并论,但那是他多年的心血,集成册出版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把出书的想法告诉老伴,老伴听后叹道;“说来人真没有啥意思,你看老周那人,双脚一蹬啥都没有了。”她想了想道;“这些年你一直没有改你那德性,没事就写呀画的。你想咋办就咋办吧,好歹钱不多。说不准你老来出了名,我们母女也沾沾光。”
“你想发大财啊,恐怕没门。”老杜道。
老伴的支持就像给老杜打了兴奋剂,使他十分高兴。他把自己准备出诗集的决定告诉肖老师,肖老师自然乐意帮他联系出版事宜。但郑重告知他道;“现在这类书籍不好卖,你要有心理准备。”他道;“我想好了,即使卖不了就全部送人,就当打麻将输了。”话是这样说,他想只要自己的诗词有人喜欢,不怕卖不出去,现在他对自己有信心。在肖老师的帮助下,经过对诗词进行整理编修定稿排版印刷,三个月后老杜的诗集《闲情诗趣》终于出版了。看着设计新颖美观的诗集,老杜心里生出从未有过的自豪感。
他把诗集送给亲戚朋友,送给他熟悉的诗歌爱好者,寄给一些文化单位。该送的该寄的都寄送了,还剩下六百多本。他准备联系书商为其代卖书。联系卖家他首选“新华书店”,因为“新华书店”是老牌子信誉度高。他带着希望走进“新华书店”,见店里有两名二十出头的女店员。一个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戴着耳机听音乐;一个摆弄着手里的手机。她们无视他的到来,仿佛世上就她两个人似的。他看了看店里的书架,见书架有不少空格,心里一下子凉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走进“新华书店”了,想不到“新华书店”如此冷落萧条到这步。一名店员告诉他,为他代卖书要经理同意。他随即找到经理,经理告诉他,现在“新华书店”是连锁经营,不能擅自为其代卖书。随后他又联系县城里两家比较大的私人书店,一个书店老板当面拒绝了他;一个老板告诉他,店里有唐诗宋词等文学类书籍,至今少有人问津。先前为县文化局代卖的几本书一本也没有卖出。听书店老板这样说他不好再说什么,心情不愉地回了家。老伴见他不高兴的样子问道;“看你丧着个脸,谁使你生气了?”他把找人卖书遇到的情况给老伴说了,老伴安慰他道;“看有没有其它办法,办法是人想的。”妻子的理解,使他心情好了许多。
两个月时间过去了,老杜还没有联系到卖家。正当他为诗集的销售犯愁时,听说一族中侄子在东门临近中学的地方,新近开了一家书店,他立即去找这位侄子。他这位侄子之前在外省打工,现在决定回家乡发展。侄子开的书店在大街的一巷道里,面积大概五十平米左右。
“大叔,你拿来我帮你卖就是了。”侄子听他说了卖书的事后应允道。
“你卖一本我给你对半的钱。”他怕侄子拒绝他说明道。
“大叔你说那里去了,这是我们当晚辈的应该做的。”侄子道;“大叔,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书市行情?”
“不清楚,听说不错的。”他知道侄子是随便问问,也不想把他了解的书市不景气的情况告诉侄子。他怕侄子打退堂鼓放手不干了,没人为他代销诗集了。
“我也不了解。”侄子道;“我一个好朋友在省城一图书公司搞管理,在他的鼓动下我开了这个店,不知道以后销售情况好不好。”
“你朋友是搞这一行的,他知道这一行的情况,应该不会错。”他道。
“在外闯荡这么多年,回来没有找到其它合适的事情做,干干看情况再说。”侄子道。
虽说老杜之前对诗集的销售不看好有心理准备,但毕竟还有这么多书送不出去卖不了,长期放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如果当废纸卖他舍不得不说,会让人当着笑谈。因此,他希望都能卖出去。现在终于有人为他代销了,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开始他隔三差五地到侄子的书店里去,询问自己诗集的销售情况,了解有没有人感兴趣,卖没有卖出去。时间长了他怕侄子嫌他啰嗦,就很少到侄子的书店去了。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侄子侄媳来到他家里。侄子进门道;“大叔,你拿去的四本书都卖了,我给你送钱来了。”
“当真都卖了。”老杜道。
“已经卖了许久了,我没有空忘了告诉你。”侄子说着把卖书的钱递给他。
“说好的一本书我只收一半的钱,另一半是你代销的报酬,你给我两本书的钱就行了。”老杜道。
“大叔,你老的钱我们不赚你的,你收下好了。”侄媳妇道;“我们今天来找你商量个事情。”
“啥事?”老杜道。
“我兄弟在省城接了一个大工程,要我们去给他管理照看一下。”侄媳妇道。
“你两个都去?”老杜道。
“嗯。”侄子道;“书店一时半会接不出去。”
“听说大叔以前卖过书,我们希望你能把书店接下来。”侄媳妇道。
“如果大叔愿意,我们给你最低价。”侄子道。
“如果大叔一时周转不过来,过一阵子给钱也行。”侄媳妇道。
“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我都厌倦了,现在就想休闲清静。”老杜道;“你们经营了这么久,生意好不好?”
