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刀客的像征,没有刀的刀客就不是刀客。就像剑客一样,没有剑根本就算不上剑客。无论刀客还是剑客,在局外人看来,他们快意恩仇,铲奸除恶,匡扶正义,是不少人崇拜的偶像。其实他们是孤独的,你们可知道他们为何孤独?”
牛家庄的广场中央,一袭青衣中年贮立在白杨树下,他身背大刀,刀柄出肩一尺。热血激昂,宣传着他那刀客行侠天下的理论,但又反问在场看热闹的围观村民。
“为何孤独?他们是英雄,受那么多人崇拜,为何会孤独?”
围观的群众中一位穿着卜挂,露出结实肌肉的青年人说道,而后其它的人也跟着起哄。
“是啊,为何?”
“为何…”
青衣中年人得意的嘿嘿一笑,言道:“因为无敌啊!”
“咦-”
没想到此话一出,围观的群众便各自散开而去了。那青衣刀客立在那里羞愧难当,但又心有不甘的言道:“众位乡亲是否再听在下一言?”
但这已经是无法挽回留下的心,”他摇摇头,表示此间的乡土人情并不符合他这么一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刀客在此宣扬刀的理论,便转头准备离去。他刚跨出一步,一位七旬老者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苍老中带着哀求的口气道:“英雄留步,老宿有事相求。”
“老丈,何事慢慢说,只要有我赵无能在,没有办不成的事?”
“此话当真?”老者的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星芒。
“那是当然,我骗您不成,只要…”
“这个老宿自然明白,以前去我们杀马镇的刀客都是这个数!”老者伸出右手在赵无能面前比划了一下。
“五十两?”
老者摇了摇头。
“五两?”
老者还是摇摇头。
“不会是五十文钱吧!”
老者见赵无能按耐不住,便触到他耳边悄悄说道:“五百两黄金”
此话一出,赵无能瞪大眼睛呆呆看向老者,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之时又顾作镇定,却隐藏不了他内心深处的喜悦。
“什么事,直说无防?”
老者回顾四周,忌讳什么似的,便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赵无能,便转身离去了。
赵无能撕开书信,里面有一张全国通用的银票,兑现的不是白银,而是整整五百两黄金。另外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就简单的写了两个字“楚王”。
看见“楚王”二字,赵无能心里一惊,而后又平息的那一股火热的暖流直入心间,他吐了一口气,迅速把银票放入信封中,又把那一把白纸放到嘴里嚼着吞下了肚子里。
此时,他才发现老者早已经消失在眼前,整个若大的广场已经看不见踪影,老者好像并未出现过。寻找老者的瞬间,赵无能看见不远处的茅草亭中,方才反驳提问的青年凝望着赵无能,当他们四目凝视时,一股带着鄙视而又充满杀气的神色从青年人的眼眸闪烁出来。
“牛家庄的村民听好了,从今时今日起,牛家庄便由我黑风寨接管。”那青年语调不高,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扣人心弦,使牛家庄的男女老少人人胆颤心惊。提到黑风寨,那可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盗匪窝,那里的盗匪所到之处无恶不做。
散开还未走远的村民又集聚在一起,但并未敢发出一句声响。邻县的杀马镇村民就是因为报官而被黑风寨的盗匪洗劫一空,没想到这么快就到这牛家庄来了。
那青年见村民都集齐了,邪笑道:“今日我黑风寨的弟兄路过此地,只是想弄几位姑娘给我大哥做押寨夫人,其它的我们没兴趣。”
听了青年人的话,牛家庄的村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什么,要抢人?”
“这还得了,光天华日之下,竟敢抢劫良家妇女?”
“这还有王法吗?”
青年呵呵一笑,手臂一伸,手里的大刀挥向茅草亭的柱子,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一人环抱的柱子已经被劈为了两截,而整个茅草亭也在瞬间崩塌。
一个身影也在此时蹿出了茅草亭,跃到离赵无能十步的地方,洋洋得意的说,“不交,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惊恐的村民回过头,此时已经是被吓得鸦雀无声,胆怯的望着青年人。
“哎,不过,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你们,你们去求他吧!”青年人指着十步开外的赵无能。
赵无能看着无助的村民,又对青年劫匪呵呵一笑,言道:“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和气生财嘛!”
“呵呵,刚才我不是听你说什么刀客来着的吗?你身为刀客,应该怎么办啊!”
赵无能羞愧的扫过牛家庄的村民,又看一眼青年劫匪,言道:“在下现在身上有五百两黄金的银票,全国各家钱庄都可以兑现,你千万别伤害这些无辜的村民。”
“好啊,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赵无能二话不说,便把信封扔了出去。只见那青年伸手便拿了过去,也不拆开看便放入了怀里,英俊的脸上又扬起那一丝邪笑。
一个哨声从青年劫匪的口里响起,顷刻间,一阵马蹄声从四面八方急驰而来,响彻了整个牛家庄,地动山摇。瞬间,几路人马出现在了村口,迅速包围了广场,一个个凶神恶煞。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赵无能愕然失色。
“财色皆收。”青年劫匪又面向村民,吼道:“我看大家还是乖乖把女人和财物拿出来吧,以免等会我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伤了大家。”
“你,你无耻…”赵无能骂道。
“哈哈哈哈,身为一个刀客,如此的懦弱无能,还振振有词的谈论侠义二字,我也为你感到羞耻,是条汉子就拔出你的刀。”
“我,我…”
青年劫匪还未等赵无能说出什么,他便一跃而起,力劈而下…
此时,一阵狂风平地而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便听见刀剑金属的碰撞声,昏暗中偶尔闪出几道烁眼的星火。一阵阵马嘶人惨的音随风飞旋,犹如一个古战场,两军交战的撕杀,惨叫。许久,撕杀和惨叫声随着风的退去渐渐减弱,最后无声无息,黄沙落地,天已经明亮,一切变得如此平静。
牛家庄的村民睁开了双眼,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身着一件卜挂,头都没有了,但从衣着上看他们知道这人就是青年强盗。围在广场周围的盗匪已经是横七竖八躺在血泊里。
奇怪的是并却没有看到赵无能,但他们知道,是赵无能和他的刀救了全村人。
牛家庄的广场的白杨树下随风飘扬着一张纸条,上面豁然写道:
“兵荒马乱的时代,造就了不少英雄刀客和剑客。然而我就是这样的一位英雄刀客。”
(编辑:东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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