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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鸟关在笼子里，我提着笼子，
这究竟是谁的错？
我撮口呼出一些尖厉的韵母，
像噪音一样
残忍地侵袭着它的听力。
它迅疾地连蹦带跳，
时而发出几声陡峭的尖叫，是不是
在向我暗示着什么？
我积攒着关于它的密码，
它顿时，陷入初冬的沉默。
它的尖喙能否对我直言不讳？
我一直隐忍地活着，
作为它爪子里的藏满了玄机的事物。
我的翅膀太重，
重过了飞翔的自由。
我年少时的尖牙俐齿，
已经退化成温顺的表情，
掖进它胸前的绒毛里。
倘若，我作为鸟羁押在笼子中，
这只鸟作为我，
提着笼子……这种假设和想象，
将是多么的可怕！
闲愁
初冬，我掀开预言的被褥，
一只硕大的苍蝇，混迹其中，
只是回头瞥了我一眼，
然后缓慢地爬行。
它为什么不环顾四周？它没有遗恨吗？
它不怕眼前的灭顶之灾？
我看见，在一瞬之间，
它的神情，颜色，举动，
居然与我的内心，
达成了某种细节上的默契。
两片透明的翅，寂寞地闲置着，
像个寡妇，
被日子反剪着。
“语言是多余的，
句句都是现实的累赘。”
它兀自地踱步，凝望，
即使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理由，
来大肆地挥霍凄惶和忧伤。
我把枯竭的面孔从镜子里搬回，
仿佛是从一个初冬挪进另一个初冬。
隐身者的法术失灵了，
苍蝇被围困，我被宠坏的秩序绞杀，
说不出一点一滴的愁。
【编辑：黄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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