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高气不爽
【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修鹛把那个蒙在鼓里的工会主席勾到了自己的床上。她一面享受着工会主席的强悍攻势,一面默算着自己在这笔业务中暗赚得了 二万元,多么地轻而易举。心里一高兴,浑身便酥痒得不行,翻身而起极尽妖媚,把个工会主席服侍得连声叫好,口口声声地说明年还来,明年还要来......】
牯岭镇短暂的夏季说走就走了。
史云甫站在窗前望着长冲河对岸冷清清的河西路,无奈地摇了摇头。往日河西路上大小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不绝入耳,一进入九月,偌大个牯岭镇好像是退了潮一样,满目凋零。这种清淡要持续到国庆节去。而国庆节一过,镇上的各经营业主都要清盘分帐了。好的话,会赚得盆盈钵满喜笑颜开,而亏的便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东谷宾馆现在每天仅有三五个零散的游客入住,一天的营业额连水电费都不够抵的。史云甫心里焦灼不安的很。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修鹛的手机,未语先笑地说:“宝贝,是我。”
“知道,史大老板嘛。”修鹛的声音冷似冰窖。
“最近在忙什么?一直没见到你。过来吧,我请你吃饭。”史云甫详作不知修鹛的冷漠,“等你,有你喜欢的红烧甲鱼。”
“好吧,有空我就来。”对方懒洋洋地挂了手机。
狗鸡巴,还傲的不得了呢。史云甫给厨房宋师傅打了个电话,吩咐他炒几个好菜。自从那天晚上在酒楼与修鹛闹得不愉快后,他一直没有同她联系。那天她的表现,让他非常的气恼,对她也有些乏味了。他没有想到同她交往了几年,竟没有发现这点。
那时,史云甫从四川某地矿局内退回来已有两年了,整天无所事事的,想想自己还只是五十出头,这么闲着太没有意思。于是,他筹措了一些资金开了一家不大的川菜馆。
庐山是个阴雨潮湿的地方,辣得开味冒汗的川菜迎合了大众的口味,生意是越做越好。就在菜馆开了年把的时候,他结识了常带客人来吃喝的修鹛。那时的修鹛刚刚第二次离婚,又逢单位不景气下了岗,便出来做做“野导”,带些游客来菜馆用餐拿些回扣,一来二去的与史云甫认识了。
那年的冬天,白雪皑皑冰天雪地的,游客出奇地少。除了镇上的人偶尔来菜馆打打牙祭,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意。这时候的牯岭镇,劳碌了一年的大小老板们都忙着砌砖筑城,赌得三舅四姨都不知道姓什么。
一天,史云甫在菜馆里炖了一大锅狗肉,邀来俩个酒友喝到一半时,修鹛披着一身雪花闯了进来,说是路过门口闻到了狗肉的香味。来的都是客,史云甫让服务员添了一付碗筷,把她给留了下来。酒喝够了狗肉也吃的差不多了,不知谁提出想搓几圈麻将,得到一致赞同。史云甫边用牙签剔着牙缝边说,玩玩可以,可是我这里说不准会有客人来用餐,不太好看。
修鹛挥了挥手,说:“走走,到我家去,我家里没有人安静得很。”
四人便踏着积雪,去了修鹛的家。
这以后,几个人便经常到修鹛家支桌酣战。俩个也不知是谁先动了那分心思,桌子上偶尔的碰触和桌下的无意相撞,使俩人有了种心照不宣的快感。
一个风雪交加的黄昏,史云甫如约来到修鹛的家,等另俩个麻友前来。修鹛在火炉上炖了一钵墨鱼排骨汤,左等由等,那俩个却是没来。天色已晚,风雪肆虐。打电话过去,说是风雪太大路不好走,就不过来了。
有些扫兴的史云甫起身欲走,修鹛把他拦了下来,并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来,说:“史老板,牌没打成酒还是要喝的嘛。”望望窗外狂舞的飞雪,他又坐了下来。
于是,俩人围在火炉边,就着墨鱼排骨一杯一杯地喝起酒来。一瓶酒快见底了,修鹛已是红晕上脸眼波如梦。俩人各自倾诉着各自的寂寞和苦闷,越说越贴心,就有些相见恨晚了。史云甫望着眼前娇媚多情的修鹛,压抑了很久的冲动有如火山噴发,借着酒劲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修鹛的酒量其实也不小,此时此刻,她装着不胜酒力的醉样,就势歪进了史云甫滚烫的怀中......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史云甫估计是修鹛来了,抬手理了理白发,开门把她迎了进来:“宝贝,这一阵子忙什么呢?可想死我了。”说着关上门跟上去从后面把她搂住。
修鹛挣了挣,将手上的坤包扔在了席梦思上,扭着头说:“史老板这么忙,我是不敢来打搅啊。唉,人老珠黄的,我怕你见多了烦啊。”
“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史云甫抱着修鹛在席梦思上坐下,亲了亲她的脸颊。
修鹛瞟了史云甫一眼,挣脱身子走到窗前的沙发边坐下,说:“史老板,把我这么个老嫂儿招来有何贵干哪?”
