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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强短小说6题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吴志强    阅读次数:5122    发布时间:2013-12-11

自杀调查


住在八楼的老姑娘秋莎跳楼自杀了。

自杀前,警察听说秋莎和一楼的女主人吵过一架,警察便着手从一楼开始调查。

“秋莎小姐自杀前,听说你和她吵过架,你究竟和她说过些什么?“

“我只骂了她一句烂货,其它什么也没说。”一楼女主人感到无辜。

“你凭什么骂人家是烂货呢?”警察破案例来讲究证据。

“她生前至少和六个男人有不正当性关系,还有比她更烂的女人吗?”

“有什么证据,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凭空捏造会触犯法律的。”

“我听二楼女主人讲的。”

于是,警察敲响了二楼女主人家的门,进行核实。

“听说你对秋莎小姐的性伙伴很熟知?”

“全楼的人都知道,他到有五位情人,而且都是不正当的男人。”二楼女主人显然对死者的生活方式不满意。

“可一楼说她和六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而且是你亲口告诉她的。”

“她说多少我可管不了,我对外声称一律是五位,从没改变自己的立场。她一定和五位男人有染。”二楼女主人肯定地说。

“有什么证据呢,你要知道,我们可要备案的。”

“三楼女主人告诉我的,我的确没侦察核实过。”

警察蹬蹬地上了三楼,敲响三楼的门。

“你对二楼邻居说过秋莎小姐曾经有过五位性伙伴的事吗?”

“不,我可没亲口告诉他,我只是路过二楼时告诉丈夫,秋莎小姐经常和一些男人鬼混,刚好能凑一桌麻将。”

“这么说,你能确定秋莎小姐的情夫是四位!”

“这是四楼女主人到我家打麻将时在麻将桌上说的,我也不能保证。”

警察们又不得不爬上四楼,向四楼女主人索证。

“太荒唐了,连这么简单的数都不会算,一张麻将桌上是坐四人,可秋莎小姐也坐在其中。”

“这么说,你可以肯定和她来往的男人是三个?”

“我可以肯定!”四楼女主人拍着胸脯说。

“我和她从不来往,是五楼女主人告诉我的。”

于是,警察们飞快地上到五楼,向五楼女主人核实。

“我可没告诉那肥婆八楼老姑娘有三个情人,我只告诉她秋莎只和二个男人来往,另外一个听说是她乡下老爹。”

“这么说你肯定她是有两个情人。”

“那毫无疑问。”

“是不是六楼的主妇告诉你的呢?”

五楼女主人点点头,警察们又上了六楼,六楼女主人确定三个男人有一个是她父亲还有一个是她哥哥。只有一位是她情人。而这个人是不是她情人,警察还必须登上七楼,因为只有七楼女主人倒垃圾碰见过这三个人,但七楼女主人告诉警察,那三个人当中,除了她哥哥和爸爸外,只剩下她妹妹了,她妹妹剃了个男人头穿着中性人的衣服。看上去酷似男的。

自此,警察才彻底调查清楚,老姑娘秋莎跳楼自杀和男人无关。


给情敌打个电话


小妖做老耿的地下情人好几年了。一直没听说老耿和他老婆离婚。情急之下,她决定给情敌打个电话,把她和老耿的事摊开来说,督促他们早点离婚。

“喂,你好,是小狐大姐吗?”小妖捏着电话,手有点发抖,毕竟,她是第三者。

“你哪位!”从话筒另一端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叫小妖,想和你说点事!”小妖暗暗做了几次深呼吸。

“我不认识你,你打错电话了吧!”那边电话冷冷的。

“你是韩小狐吗?”小妖又问了一次。

“对呀,我叫韩小狐”对方耐着性子说。

“我就找你,找你谈谈老耿的事”小妖鼓了鼓勇气,终于剑拨弩张,把老耿纠了出来。

“什么事,你说吧!”对方仍然不急不躁。

“我怀了老耿的孩子了,我想和他结婚。”小妖屏住呼吸耳朵立了起来,她很想知道对方有什么过激反应,哪知一切平静如初。

“你想结婚就结婚呗,难道还要请我喝喜酒呀,真无聊!”说完,对方啪地一下生气地把电话挂了。小妖以为拨错了电话,重新打了一次,接电话的还是那个女人。

“到底有什么事,再乱打我告你骚扰!”对方已经不耐烦了。小妖不管那些,仍问:“你到底是不是耿德彪的老婆?”