“说实话,找不到大钱也饿不了。”侄子道。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在书店没有接出去之前我给你们看管着,不要你们一分钱。”老杜道。他想自己平时也没有啥事,帮忙照看一下书店是可以的,一是解侄子一时之难,二是也许能将自己的诗集卖些出去。
“有大叔给我们照看太好了。”侄媳妇高兴道;“我们也不能让您老白忙。”
“钱的事就不说了,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老杜道。
老杜在八零年到八二年卖过书,后来改做日用百货电器服装的买卖。没有想到今天又来帮侄子照看书店,做起了以前卖书的老行当。不过现在卖书不比以前,每天来买书的人不多。来书店的大多是学生,偶尔有成年人来。比较好卖的书是应考教材和杂志,纯文学类的买的人少。他特别留意走进书店的人是否对他的诗集感兴趣,热情向别人推介自己的诗集。或许是别人真的喜欢他的诗集,或是碍于熟人面子,他的诗集卖了五本出去。像这样的销售情况,他的诗集是卖不完的。现在侄子侄媳正忙于他舅子的工程,一旦其它书籍处理完了,门面到期了,书店就要关门。书店关门了,他的诗集就只能放在家里。他采取打折的方式销售自己的诗集,销售仍然不好。为此,他心里有些焦虑。
一日,老杜吃了一好友娶儿媳妇的酒宴,见天色还早,又逢周末,想到晚上或许有人来逛书店。他来到书店打开店门,等待顾客上门来。这段时间他手脚有些酸痛,他泡了治关节炎风湿的药酒带到店里,每天按时按量饮服。他今天在酒宴上遇到几位同学,同学难得相聚在一起,酒过三巡不能少。回到店里又喝了些药酒,他不胜酒力,加之昨晚没有睡好觉,竟然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中他见一身着古装的老头走进店里,认真地查看书籍。他心里纳闷;这穿着怪异的老头,之前他从没有见过,老头是从那里来的呢。他问老头道;“请问老先生从哪里来?”那老头道;“在下从大唐来。”听老头说是从大唐来的,他非常惊讶,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知道大唐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前的人怎么会活到现在呢。为了证实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问道;“请问先生来自哪一个大唐?”老头以为他孤陋寡闻,反问他道;“尔道有几个大唐?”听老头这样问他,他想这老头八成是脑子有问题,就没有再问。老头翻看他的诗集后问道;“这上面的画像是尔?”他道;“是本人的照片。”老头道;“这些诗词是尔写的?”他道;“是本人的拙作,让先生见笑了。”老头道;“卖多少银子?”他道;“先生喜欢价钱可以少的。”老头从怀里拿出一粒银子递给他。他道;“老先生,现在不收这个。”老头道;“是不是钱不够,在下用这身衣服抵押如何?”他见老头衣服上打着补丁,心里不觉好笑,又因老头喜欢自己的诗集而感动,道;“老先生真喜欢这本诗集?”老头道;“尔不信。”他道;“如果老先生真喜欢,我可以相送。”老先生道;“在下也是读书人,知道读书人清贫不易,钱是一定要给的。”他道;“敢问老先生大名。”老头道;“在下姓杜名甫。”他惊奇道;“老先生是大唐大名鼎鼎的‘诗圣’杜甫?”老头道;“正是在下。”他道;“能认识先生真是万幸,还望先生多多赐教。”老头道;“岂敢岂敢。”他心里犯疑道;“先生如何来到这里?”老头道;“在下云游在外,也不知为何到此。”他道;“老先生的诗词学生非常喜爱,先生是我仰慕的大诗人。这店里的书先生看上哪一本就随便拿,钱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就当学生孝敬先生的。”老头道;“其它的在下不要,在下就喜欢尔这本《闲情诗趣》。”他高兴道;“承蒙先生抬爱,先生拿去就是了。”老头道;“这如何是好。”他道;“老先生喜欢是我莫大的荣幸。”老头道;“那就谢了,在下就此告辞了。”他道;“老先生,我有一事相问,不知先生能否赐教?”老头道;“请问何事?”他道;“我知道老先生一向清贫,先生为何甘于清贫,乐于吟诗作词?”老头道;“在下不以贫寒为耻,以不能饱读诗书为憾。”他道;“先生的品格学生非常敬佩。诗仙李白先生也是学生敬佩的大师,不知道老先生与他常相见否?”老头道;“尔找他有何事?”他道;“有劳先生把我的诗集带一本给他,学生也望他赐教。”