史云甫起身走到另一把沙发前坐下,嘿嘿地笑了笑:“宝贝,有何贵干?吃甲鱼补身体,为了更好地作战啊。”
“鬼跟你作战啰,你还是去跟下面你那个小蜜作战去吧。”修鹛不依不饶地刺着史云甫。
“你呀真是冤枉吃醋。”史云甫摇着头说,“天地良心,我怎么会跟她有名堂呢?再说一个农村的小姑娘,我老史还不至于跟自己的员工......”说到这,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见史云甫信誓旦旦的,修鹛心里觉得好笑。她也知道史云甫与那个总台小姐还不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只不过是敲敲他而已。
其实,修鹛吃这个醋也真是毫无道理,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这也是这几年来史云甫在与她厮混时,常讲自己与妻子在性生活上是如何如何的冷淡造成。他常说,他结婚二十多年,婚假与探亲假加在一起,也没有他同修鹛在一起过性生活的时间多,所以,她修鹛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夫妻。女人啦,当男人搂着你说的甜言蜜语,有几句值得推敲呢?修鹛如此地吃醋撒泼,也就不足为怪了。
翘着二郎腿的修鹛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史云甫,便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史云甫看看手机,说:“哟,快十二点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我不想下去吃,人多眼杂的,烦人。”修鹛媚态又生。
“那好,我叫人送上来。”史云甫也想在房间里同她边吃边聊,于是打了个电话下去,让服务员等会送上来。
打完电话的他将茶几上的东西清了清,准备放菜和酒,手机响了。接通一听,是山下南方旅行社的林总打来的,说是有一个团队要住三天,但房价出的很低,问能不能接。他心想房间空也是空,便接了下来。
关上手机的史云甫乐哈哈地说:“嗯,还好,九月份这么淡还有一些团队来我这住。”接着仿佛想起什么来的问修鹛,“宝贝,你上次说这个月有五百来人要上来疗养,快来了吧?”
从史云甫跟旅行社的电话里,修鹛感觉到了他表面上乐呵呵的,心里却是一团糟。然而,现在的修鹛不是一门心思想跟他结婚的她了,什么好事都帮他做。自从那次在床上明白史云甫不可能与自己结婚后,她便在心里与他有了距离。其实,今天史云甫打电话叫她来吃饭,她就知道他要跟自己谈那批疗养员的事。
修鹛装着不好意思的样子,说:“云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
“怎么,变卦了?”史云甫急不可待地问。
“那里哟,”修鹛摆摆头说,“那个工会主席昨天晚上打了个电话来,说是人可以放在你这儿,但要按每个人头抽五十快钱好处费给他,而且还不能直接给他,要我在中间做二传手。你说我怎么好跟你讲?”
史云甫一听还有希望,心里默算了一下,一个人住五天,按原来每天有十五块钱的房费赚,这样一来,一天只能赚五块了,五五二十五,二十五乘五百,在房费上还能赚个一万来块钱,在餐饮上再赚点,五百来个人差不多可以赚个两万多,做吧,总比白板好。想到这,他咬咬牙同意了:“狗鸡巴好狠,差不多要给他两万多回扣啊。好,就这么说,给。”
修鹛一听,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来,依旧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云甫,这么一来你还赚什么?实在不行我们不做了,让他哪里好玩哪玩去。”
史云甫苦笑地说:“多少还赚点。唉,做个人气吧,总比白板好。”
服务员敲门后把菜和酒送了进来。
史云甫开了酒,给修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端起来说:“来,宝贝,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来,我敬你一杯。”
修鹛笑盈盈地端起酒杯,撒娇地碰了碰,喝了一大口......
过了几天,原定的疗养员们便分几批住进了东谷宾馆。人来人往车进车出,差不多震动了整个牯岭镇,惹得周围一些承包宾馆的大小老板们个个眼都红了,见了史云甫都是拱手祝贺,说他在九月的淡季里捡了个金元宝。
与此同时,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修鹛把那个蒙在鼓里的工会主席勾到了自己的床上。她一面享受着工会主席的强悍攻势,一面默算着自己在这笔业务中暗赚得了两万多块,是多么地轻而易举。心里一高兴,浑身便酥痒得不行,翻身而起极尽妖媚,把个工会主席服侍得连声叫好,口口声声地说明年还来,明年还要来......
在九月的忙碌中,瑞香收到了陶显文从南昌寄来的一封信。她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后来一想,肯定是史歆茗告诉他自己到宾馆来打工了。
陶显文在信中回忆了他们儿时的学习与生活以及他近来的思绪,同时鼓励她在新的工作环境里不要忘了读书学习等等。从信中可以看出陶显文对自己既满怀关切又游移不定且说不清楚的情愫。
看完信后,瑞香笑了笑,在县中读书时她对陶显文就没有异常的感觉,即便自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对他也没有存在任何幻想。于是,她将信折好后塞进信封内放进了衣兜里。
这是一个周末的午后,疗养员们到风景点去了还没回来,宾馆里静悄悄的。瑞香伏在桌上打瞌睡,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着总台的台面。抬头一看,是史老板的儿子史硕泰带了几个人来,她马上微笑地问:“史大哥,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风流倜傥的史硕泰问她今晚还有没有空房间。
瑞香拿出登记册看了看,说:“二三楼全住满了,一楼还剩一间,但是光线暗了点。”
史硕泰想想点点头,又问:“宾馆里有这个吗?”说着用手作搓麻将状。
瑞香一看,笑了:“有啊。”便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付麻将递给他,说,“我叫服务员给你们开门去。”说完叫了声巧凤。
在史硕泰跟瑞香要房间和麻将时,站在他身边的一位瘦高清秀的小伙子,被总台里瑞香的美貌惊呆了。下楼去时,他还回头多看了瑞香几眼,又问史硕泰:“哎哎,硕泰,那个总台小姐是哪儿来的?”
史硕泰提着麻将盒,看了看他,说:“和平啦,你有几年没到我家去呀?”
叫杜和平的笑了笑:“你晓得嘛,我这几年在外面读书,哪有时间到你家去。”
史硕泰哦了一声。
杜和平拍了下史硕泰的肩膀,说:“那个女孩好漂亮啊,少见。”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怎么啦和平,看中了美貌佳人?难得难得......”(未完待续)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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