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那一夜,我不但破了保持三十多年之久的处子之身,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这把刀的威力。她穿上露背的浅色外套,红唇微启笑了笑对我说:
“你小时候是不是断奶断的早点啊?”
她撅起来的屁股蛋上几个烟疤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的屁股上……”
“你是想问那几个烟疤吧。”
我疑惑地点点头。
“一个包我了三天三夜的老板烫的。”
“这个王八蛋,她怎么能这样作贱你啊!”
“唉,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说着她穿上了裙子离开了我的单人宿舍。
玫瑰街上,望着家家户户阳台上红红的玫瑰我回忆起故乡白月光村那条开满犬蔷薇的小路上,一个前突后翘的迷人曲线从我身旁走过之后,几乎让我失眠了一年。当我躲在草丛里偷看她洗澡时,我瘦小的身躯第一次有了占有的欲望——我想占有她那散发着成熟气息的丰满的胴体,我想占有她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呻唤。直到她悬梁自尽的那天夜里,那张蜡黄的脸,死不瞑目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着什么。当她苍白僵硬的身体被盖上白布的那一刻,我的那个占有欲才彻底破灭了。也许是冥冥之中有种安排吧,直到有一天我回宿舍路过露水之欢小巷遇到了她,一个四十上下带着孩子风韵犹存的夜鸟,我的占有欲又一次从心底复苏了。我再也没让别的男人碰过她,她说我搅了她的生意,我说:
“我来养活你,还你的那个小不点儿。”
“丁梅。”我在胳膊上纹上了她的名字。一次次的上床开始让我厌烦,难道我们之间除了上床就再没有别的吗?我知道只有跟她结婚才能堂堂正正地占有她。
“结婚,你是在开玩笑吗?”
她笑着对我说。
“我是认真的。”
我炽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溶化掉了。她默不作声走到了窗前,天边绯红的晚霞像一个娇羞的大姑娘……
飞机一落地,我就急切地赶往心爱的人的住处,真有点出差半年如隔三秋的感觉。当我走进燕子路那幢低矮脏乱的老楼,昏暗的楼道中,一阵野猫的凄切的叫声,让我感到有点毛骨悚然。我心里想:
“这个鬼地方再也别让她住下去了,不等结婚,明天就让她娘俩搬到新房去吧。”
我敲了敲那扇幸福之门,门没锁,我顺手推开了,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通过从临街的窗户折进来的斑驳的光线,我看到地上满是针管和棉签,孩子瑟缩地躲在墙角里,丁梅则奄奄一息地仰卧在床上,用干枯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双已深陷的斟满愧疚和悔恨的眼睛,再她说了一句“我对你和孩子……”便永远的合上了。毒品夺走了我心爱的人,也彻彻底底的颠覆我的那个占有欲——我不可能永远地占有一个身体和灵魂,但我能占有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咸——池,从生辰八字来看,你的一生会遇到三个女人,一个占有了你的灵魂,一个占有了你的身体,最后一个会占有你的全部的。”
我把新房里那个大大的囍字摘下来想起了白月光村的黄麻老婆子对我说的这句话,那是在我施舍了一个张烙饼给她之后。她还给了我三个玫瑰花的种子,在一个温暖的清晨三颗种子同时长出三朵红红的玫瑰。如今两朵已经枯死了,只有一朵还在有些倔强地绽放着。
未完待续。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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