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曹文轩作品,就如同铺开了一幅画,令人心旷神怡。细看这幅画,浓而不烈,素而不简,绚而不腻,并且作品中充满着爱与感动。
“曹文轩的书具有现实主义的力量,促使你感受、思考,就像暮色中把玩的一颗珠子,是暗色中的光亮。”著名儿童文学作家金波这样评价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的作品。
2016年,曹文轩荣获国际安徒生奖,该奖项是世界儿童图书创作的最高荣誉,被誉为“儿童文学的诺贝尔文学奖”。当时,国际安徒生奖评委会主席帕奇·亚当娜这样点评,曹文轩的作品读起来很美,书写了关于悲伤和苦痛的童年生活,树立了孩子们面对艰难生活挑战的榜样,能够赢得广泛的儿童读者的喜爱。
9月26日,由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办、陕西作协儿童文学委员会承办的“陕西儿童文学创作研讨培训班”在西安开班,曹文轩为陕西儿童作家们授课。借此机会,本报记者采访了曹文轩。
为人类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础
曹文轩曾说过,“一部文学史,85%都是悲剧性的,儿童文学也不例外。”也许是基于这种认识,曹文轩的作品常常通过讲述小主人公在巨大挑战面前所呈现的复杂人生,告诉小读者们如何勇敢、坚强,如何去爱。
“文学的意义最大的责任在于为人类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础,这就是文学最根本的责任。这个基础具体说有三个维度,道德、审美和悲悯情怀,当然还有些其他的次要方面。在我的心目中,所谓的良好人性基础,大致就是这三个维度。”曹文轩说。
当问及怎样看待儿童文学,儿童文学的责任是什么?曹文轩认为,儿童文学没有任何特殊性。它与一般意义上的文学所具有的元素和品质是完全一致的——儿童文学是文学。如果只有“儿童”没有“文学”,这样的儿童文学只会停滞于读者的童年,是根本无法跟随这个读者一路前行的。
对于儿童文学的责任,他说,写作的时候,不是很明确自己的责任感,之所以写成这样,都是自然而然的。但是儿童文学应是一种培养他们高雅趣味、高贵品质的文学,而不是一味顺从他们天性的文学。好的儿童文学作品将伴随他们一生。
好的儿童文学作品没有国界
曹文轩认为,好的儿童文学一定是超越国界的,它传达的内涵是整个人类都会遇到的。世界上不存在一个只被本国民族所理解而世界无法理解的伟大作家。就这样,曹文轩作品吸引了千千万万的儿童,不同国界,各种肤色。
曹文轩认为,中国当代儿童文学应当积极走向世界。作为有几千年文学传统的中国当代作家,有责任与世界各民族的作家一起,为人类创造最优秀的精神财富,并且通过自己文学的品质,对国际文化产生影响。
如何讲好本土特色的中国故事?“其实文学所遵循的规律和价值都是一样的,文学共同追求的东西是一样的,区别就是中国作家理所当然要写中国故事。我觉得外国儿童文学书籍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这些作品写出了孩子自己的故事。”曹文轩说。
阅读和写作是弓和箭的关系
曾被问“你的童话作品是怎么写出来的?”曹文轩回答:“因为我有15年的哲学阅读史,当这些哲学文献沉入我的灵魂里血液里,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自然就流淌出来了。”
“阅读和写作的关系,就是弓和箭的关系。离开阅读谈写作,基本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话题。只有广泛阅读古今中外的文学经典,才能写出好文章。” 曹文轩说,“所有问题的提出和最终解决都要回到同一个点上,几乎没有一个问题和阅读是无关的,假如说一个小孩没有一定的阅读史,那么他的人格以及其他各个方面都不可能是健全的。一个健全的人格史,一个健康的成长史,必须依托一个比较好的阅读史,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曹文轩认为,无论是多么发达的国家、多么民主的国家,也都没有把阅读的权利100%交给孩子。因为小孩正在成长过程中,他的认知能力和审美能力是不可靠的。
对于成长中的孩子而言,除去那些有害的书,即使都是有益的书,也是有区分的:一种是用来打精神底子的,一种是用于打完精神底子再读的。对于孩子而言,所谓的打精神底子的书,就是那种大善、大美、大智慧的书。这里,善、美和智慧,是用特有的方式表达出来的,与孩子的认知能力相呼应。它们的功能是帮助一个孩子确定基本的、合理而健康的存在观、价值观以及高雅的情调与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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