“几年前是,现在不是,我现在是范德彪的老婆。”

“那耿德彪的老婆呢?”小妖闹懵了。

“耿德彪的老婆现在姓刘,叫刘小姬,电话号码是82788846。你想和耿德彪结婚你找她述苦去吧,别再打电话来骚扰我。”说完,对方又把电话挂了。小妖颤抖着手拨通了82788846这个号码,她要找情敌刘小姬说话,

“喂你好,小姬大姐吗?”

“你哪位?”

“我叫小妖,想和你说点事。”

“我不认识你,你打错电话了吧?”

“你是刘小姬吗?”

“对呀,我是刘小姬。”

“我就是找你,找你谈老耿的事。”

“什么事,说吧”

“我怀了老耿的孩子,我想和他结婚。”

“我这儿又不是发证部,想办结婚证上民政事务所办去。”

说完,对方也把电话挂了。小妖一点也气馁,重新拨打了一次,接电话的还是那个女人。

“到底有什么事,再乱打我告你骚扰。”

小妖不管那些,仍问:“你到底是不是耿德彪的老婆?”

“以前是,现在不是。我现在是刘老根的老婆。”

“那耿德彪的老婆呢?”小妖越弄越胡涂了。

“耿德彪的老婆现在姓史,叫史小翠,电话号码是82766646。你想和耿德彪结婚,你找她谈判去吧,别再打电话来骚扰我。”说完,对方把电话挂了。小妖哆嗦着手拨通了82766646这个号码。结果如出一辙,叫史小翠的女人让她找一个姓罗,叫罗卜花的女人,并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她。她正准备再次拨打罗卜花的电话,电话铃响了。

“喂,你好,小妖大姐吗?”电话里细声细气的一个声音。

“你哪位?”小妖问。

“我叫小蛇,想和你说点事。”

“我不认识你,你打错电话了吧?”

“你是贾小妖吗?”

“对呀,我是贾小妖。”

“我就找你,找你谈老耿的事。”

“什么事,你说吧。”

“我怀了老耿的孩子,我想和他结婚。”

“什么,你想和他结婚,臭婊子,我现在还没来得及和老耿登记呢,那儿轮到你了。”

“你难道不是耿德彪的老婆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现在耿德彪的老婆死了。”

小狐有点歇斯底里气呼呼把电话挂了。然后伏在电话机旁呜呜地大哭起来。

这时,耿德彪来了。一进门,他就欢呼雀跃地说:“哦,宝贝,你知道我今天干了件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我终于和我老婆离婚了,我今天就要和你去登记,喂,我的心肝,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泪水涟涟,盼了这么多年,难道,难道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小狐抱起电话机,想也没想,狠狠地朝耿德彪砸了过去。

“畜牲,你和狗去结婚吧,我宁愿嫁给猪也不嫁给你。”

说完,小狐甩门离去。耿德彪捏着那纸离婚协议书,目瞪口呆。


寻狗启事


大明那天刚从餐馆下班回家。就发现大院门上贴了一张启事,那是一张寻狗启事,启事上刊发了狗的照片,用文字生动地描述了狗的具体特征。引起大明注意的并非狗,而是拾狗者可以从失主手上获取一万块钱奖金。钱的诱惑使得大明自私地把启事扯了下来,偷偷占为已有。然后若无其事地揣着它唱着欢快的歌上了楼。

一回到屋里,大明就和妻子说起寻狗启事,妻子接过那张启事一看,惊叫起来:这几天在菜市场我碰见王太太牵着一条这样的狗。大明闻听,来了精神,反复地问:你能确定王太太那条狗就是启事主人丢失的这只狗。妻子把胸脯拍得扑扑直响:“一定是,她的狗没尾巴,这条狗也没尾巴,她的狗没耳朵,这只狗也没耳朵,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两只狗长得一模一样。”大明闻听,大喜,说:“这好办,我们花钱把她那条狗买来,然后再把它还给失主。其中,我们至少也得赚个七八千块吧。”“要是人家也看到启事,怎么会卖给你。”妻子觉得大明痴人说梦话,想钱想疯了。“我说你脑子不好使还不信,她要是知道这狗能换一万块,还整天牵着去菜场遛跶。”大明狠狠用手指戳了戳妻子的脑壳。妻子想想,觉得大明说的有道理,忙问:“那怎么买她的狗呢?”“你不是和她关系很好吗,明天在菜市场碰到她,探探她的口锋。”“要是她不卖呢?”妻子疑虑重重。“你给她出高价她能不卖吗,这世界谁能经得住钱的诱惑”。这是大明的口头禅。

第二天,大明妻子一到菜市场,便遇上王太太和她那只无尾无耳的哈巴狗。俩人一见面,她招呼也没打,先给狗丢了一块骨头,可狗不吃。

“你的狗咋这么怪呢,丢新鲜的肉骨头也不吃!”

