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刚刚放下七堇年的《澜本嫁衣》,这个词倍感沉重地跌入了纸中。
是的,很沉重。轻描淡写的六笔,便将人的一辈子都缚住了。然而,我想到了《澜本》中的知秋——那个瘦弱到不行的暴力分子。
知秋极度的愤世,甚至是一种绝望,黑暗的绝望。她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但也不完全看透。或许在她的世界里,鲜活着的永远只是那条单薄的白纱裙和那个说要载她一生的男孩。可白纱裙破了,男孩变成了男人,市侩的男人。于是知秋死了,那个胆大包天,有着直爽笑容的女孩死了,取而代之的是衣着光鲜,睫毛如蜘蛛腿般黑而长的妖娆女子。即便是面对死亡,她都只是波澜不惊地对叶一生说,我困了,先睡了。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知秋对一生是羡慕的。因为在叶一生的世界里永远只有四样东西:书本、老师、同学与母亲。那么简单的生活却是知秋无法踏入的光明。但知秋是另类的,比起光明,她更适合在胆怯的一生无法想像的地狱生活。
我欣赏知秋的勇敢,但我却只能变成叶一生,永远无法成为叶知秋。因为知秋的勇敢是踏着鲜血与疼痛在行走的。而我,我的生活不允许我这么做。
其实人生本不就是这样吗?每个人都有其幸与不幸,只是每个人的幸与不幸都不相同罢了。
忽然想起了那些发生在第六扇窗的故事。不知为何想起,也许是现在我又坐在了紧靠着右边窗的位置了吧。曾几何时,那对“一生”“平安”的手链,泮小经喋喋不休地高呼“攻德无量,万受无疆”,还有沈小刚故作神秘的微笑和汪小伟一个“逗耸”的白眼……
一切的一切恍如隔世,在我晕乎乎的情况下那些有的没的好的坏的都烟消云散。
当我望向窗外却再也看不到靖中特有的圆顶时,我就清醒顿悟了:原来那些消逝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正如同宋小病那条掉进草丛里的“平安”一样,永远无法与我的“一生”再次重逢了。“平安”或许还在靖中苍绿的草丛中期盼着与“一生”相见,却难晓我已带着“一生”离开。
我离开了,宋小病离开了,我们都离开了,最后我们的青春也逃出了靖中的大门,在闪耀着淡金色的光阴年轮中一闪而过。
原来,青春仅仅是一场呼啸而过的天花乱坠。喧嚣过后,什么都沉淀下来,尘归尘,土归土了。圆顶依旧是圆顶,草坪依旧是草坪,教室依旧是教室,不因我们的离开而寂静,一切看似都不曾改变。他们迎来的是下一场天花乱坠。
凡此种种,皆是生活的体现,都是一生的缩影。人生也就是如此了:繁华过后,水波无澜。
(作者系萧山十中花雨文学社学生,推荐:张旺)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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