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六,儿子睡到九点钟才醒,先揉了揉眼睛,再是抻了抻懒腰,最后看了看旁边,没人。他以为爹上坡做活路去了,也没怎么在意。穿好衣服起来,半坐在床边穿裤子和穿鞋,都收拾得差不多后开门只有娘在扫地,也没看到爹。
“娘,我爹呢”?
女人没回答儿子,还是一个人扫她的地,装作没听到。儿子也没多问,径直跑去灶房问公。
“公,我爹呢?,他今天早上为啥子没喊我起床啊!”
“今天星期六,不用去学校,让你们多睡会儿”
“那我爹呢?他是不是上坡做活路去了”
“你爹出门找钱给你们读书去了,所以你和妹一天要乖点,不要讨嫌,作为男子汉要懂事,你听到没得”
儿子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我不读书我要爹,呜呜呜呜”,也没人管他,就他一个人在地上坐起哭。估计是儿子哭的声音把姑娘吵醒了,姑娘起来梳头洗脸后问哥哥在哭哪样?
“你哥哥点都不懂事,点把点事情就哭,点出息都没得”女人对姑娘说。这时侯女人听冒火了过去拉起儿子,屁股上就是两巴掌。
“陈朗,我不晓得你在哭凯哪样,你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男子汉,你老汉陈福成又不是不要你了,你哭个哪样,你还不读书,你不读书你要做哪样,你晓得翻田还是搬得动砖,你爹去找钱给你们读书就是希望你们走出这个农村,你和益琳你们两姊妹好好努力读书,考个大学才能不像我们这样,一年辛苦到头,没找到几分钱”
这个时候儿子不哭了,转身对娘说:
“我晓得了,我会好好读书,以后考北京大学”。
在农村人的意识里只有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老人们教育孩子的口头禅就是“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北京大学”。所以陈朗只知道北京大学,根本就不加考虑直接就说出来。
老人过来安慰孙子说:
“在我小时候就是因为没得钱读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本来都不叫陈丙山,你老祖公说我怎么写也写不会,后来就把我改为叫丙山,因为这两个字简单。所以啊,你们要好好读书,有文化才会有出息”
“我爹呢,我爹有文化没得哇”陈朗问陈丙山。
“你爹啊,你爹文化没你大伯高。但是你爹也是初中文化哦,在那些年读个初中就已经很不错了”。
“公,那我爹的名字是你给他取的吗?”
“可不敢这么说,你爹的名字可有些来头”。
那年大干旱,田里的谷子都快要干死了,你爹出生的那天下午有个老人家从门口路过,说要讨碗水喝,我给他递了一瓢水。他刚开始喝,你爹就大哭起来,老人家说:
“令郎可有名字,如果没有,老朽斗胆献上一名以回报主人家赐水之恩”。
我连忙回答道“请老人家赐名”
“叫福成可行”老人家答道。
“行行行”我回答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我喊了一声:
“陈福成,乖点,别哭”
你爹就没哭了,但更奇怪的是,半个月都没下雨的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把我都给淋湿了。那天是中秋,所以你爹的小名就叫老秋
陈丙山说:“村里面的老人都说你爹是一个福星,从那一年之后,每一年都是风调雨顺,说起来你爹小时候一年很少在家里吃饭的,可以说基本上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哪家饭熟就在哪家吃。你爹小时候他喜欢上坡去看牛,早上出去看完牛就去读书,下午回来还是看牛,和你现在差不多,都说“看牛得耍,看马得骑”,但是话说回来,那个时候的条件比起现在差多了”。
陈丙山说:“我小时候的生活就更莫谈了”老人回忆说
在陈丙山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和陈朗的老祖公也就是陈丙山的爹开始生活,那个时候村里面还有地主,整个村子里都是租地主家的田种,那时候如果遇到老天爷发威,一年交了田租和留了来年的种子后就没得粮食了,只能是吃树皮,挖野菜,吃麻皮。后来解放军打倒了地主,分了田地!一家人的日子才开始好起来,逐渐渐的每一年有点粮食,多多少少可以吃几顿饱饭。
唠着唠着,陈丙山停了话柄。大锅里猪食已经煮好了,陈丙山也差不多把陈朗诓得差不多了,接着就把喂猪桶提到了灶台上准备装猪食。在陈丙山和陈朗摆龙门阵的同时,女人和陈益琳早就把饭弄好了,菜已经端在桌子上了。
“爹,先把饭吃了,等一下我来喂”女人说。
“你们先吃嘛,我弄点糠和包谷面在里面泡起”陈丙山回答道。
“公,吃饭了,等会儿菜凉了”陈益琳喊到。
“来了来了”陈丙山也没在推辞就把手在围腰上蹭了蹭就走进了堂屋。
“娘,还差一双筷子”陈朗喊到。
“你洗手没得,就吃饭”女人说。
“好像忘了”陈朗笑着说。
“赶忙去把手洗了,随便带一双筷子来”女人说。
“哦”陈朗一边回答娘一边往灶房那个方向去。
一家人吃着饭没有平时一家人那么高兴,可能是因为陈福成出门了,总觉得差一个人似的。
“娘,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啊”陈朗问。
“你外公给我取的彡”女人认真的回答儿子的问题。
“哦,有哪样意思没得哇?”陈朗接着问
“听你外公说,我生日的生日的时候是春天,本来那个时候春天雨天多嘛,没有云,唯独,我生日那天有云,所以春天的云,就叫张春云”张春云好好的跟儿子说。
“我呢?”娘。
“你蛮,你就是小时候爱哭,撒尿在尿布也哭,饿了也哭,你爹就给你取陈皮,后来你公说这个不好听,后来就给你取陈朗”张春云说。
“是不是啊,公”陈朗问陈丙山。
“嗯,是”陈丙山说。
陈益琳说:“你们都有,我喃,我有没得”
“你蛮,哈哈哈,说起你的名字就有点搞笑,当时我们家过年买了几幅画,有一幅画叫有个明星就叫什么依琳,后来就给你取名字叫陈益琳”张春云说。
“哈哈哈,妹,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搞笑”陈朗笑着说。
“这也太随便了嘛,不过我还是喜欢这个名字,还明星有点关系,嘿嘿嘿”陈益琳说。
吃完饭之后,春云舀了点饲料放在喂猪桶里,农村人一年的收入基本上就在猪身上,猪喂得好长肥点那么到年底就能卖个好价钱,在往年如果猪不肥的话连他们两姊妹的学费都要到处借,没得办法,这就是农村!
“娘,爹啥时候回来啊”益琳跑到猪圈栏外问正在喂猪的春云。
“等猪喂肥了,你爹就回来了”春云对姑娘说。
“娘,那我们早点把猪喂肥,这样的话爹就回来了”益琳看着春云说。
“好,要的,但是你和哥哥要听话”春云说。
“嗯,要的”
到了下午,陈丙山上山割点草,陈朗出去看看牛,姑娘就在家帮帮春云做点家务。家里和陈福成在家里时一样,但是陈福成第一次出门可就没那么容易,困难重重啊!
(编辑 白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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