王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狗是花三千块钱在宠物市场买的,抱回家后才发现这畜牲很难侍候,丢了可惜,卖又没人要,烦都烦死了。”

大明的妻子高兴了,连忙接过话茬,说:“那你卖给我吧,我来养它。”

王太太有点不相信,但看大明妻子的样子又不象玩笑。

“这可是三千块呀,你老公会同意吗?”

“我家我做主,我说买就买。”大明的妻子一转身,把早就准备好的钱掏了出来。数好三千,塞到王太太手里。

大明妻子把狗都牵走了,王太太捏着钱还站在原地发呆,心想,现在的钱怎么这么好赚。

妻子把狗一牵回家,大明立即掏出启事,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一阵狂拨。可对方总是占线,这下,大明着急了,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

怎么办?把狗还给王太太人家肯定不干。大明看了看手中的启事,计上心头。攥着启事,他蹬蹬地跑下楼,到电信局买了个新的神州行号码,装到原来的手机上。然后,跑到打印部,照本宣科叫打字员把启事内容克隆下来,只不过电话号码改成他新买的神州行话号,奖金从一万改到了二万。

启事一打好,大明便趁着夜色,将寻狗启事贴到了千家百户市民的大门上。

第二天,大明吩咐妻子牵着那条无尾无耳的哈巴狗满城闲逛,并再三叮嘱,有人如果出价在五千元以上买这条狗,立即将它出手。奇怪的事发生了。大明妻子牵着狗刚出门,便被一的士司机拦住,再三恳请她把狗卖给自己,大明妻子犹豫一下,他自己就把价钱抬升了一倍。最后,这条残疾狗竟卖了九千块。

大明一见到钱,立即从手机上把昨天新买的神州行卡抠了出来,扔进了马桶。

狗卖出去不到三天,大明发现那张熟悉的启事又被重新贴到自己大门上,不过,这次悬赏的奖金不是一万,也不是二万,而变成了五万。看罢,大明暗暗骂自己胆子太小。


积压的爱


女人失业了。

丈夫说:“你就在家呆着吧,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上哪儿上哪儿,赚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女人知道,就算不失业,那几百块钱工资也只够自己买一件衣服或一瓶香水。家里的开销,全是丈夫的收入。有丈夫的收入,工作不工作对家里没多大影响,但女人就是呆不住。吃大锅饭吃惯了,重新去找份工作帮人家打工,苦一点累一点倒无所谓,就是受不了那份气。于是和丈夫商量,想自己开一个服装店来经营。丈夫二话没说,径直奔银行把毕生积蓄取了出来,帮她在繁华路段租了个店面。一经装修好,生意便开张了。

刚开始,亲戚朋友远近熟人都来捧场,还真热闹了一阵子。等这些人一走,店门前便显得门庭冷落鞍马稀。没了生意可做,天天又有那么多开销,这点本钱能亏多久呢?女人着急了,开始茶饭不思,夜不成眠。

丈夫知道,妻子第一批货没进对路,这样继续下去,肯定弄得新货不敢进,旧货又出不门,耽误商机,延误时间,到时想挽救也挽救不了了。于是,他向一要好的朋友借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款,托他想办法收购妻子店所有滞销的服装,并再三嘱咐他,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他妻子,以免增加她的心理压力。

店里的货一卖出去,女人就用这笔钱进一批新款服饰。这一次她把握得相当准确,所有品种全部脱销。

渐渐地,女人的服装生意蒸蒸日上。不久,便着手开起了分店。几年后,她经营的服装店开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女人成一位副其实的富婆。

人要是有了钱,不管是男的还是女人,对受情和婚姻的看法就会发生变化。女人也不例外。如果说丈夫以前在她眼里是支柱救世主,那么,现在丈夫不过是可怜虫是个没用的脓包。她开始在意丈夫没能力让自己生儿育女,在意他生活死板缺少情趣,在意他在机关混了十几年仍是个让人呼来喝去的科员……她想到了离婚,也想到了找一个年轻英俊懂得浪漫的小白脸做情人。不久,这些愿望还真实现了。现女提出离婚时,丈夫意没半句怨言便哆哆嗦嗦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女人开始深情不疑,自己这一切完全是金钱所赐,是金钱帮她改变了附属的命运。