送走了杜甫老先生,他正为与“诗圣”杜甫相遇相识将信将疑,同时感到高兴时,店里又来了一位与刚走的那位老先生着一样古装,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老头进门问他道;“请问先生可是写《闲情诗趣》的先生?”他道;“正是学生。”老头道;“在下姓李名白,已经拜读了先生的诗词。”他想刚走了一位“诗圣”,又来了一位“诗仙”,今天真是喜事湊在一起了。诗仙与常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将他的诗集阅读了,忙道;“还望先生赐教。”李白道;“听说尔为诗集销售的事焦虑,在下是专程为这事来的。”听李白是为他诗集销售的事来的,他喜出望外道;“先生的关爱,学生感激万分。”李白道;“俺们大唐的人,男女老少都喜爱诗词歌赋,以能诗词为荣,先生的诗集不愁卖不出去。”他道;“好是好,只是路途遥远,这么多书如何带去?”李白道;“这事在下自有办法。”李白说着向店外招一下手,立即有三位壮汉走进店里,三两下就把他的诗集搬运捆绑在三匹马背上,李白拉着他的手,几人飘然而去。
他随李白等人来到一处住宅,也有多人在那里迎候他们了。李白将一位身着官服的人介绍给他道;“这位是这里的县老爷,是在下的好友。”县老爷道;“下官听李白说先生诗好,慕名特意请先生来。”他道;“我是一位无名之辈,岂敢劳驾。”县老爷向他介绍其他人;“他们都是慕名而来,想拜读先生诗词的。”他跟着县老爷步入客厅,只见客厅里有不少人。李白向他介绍大家一一相识,品茶闲叙,然后大家先后离去,走时每人买了他一本诗集。他约莫估计一下卖了六七十本,一下子卖了这么多诗集,他心里喜滋滋的。县老爷道;“下官辖内有名的才子大都来了,下官写有书信一封给临县的老爷,吃过午饭叫人把尔送到临县去,让那里的才子也给尔卖些。”他道;“学生真是感激不尽。”
吃过午饭,他与县老爷和李白作别,在一差役的带领下向临县而去。两人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林地,突然从林中蹿出一伙人来,为首的黑大汉道;“俺是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识相的把钱物留下,爷爷饶尔不死。”差役见状撒腿便跑,死于飞镖之下。他想真是活见鬼了,宋朝的李逵如何折回到唐朝打劫来了,要不然就是自己误入宋朝。他正自纳闷时,只听那自称为“李逵”的人向他喝道;“尔还不走,难道要爷杀尔不成!”他忙声明道;“这里面全都是书。”李逵命令身边的手下道;“打开看看。”两手下打开装书的袋子道;“报告爷,袋子里装的都是书。”李逵道;“啥鸟书?”他道;“是‘诗集’。”李逵怒道;“真是气煞爷了。爷在这里守了一天,竟是些没用的东西。”说着举刀要杀他,他求饶道;“望好汉手下留情。在下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不知道好汉在这里守候多时。”李逵听他说不是这里人,打量他装束不一样,问道;“尔是哪里人,从哪里来?”他道;“在下比好汉晚出世一千多年。”李逵;“算起来爷是老祖宗了。”他道;“在下是晚辈。”李逵道;“爷只听说过先前之事,不知道以后之事,把尔那里的事说来听听。”他道;“不知道好汉想听哪方面的。”李逵不耐烦道;“尔只往重要的说。”他想,这李逵是绿林好汉草莽英雄,自然喜欢打打杀杀的。于是向李逵说了枪的事,李逵听说枪有如此威力,道;“想不到尔那里有这样的宝贝。下次尔来时给爷带些来,银子也不能少。”他叫苦道;“在下也是清贫之人,再说这枪不是能随便弄的。”李逵道;“尔莫要叫苦,爷比尔还苦。爷这帮兄弟每天吃喝拉撒的,没有钱咋行。”说着指着装有书籍的袋子道;“尔下次再带这些没用的东西来,爷定饶不了尔。把银子和尔说的那种枪多多带些,爷一定好生待尔。不然,爷把尔碎尸万段。”他还想说明自己的难处时,李逵怒吼道;“休得狡辩,还不快滚。”说着举起大刀要砍,他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被吓出一身冷汗。他醒来时想到做如此诡异的梦,自觉好笑。见时候不早了,便关上店门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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