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落的第一颗牙齿,在那片瓦下,硌痛岁月的青苔。”寒烟的《庭院》总给人以遐想。
(一)文学大道,始于方块字的迷恋
童年的记忆是道亮丽的风景线。我站在孩童的窗口,看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生活是那么称心如意,似乎从不知忧愁。摆动的莲蓬中有鱼儿追逐游走,低声诉说着昨夜的梦境,见证了我和堂姐妹光着小腿肚子,趟过村前清凉的溪流,在清早的寒意中走向晨读的校园,流动着的浅溪飘荡着汉乐府“莲动下渔舟”的悠扬歌声;肥嫩青葱的桑叶间掩映着黑红发亮的桑葚子。
我和堂弟们穿梭在桑园,沾满一口紫红果液。品味着浆果的鲜美,抬头望见大伯古铜色的脸满目爱怜。“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诗经》中那只贪吃的鸠鸟似乎穿过千年的时光从古老发黄的纸页中翩然飞出,停落在我的肩头。
儿时对汉字的遐想,与其说是浸满在规规矩矩的汉字方块中,不如说是酝酿在生活的点滴中。院中哥哥的背书声引来无数联想。“漠漠水田飞白鹭,隐隐夏木啭黄鹂”,试想着夏天里榆树荫下吃着黄梨不是很美味吗?黄梨落了不就清明吗?一直深记着那句“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惦记着雨后黄梨的美味;“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庙会上的小街光酥饼松软清脆,也很有滋味……这种漫无边际又毫无逻辑可言的想法总是很有趣味的。
及至后来认字增多,顿时想起那些被曲解得十万八千里的诗句,总是孩子的联想,简单而富有情趣。这是种深请的迷恋,文字总带有一种浅淡的芬芳,扑鼻而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情感游走在肺叶的每个角落,身上的毛孔也贪婪地呼吸,萦绕在我的周身。也因她的存在使儿时记忆如潮水涨落,恰似一个水坝,开一个小口便能决堤。
(二)看不清的墨迹,是编织彩霞的云翳
仍然清晰地记得,那本划满格子的纸张粗糙的寒假作业本,令三年级的学生 在窗前为十篇二百字的小作文而痛苦得绝望。眼看着无穷无尽的小方格,是密密麻麻的小蝌蚪,游也游不走。可恨的是连作文题都那么相近,“记一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事”、“记一个最有影响的人”、“记一件最有趣的事”。写完了过路扶老人,再写捡钱上交,写完了洗袜子,再写洗手帕。写到最后实在胡诌不出什么,哪有那么多事发生呢?觉得天底下最痛苦的事便是爬格子,尤其是在长长的寒假。
好容易熬到开学,拼拼凑凑勉强完成任务,却意想不到地获得表扬。原来印刷粗糙的练习本末尾印了一行小字“任选三篇”,实在令人懊悔不已,错过了好长的一个假期。
而今,我站在童年之外,站在记忆的门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影飘荡在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学教室里。我清楚地听到老师叫我名字的声音。依稀看到红衣黑发的女孩,跑在课间的操场上,两条小辫子一前一后欢快跳跃,一如一对欢快雀跃的小鸟跳跃在肩头。
成长中,似乎明白些更为细致的东西。点滴的片段,翻飞的思绪,是一些过程的定格,留意到儿时呼吸的空气是一种湿润的配方调制而成,更因文字的滋养愈显厚重端庄,养护着一方湿润的土地。我如同一蓬蓬勃的秋草,摄取养分,肆无忌惮地生长,长得枝繁叶茂。这使我坚信不疑,总有一股力量能够让人不断向上,向前,仰望着更高更远的地方。
(三)看书是收入,写作是支出
周国平《仰望星空》一书中曾这样看待看书和写作,我时常寻思,学习和工作是生活中的必备,至少是一个筹码,无关喜欢与否,是一种责任。那么闲暇之余,即使不是读书家,不是写作者,更不是专业人士,仅仅作为一种心理的补偿,慰藉自己的情感,那么看书也不是一种很好的调剂吗?也许,文学无法带给我们什么,但我可以走向它。
我们心中都有一块地方装载着欢喜悲伤,有无法言说的秘密,隐藏的是窃喜是痛苦,于是找寻倾诉。我们吐露的想法是因为信任,是因为尊重,总以为可以找到分享,找到同情,找到默契,即使是伟大的作品与卑微的个体之间有一缕相通的地方,可以觉察到恳切的教诲,倾听到亲切的耳语,窥得见隐蔽的心曲,这难道不是一种力量?这萌动不断的力量唤来了聪慧的青鸟,栖息在高高的枝头,宁静淡然,眺望远方。
(作者系萧山十中花雨文学社学生,推荐:张旺)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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