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现在来谈论文学有些不合时宜了,如今文学的身份,似乎一如几年前的诗歌一般尴尬,就像《雷雨》中繁漪之于周萍,明明在世俗里的身份是母亲,在现实生活中却又是情人,偏偏当事人又不敢,或不愿承认,于是乎繁漪就沦为了情妇不是情妇,长辈不是长辈的婊子。文学现今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些老前辈在维护着文学的节操,年轻的一代,尤其是通过写作赚得仓满坛盈的一些年轻人,已经不愿被称为作家了,哪怕写作已经把自己改变了很多。网络作家更是为甚,虽千万著作等身,却只自称码字的。事实上,商业文学和纯文学我并没有分清,虽然说《人民文学》、《收获》、《山花》等文学刊物是纯文学,但只要翻翻,就让人产生一个错觉:是不是衡量纯文学的标准,并非看作品本身,而是看它发表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样的方式传播。文学本身都没有弄清楚,这样就来谈玩文学总有些言不及意,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虽然这篇文章说是玩文学,事实上并不是说写小说,散文之类的,而是从文学史,文学研究的角度来谈谈玩文学。
而文学当中,外国文学我虽然也很爱好,不过中国自己的文学都没谈清楚,还谈什么外国文学!如果把文学比作女人的话,谈外国文学,最多也就是看外国三级片的份上,虽然也大概知道金发碧眼的外国美人儿的音容笑貌,但若说真正能一吻美人芳泽,那可离着远了。大部分国人所言外国文学者,都是一种伪经验般的自以为是。想象力很足,勇气可嘉,但还是算不得地道。林语堂,钱钟书这样的人例外。所以这里只谈中国文学。谈中国文学,又分为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虽然都是文学,但只要跟高校的老朋友们坐在一起,就会分别开来,你是搞古代文学还是现代文学的?答曰:我是研究当代文学的。就算一个大家庭里,外面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笼统的,但里面却分门别类,拉帮结派,人民内部的矛盾还真不少。如果这么一篇小文章就能把这些问题都说清楚,那么大概洪子诚、陈思和、游国恩这些学者就没混头了。所以,这篇玩文学的文章,只是说玩这三种文学,该有什么样的心态和个人修养而已。而我所谓玩者,是要玩出水平的,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五岁的女儿读了《静夜思》,写了篇读后感,就是玩古代文学了,那简直就跟练了套广播体操,就对外宣称自己练了一身绝世武功一样的可笑。玩是要玩出水平的,好比玩女人,非得真枪实弹的那才叫玩,就像玩政治,奥巴马那叫玩,马英九也叫玩,但老子就算写了篇《论美国人权》、《论中国民主》、《论陈水扁没有好下场的N种原因》的文章,到头来也只可能是政治玩了我。我们的口号是:玩要玩得水平,不然就乖乖的看别人玩就行了。
那么玩这三种文学有些什么讲究呢?鄙人以为,玩古代文学,要有细心;玩现代文学,要有耐心;而玩当代文学,要有野心。
古代文学,犹如古代的美人一样,“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神秘美丽,却也含蓄不够痛快,想要一吻美人芳泽并非那么容易。对于当代人而言,时间的阻隔和筛选,让我们产生了一个错觉,古代文学似乎篇篇经典,事实上一切历史都曾经当代,而“当代”,总是会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同时,古代文学因为时间的冲刷,去伪存真的同时,也让一切都变得残缺,时代越古,这样的情况就会更加的严重。并且中国古代,也像现当代一样,盗版书也不少,这样伪作,那样伪作,要把这些都搞清楚,非得要细心不可。搞古代文学的最高境界虽然言谈古是为了论今,但首先的第一步,应该是还原历史的原貌,重现历史的真相。我特别佩服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先生,就算只有几片竹简,几枚龟甲,他们也会小心翼翼地,然后翻阅一部部的大书,从中寻找出与之相关联的线索来。索引、校注这些词作为研究古代文学的关键语时,大概可以想见王国维的学术三重境界,放在古代文学研究上最适合不过了。除了要有沈从文追求张兆和的毅力和勇气外,还要有一份一丝不苟的细心,因为大家都知道,古代文学,基本上就是在细微处,找出独特来,没有这样的细心,劝你别去招惹。不过,也不用灰心,除了古代文学,还有现代和当代。