不幸的是,女人和丈夫离婚还不到半年,正当她美滋滋梦想着再一次做新娘时,她的小白脸情人卷走她所有进货巨款带着她手下一年年轻漂亮的女会计跑了。丢失了货款,断了货源,服装店生意再也无法运转。不久,女人的店纷纷关门停业。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顷刻间化为乌有。

女人想到了死。在死之前,她想见前夫最后一面。前夫仍像以前一样,还是一个科员,仍然拿着每月千余元的薪水。他看见前妻,眼中仍平静如止水,没有恼怒没有怨恨。说话时语调还是那样和蔼可亲,不急不躁。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进的货吗?”

“我永远也忘不了。女人说。

“它现在还压在我朋友的货仓里。

女人眼睛瞪得像电灯泡似的一脸都是惊讶。

“我那些衣服是你--托人--买了?”

男人点点头,继续说,现在你可以想办法把它处理掉,卖出来的钱不会有很多,但也许能帮你从头开始。

听完,女人已粒不成声,她“哇”地一声孩子般扑进前夫的怀里。这次,她听从了前夫的话,决定从头开始。

那几年,在路上我常会碰到一位推三轮车的中年妇女走街串巷推销她的积压货。当她重整旗鼓,把服装分店再一次开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已是十年以后的事了。这时,女人老了,她的前夫已病逝。但他的名字却家喻户晓,广为流传。

因为在女人开的每家分店的门楣上,都醒目地刻写着这个男人的名字。


致命的关怀


新任某长从县城出发,去参加省城的一个重要会议。

眼看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发生事故了。一个大汉横身舞手站在国道中央,拦住了某长的去路。司机来了个紧急煞车,幸好某长系了安全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某长正欲发作,发现离他坐骑不到几米的马路一侧,躺着一位血肉模糊的女人。显然,妇女被车撞了。肇事者逃之夭夭,而路过的车辆不肯搭救。

“刘秘书,你下车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秘书夹着个包,正在后座打瞌睡,这么猛一刹车,差点没把头撞晕。等他清醒过来,某长正叫他下车查看情况。刘秘书看看表,很焦急地说:“某长,离开会时间很近了,咱们不能耽误啊!”

还没等某长回话,拦车的大汉趴在车窗上剧烈地敲起来。

“某长,你才刚刚上任,这会议千万不能耽误啊!”

刘秘书冒险死谏。某长一脸的浩然正气说:“会议再重要,难道比人命还重要吗?”

刘秘书见某长如此坚决,重重地叹了口气揿开了车门,下到受伤妇女的身边,蹲下去探了探鼻息。之后,起来向某长汇报,说“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就算我们把她抬上车送医院,医院也救不了她的命了。”

“刘秘书,你的觉悟怎么这么差呢?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作为一个共产党的领导,能见死不救吗?只要有一息尚存,我们就得救人。”

某长一席话,把大汉感动的跪到马路旁边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还愣着干什么,下车抬人啊!”某长看了看开车的司机。司机见某长叫自己抬人,不敢怠慢,立即开门下车,可刚走到受伤妇女身边,又被某长叫住了,说“小吴,你等等。”某长转头问刘秘书“刘秘书,电视台的采访车怎么搞的,掉队这么久,还没跟上来,你立即给他们打个电话,叫他们加速上来,我要下车亲自抬救这位受伤的女同志。”

大汉闻听某长要亲自把自己受伤的亲人抬上车,眼泪终于止不住滚滚而下。

“喂,你们怎么搞的,这儿发生了一起伤人事故,某长要亲自下车抬救,命令你们马上赶到现场拍摄,什么,还要十分钟,轮胎爆了还是在修补......”刘秘书扯开公鸭嗓子,站在马路旁边对着手机叫嚣不停。

“刘秘书,你能不能小点声,马路上汽车喇叭都没你嗓门大。”某长觉得刘秘书修养太差,应该批评一下。刘秘书不敢做声了,啪地把手机一关,满脸陪笑地说“习惯习惯了。”

“去把我这冰手帕给那位男同志,让他给受伤的女同志擦擦脸上的血迹,叫他耐心等十分钟,采访车一到,我亲自把她抬上我的车。”

