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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古桥下干涸的河床上长满了鲜嫩的嘀嘀姑，山药蛋和二妮手里各攥了一把。此时，二妮的花衫衫已经被香汗浸透了。于是她当着山药蛋的面宽衣解带脱去了上衣，只剩下包裹着自己丰满胸脯的肚兜兜。呀，山药蛋本能地转过身去。她瞥了一眼山药蛋笑了笑问:
“害臊了么？”
说着，她拉过山药蛋的手，把他那厚实的手放进燃着炭火似的肚兜兜里，在两座雪白的山峰之间，来回地游走。
“嫂子……”
山药蛋起初浑身像触了电一样想拽出手来。
“别拿出来……”
二妮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脸色绯红地说。
之后，他被那柔软芬芳的秘境牢牢地控制住了，手也放肆地揉捏起来。二妮也配合地喊起春天来……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在这座千年古桥的见证下，完成了他们肉体与肉体，灵魂与灵魂的水乳交融……
自从两个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山药蛋和二妮俨然成了一对夫妻。当二妮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她向山药蛋提出了亲事，不想整天跟心爱的人偷偷摸摸的。
“这可怎么办，要是叫我爹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山药蛋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要不……咱们离开山楂树村吧？”
说着，二妮煽情地扑进他的怀里。望着娇美，眼泪汪汪的二妮，山药蛋心里一横，夜里，带上点干粮和换洗衣物用独轮推着二妮去了远牛镇——他们二人心驰神往的伊甸园……
二妮用平时帮人缝缝补补，积攒下来的积蓄，租了一间邻街的屋子，跟山药蛋过起了小日子。平时，山药蛋都在码头上扛活，她则在屋后的小菜园子里忙活。一到夜里，他们俩便甜甜蜜蜜地拥在一个被窝里。
“我听见，小家伙在叫我爹哩。”
山药蛋亲昵地把耳朵贴在二妮小山似的垄起的腹部，说。
夫妻二人在一阵欢乐的气氛中，吹熄了灯……
萧瑟的秋风透过窗棂吹进来。昏暗的光线下，接生婆在不停地喊着:使劲，快使劲啊！豆大的汗儿从二妮的额头沁出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最终，站在屋外焦急等待的山药蛋没有听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她合上了双眼，那嘴角上挂着的一丝丝笑意，仿佛在说:我已经尽力了，和你在一起我死也冥目了。……
“嘿嘿……县太爷他不是县太爷，他是阎王爷……”
描抹的跟纸扎人似的山药蛋，疯言疯语地逢人便说。
既然自己的爱人携孩子去了阴间，那么，自己这个“纸扎人”自然也在阴间喽。在他的脑袋里，一切都混淆了，也包括尘世和阴曹。
“吆喝……他妈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远牛镇的捕头侯忒资一挥手，上来一帮衙役蛮横地将山药蛋捆了个结实。
“大爷们，他疯了，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这时，山药蛋的一个邻居上前替他求情，说。
“滚！你个老不死了，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抓了！”……
夜晚，被板子打的皮开肉绽的山药蛋，气息奄奄地躺在冰冷的床上。在蜡烛昏黄的光晕中，他仿佛看到了二妮正怀抱着自己的孩子，走在了田埂上，越走越远，春天的山坡上，粉嫩的佳人，下了一场桃花雨……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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