现代文学是对于当代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一方面,它基本上是当代文学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保存得基本上算是完整,再者,研究的文章汗牛充栋。面对现代文学,它基本属于一个半成品,有一些东西已经盖棺定论,譬如鲁迅,胡适,郭沫若他们的文学成就,又有些东西尚可开发利用,譬如大家从接受角度去谈《阿Q正传》;现代人因为书写工具,文化普及以及发表的方便,又便于保存的原因,可能一个只认得千儿八百字的乡村民歌手,都可以著作等身,古代人虽然写文章也多,像乾隆这样的动辄就是万首,但因为不便于发表,保存下来的不多。但到了现代,一篇日记,一封书信,一封请假条,都保存得连错字,标点符号等都一字不移,这浩浩荡荡的书海想要了解全貌,没有些耐心坐下来读完,是不可能的。像我这样刚看到《红楼梦》的书皮就想写评论文章的人,多半没有耐心去看《阿Q正传》之外的鲁迅“情书”,鲁迅“日记”,鲁迅“请假条”的。而想要权威全面地弄懂鲁迅,又不想给人浅薄的口实,那么你得把这些都看一遍才行。而我是没有这耐性的,虽然鲁迅的文章写得是好,但情书未免太烂,“洗脚”这么没有创意的词都被他弄出来,这老先生,若果能多几分写情书的本领,只要有在下一半那么多,想来中国文学史上,就该多几件可以流传的风流韵事了,后人写文章也会多一些引经据典的。可惜呀!
如果你觉得现代文学也没希望,那就当代文学吧。当代文学,需要的就是像鄙人这样,半斤八两,却牛气冲天。原因很简单,当代文学跟当代女人一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在这个领域里,谁都不服谁,一切都存在变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好比《反抗绝望》都可能是抄袭的一样,要牛气冲天,大肆炒作,大放厥词,语不惊人死不休,现在的各种媒体,可不比以前要颂扬什么文明,卖得最多的,总是最好的。只要你这样一来,一切好说,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整个社会的焦点,影响力够了,放屁都是香的。而这前提是要有足够的野心,要有把当代所有同行都看得一钱不值的霸气,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天高地高,老子最高。这方面李敖先生无疑是做得最好的,首先五百年内中国白话文的前三名都是李某人不说,更有想找个崇拜的人,必须去照镜子的妙语。一生两大遗憾,一是没有找到一个像李敖这样的人做朋友,二是没办法坐在台下,看李敖精彩的演讲。只有这样的霸气和野心,在当代文学上,才唯我独尊,舍我其谁,无与争锋!才足够噱头,足够名垂青史,遗臭万年!虽然五百年后,可能很多人都在推崇区区在下却不屑于李某人,但问题是,李某人现在的影响力,却是足够的。从这方面讲,李敖是所有搞当代文学研究的人的榜样。
如果读者诸君看到这里,发现自己都不适合以上三样。那也没关系,我这篇文章的标题本身,就存在误解的可能。虽然我没弄懂文学,也作一知半解的补充无妨。本文的标题让很多人一开始看了,也许以为是像文学小青年一样,写两篇作文发表,那就是玩文学了。这样解释也是可以的,如果你无法像上面那样来玩文学,那么写写小文章也无不可。写两首诗,无病呻吟,自娱自乐。不过,现在写这样的小文章,感觉像是自慰,虽然自己很感觉良好,但对于别人屁事不关,只是徒伤身体而已。若要说玩文学就像玩女人的话,玩玩就行了,千万别当真付出了真感情,那样你会死得很难看。建议大家最好的玩法是,如果你有实力,钱够多,那么把她娶了带回家,或者包养起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你没有这实力,但有些才情,一夜风流也就行了;如果这也不行,那么为了圆一下美梦,平时上上青楼,快活一下也就罢了,该干嘛还得干嘛,若是沉耽于此,多半没有好下场。文学像女人,但要知道青楼上的女人,有一句话,叫婊子无情。
文学是审美的,但玩文学可一点也不审美,这就好比舞蹈是一种艺术,练习的人其实一点也不艺术。相反,更多的只是技术。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把文学比作女人的意义是,其实,文学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编辑:高毕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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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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