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把朝霞搓碎/撒进油菜地里的波浪/像母亲轻轻地/给我搅调的蛋黄/她脸上的红光/已被岁月抹去/她的身体躬着/像微熹中的山峦——//早晨,当我总结梦的时候/为我托起鲜灵灵的太阳!(原载《贵阳晚报》1985年7月23日)”,这首诗的题目是《母亲和我》,应该是秦永刚的处女作。那个年代,空气中都流淌着小说、诗歌的芬芳,是盛产和批发文学发烧友的季节。那时,秦永刚还是一个即将走进教师队伍的师范生,能在相当于省级报纸上将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这在众多文学青年和学校师生中实属难得,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认识秦永刚,是从《母亲和我》,从“撒进油菜地里的波浪\像母亲轻轻地/给我搅调的蛋黄”开始的。从1984年至今,掐指算来已经36个年头了。我们算是师范校友,学校规模不大,不过就巴掌大块地儿,彼此又同在一栋教学楼上课,同用一种饭票,同在一个食堂吃“秤杆儿饭”一年。他高我两届,先我两年毕业,分配到本县一边远乡镇的山旮旯一所中学任教。任教三年后,又考入遵义教育学院英语专业学习两年,毕业后,调到绥阳县儒溪中学任英语教师。又历经三年的教书时光,送走一批初中毕业生,因爱好写作,经相关领导和老师推荐,幸运地调入县文联工作至今。他一路狂奔,从青春年少到垂暮沧桑,眼下已是临近退休之年。
师范毕业后,各自都忙于工作和生计,我与秦永刚交往不多,再加之信息闭塞,读他的作品也很少,而他学生时素以文静、清癯、戴眼镜的形象,却在我的记忆深处,刻下了烙印。2015年,他主编了一本文集《绥阳县文艺界人物集》,邀我交一篇代表作及一份个人文艺创作小传。于公于私,这是一件好事,但因自感业绩平平,有负书名,我犹豫不决。后他又电话催我,唯之不恭,只得应允。
微信是个好东西,很多信息不出门都能在其中了解,特别是文艺圈里的文学动态,大概能略知一二。而我和他加微信成为微信好友,也只是近三年的事。在县里的一个诗歌“群”里,我因不懂诗歌也没写过诗,故很少“冒泡”,俨然一个路过的旁观者。有一次,我参加一个师范同学的永别活动,回家后感触颇多。于是,心血来潮,写了一篇《恰同学少年》的万言散文,用以怀念我的同学和我流逝的青春。在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下,我将此文文档,制成美篇,并在朋友圈里“晒”了出来。殊不知,也被他看到了。于是,他微我说,你这篇回忆文章,很有味儿。他说,我也写过那段师范生活经历的随笔《苦日子难熬,好日子更难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建议你,再润色一下,投《贵州作家》或《遵义文艺》杂志试试。然后,他又把刊物的电子投稿邮箱,发给了我。大约两个月后,我的随笔《恰同学少年》,在《遵义文艺》杂志发表了。他先我得知信息,当即在诗人徐驰办公室处电话我并祝贺。还截图发来该文完整版内容共九页。旁边的诗人徐驰,当时还吆喝稿费到了让我请喝酒。我想,交往不在多,前行的路上,有几个知心的朋友,相互激励,真好!
这个让母爱把油菜花搅调成蛋黄的人,他就是诗人秦永刚。
其实,他们一家三口堪称“文化之家”。2006年,他家被遵义市委宣传部等单位评为“学习型家庭”。其爱人张万美,省作协会员,在国内诸多报刊,常有文章发表。她初为民办教师,后离开学校,自谋生计,成为自由撰稿人兼家庭教师,固守在文学这个圣洁的殿堂,已近30年了。
儿子秦真,2018年6月毕业于广州华南农业大学动物科学学院,同年9月,考入北京中国科学院大学南海海洋研究所生物工程专业,攻读硕士研究生学位。一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带着理想和富有诗意的字眼。尽可用勤奋、求真、学会生存、学会包容、懂得感恩诠释这个名字的全部内涵,也可以看出他们对于孩子从小的期望和教育。
2019年12月,秦真的散文集《星的遐想》编辑出版。对于这个家庭来说,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孩子的成长成功,正像是母亲碗里蛋黄一样调教出来的,一朵绚丽的油菜花,金黄、金黄……这是一种梦幻般带有希望的颜色,一种历经艰辛付出后成熟的颜色。
“儿子,尽力就好!如果今年考不上,明年再来。”“不要慌,不要忙,后面还有老娘,赶什么,只要进步一名,都是我的好儿子。”(秦永刚随笔《分享喜悦》中的语句)可以想见,张老师作为一个母亲,教育家一样的语言激励和爱的行动赋予,最终孵化出他们这一生中,最伟大的杰作。
品读秦永刚的诗歌:《走进长满高粱的村庄》,其中不乏精彩之句,令人耳目一新。“山垭口一声鸡鸣/像黎明的枝桠上/长出来的一株红高粱/村民带上夜色磨亮的镰刀/如一弯新月/涂抹寂静的村庄。(原载贵州《群文天地》杂志2019年第4期)”诗人以丰富而大胆的想象和恰如其分的语言表达,为我们展示出一幅恬淡亮丽的村庄秋景图。那引吭高歌的一声声鸡鸣,是人们记忆中村庄长出的红高粱,诗人以声喻物,我感觉这是一种移觉,是对于修辞的妙用。其次,作者以诗人惯有的敏锐眼光和独到视角,写秋收却避开泛泛的铺陈,以小见大,借“夜色磨亮的镰刀,涂抹寂静的村庄”来突出农民丰收,农事的繁忙。“成熟的喜悦/闪烁在心头/一季短暂的生命/就要交给时光来收割……”最后这一句蕴含丰富的人生哲理。在时光的长河中,生命是短暂的,短暂得就像地里的一季庄稼,在大喜大悲中交给时间来收割。
欣赏秦永刚的诗歌《山水之恋》及其它诗,我认为,他的诗大多以现代诗为主,寄情山水,以物寄情,以情寓理。如2019年12月8日,他发表于《遵义日报》上的组诗《风吹黔北大娄山》中的两首短诗:“枕着夜色的人们/不忍回顾/一枚枚鲜红的弹孔……”(《星星》);“你日夜编织着/一张透明的网/自己却逃不脱/网的束缚……”(《蜘蛛》),就很富有哲理性。
其实,在秦永刚30余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除写诗歌外,他也写了不少小小说、散文和随笔等。其中,《人情土》、《吃洋芋》、《渣男》、《误传》、《投资》、《温暖》、《照顾》、《分享喜悦》、《行走桃花源》、《网友》等数十篇作品,先后在省市级报刊发表。每一篇作品,都是诗人蘸热血写青春的艰苦付出,那饱含深情的文字,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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