这一着,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刘秘书也没见过。接过手帕,刘秘书肃然起敬。

大汉捏着某长递过来的冰手帕,更是感激涕零。

十分钟后,采访车出现了。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下了车,某长精神抖擞整了整衣襟,亲自揿开车门下车和大汉一道儿把受伤的女同志抱上车后座,等某长把女人抱上车,把头从车后座抽出来,周围响起一阵噼呖叭啦的掌声。

车到省城,刚好路过一家医院。某长不辞辛劳,又亲自动手把受伤的女同志抱下车,抱上医院抬出的担架之后才放心离去。

也许,某长并不知道,他把受伤的妇女从自己车上抬出来不到三分钟,医院还没来得急抢救,该妇女便含恨离世。急救医生惋惜地对死去的亲人说“早来五分钟就好了,早来五分钟完全能把她救活,”大汉闻听,狼一般嗥叫起来。


寻找林老师


有一天,市里来了位领导,自称是林老师的学生。这次是去县里办事,路过小镇,闲暇之余,来看望久未谋面的林老师。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现在是教育部门的头头,全市各县城镇的教育部门都归他管。因此,找林老师先通知校领导,由校领导亲自率众出门迎接,然后陪同一起去林老师家。

林老师那区区几十平方的偏房,别说市领导,几十年来,几乎连一届校领导也未曾来光顾过。因此,市领导来了,陪同的校领导也找不着门,凭着猜测,围着几栋新峻工的职工校舍,无头苍蝇似地绕来绕去,大半天也没见到林老师的影子。这时,市领导不高兴了,脸色铁青地看了看校领导。校领导的面子有点挂不住,喝斥起身边的随从:贾秘书,你怎么带路的,刚才你不是说和林老师来往最多么,怎么领着我们转了半天,也找不准林老师的门啊!一见校长责怪起自己,贾秘书额角泌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子,依然支支吾吾地争辩说:我的确在菜市场碰到过几次,他还主动和我打招呼呢?校长听得有些急不可耐:那林老师现在住哪儿呢?贾秘书立即掏出手机,说他老婆很清楚,要问他老婆才知道。叽哩咕噜讲了半天,贾秘书也没有明白老婆跟他说了些什么。气得贾秘书在领导面前蹦来蹦去,最后咔嚓一下把手机给关了。这时,刚好一群年轻的老师说说笑笑迎了过来,见到校长和贾秘书,主动过来打招呼。贾秘书抓到救命稻草似地上前询问。

“哪位林老师?”年轻的老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句话把贾秘书给问愣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林老师叫什么名字。但贾秘书反应很快,稍微迟疑连忙把话茬接过来,说:就是有四十多年教龄,干干瘦瘦,佝偻着腰,留着花白山羊胡,戴着一副高度老花镜的小老头。年轻的老师们听罢,一个个摇摇头离去。就在贾秘书失望地目送着年轻的老师们离去的时候,他们站的垃圾桶旁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是找林吾明吧?说话的是位干巴老头,背上背着一蛇袋的瓶瓶罐罐,衣服脏兮兮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气。

贾秘书疑惑不定地看了看来人。捂着鼻子问:你认识他。

“认识,每天下午都拽我去他家下象棋呢!”老头说这句话音拖的很长,脸上露出少有的得意神色。显然,他认为做林老师的朋友是一种荣耀。

穿过竣工的新大楼,在学校边缘一排破旧的校舍里,市领导终于找到他要找的人。一见面,林老师就叫出了这个学生的名字。校长和贾秘书听到后,牢牢地把它刻在了心里。谁想以后去找人而报不出要找的人的名字呢?

市领导走后第二天,校长就把几个主要领导找来开了个会,提议给林吾明老师重新安排一套宽敞明亮的居室。


作者简介:吴志强,男,从事自由撰稿,各类报刊发表哲理美文,小说故事一千多篇,100多万字!上百文章入选《读者》、《青年文摘》、《微型小说选刊》等各种选刊(本)。著有中篇小说《性惑》,诗集《午夜阳光》,2007年公开出版过《换个角度爱自己》(京华出版社)。2012年湖南文艺出版社《心灵鸡汤》系列丛书签约作家。最新著作《生命是条细碎的河流》(和黄志浩合著),小小说集《谁叫你不见义勇为》,小故事大道理文集一部近期出版。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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