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北部时间27日凌晨0点20分,奥什科什的钓鱼爱好者切拜特和他的朋友迪纳希、达拉维、穆代赫,还在温戈贝尔湖面的小游艇上兴趣盎然地谈笑风生。他们对今晚的钓鱼活动感到十分满意。他们不仅收获了数十条肥大的湖鲟,而且在迷人的月光下无拘无束地畅谈人生,心情非常惬意。
切拜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看到已经到了答应迪纳希回去休息的时间,便招呼大家收拾钓鱼工具,准备返航。
达拉维意犹未尽地望了一眼平静的湖面,启动了游艇的发动机。
小游艇立刻突突地欢叫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圆圈,然后轻轻地颠簸了一下,缓缓地驶离了钓鱼点。小游艇的身后留下了一道道闪烁着银色光辉的水波纹。
迪纳希恋恋不舍地看着快速跳跃的水花,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享受到如此娴静的时光了。”
穆代赫热情地说道:“迪纳希先生,这就是居住在小地方的好处。大城市固然有大城市的繁华,但是避免不了恼人的喧哗。欢迎您每一年的夏天都到奥什科什来度假。我们3个人一定会陪伴您钓鱼的。”
迪纳希说道:“谢谢您,穆代赫先生。我打算退休以后搬到奥什科什来颐养天年。”
达拉维冒昧地问道:“迪纳希先生,您是一个人生活吗?”
迪纳希笑着回答道:“不。我的太太爱丽丝·帕特里克是一名话剧导演。因为正在演出季,所以她这次没有机会来到奥什科什。我的儿子罗伯特是一名运动员,正在亚特兰大参加奥运会呢。”
穆代赫快言快语道:“看看,大城市人就是繁忙啊。我太太多次要求我们全家搬迁到洛杉矶去。我是坚决反对。我可不想变成一台日夜运转的机器。”
切拜特发现前面有异物,觉得有些奇怪。她一边用手揉了一下眼睛,一边说道:“达拉维先生,你看前面有一座灯塔还是我的眼睛花了?”
达拉维和穆代赫、迪纳希向前方望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红黄色的光团。
达拉维说道:“这一带从来没有设立过灯塔。”
穆代赫嚷嚷道:“绝对不是灯塔,会不会是海市蜃楼?”
迪纳希不敢肯定地说道:“海市蜃楼大概只会出现在阳光的照射下。至于月光下的海市蜃楼,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切拜特又说道:“你们看它像不像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
穆代赫叫嚷道:“是有点像。穿着黄色的连衣裙,脖子上系这一条红色的纱巾。”
达拉维说道:“是不是我们出现了幻觉?半夜三更的,湖面上怎么会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呢?”
迪纳希怀疑地问道:“难道是我们遇见了幽灵、鬼魂或者外星人?”
切拜特说道:“管它是什么!我们是4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不必害怕一个弱女子。达拉维,把游艇靠上去。我们倒要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达拉维答应了一声,迅速将游艇转向左前方,径直行驶过去。
他们刚刚走出不到100米,湖面上的光线突然变得暗淡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向天空张望,只见刚才还是月明星稀的夜空,瞬间乌云密布。
当他们收回目光再看前方的时候,那个年轻女子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们感到十分错愕,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道道闪电从云团缝隙中飞快地窜了出来,划过平静的湖面。接下来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切拜特迅速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半导体收音机,将频率调到风云气象台。
著名的气象专家安德森用毋庸置疑的口气播报道:“27日,奥什科什天气晴好,风力不大,适合出游。你们的朋友安德森祝各位听众周末愉快。”
切拜特小声地嘀咕道:“真是活见鬼了。到底是老天爷临时变卦了,还是安德森的预报出差错了?”
穆代赫接上话道:“切拜特,这还用疑问什么呢?我们的眼前风云突变、电闪雷鸣,当然是你的安德森出问题了。”
切拜特反驳穆代赫道:“安德森是我们大家的。你平常总是夸奖安德森的天气预报非常神准,而且还吹嘘他拥有一双天眼吗?”
一直沉默的迪纳希轻声地叫道:“达拉维先生,请你开慢一点。前面好像起大雾了。”
切拜特掉回头往前一看,心中顿时大吃一惊。正如迪纳希所言,前方刚才还是闪耀着点点灯火的奥什科什竟然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白色的浓雾。
那团白雾在湖面上迅速地弥漫开来,犹如一张密尔沃基生产的巨大的尼龙线绳渔网,朝他们的头顶上铺盖下来,将他们乘坐的小游艇紧紧地围在中间。
他们的四周白雾飘渺,隐隐约约。
切拜特安慰迪纳希道:“别紧张,迪纳希。这里是威斯康辛风平浪静的温戈贝尔湖,不是你们祖先生活的怪石嶙峋的爱尔兰海滩。这里的水下既没有讨厌的暗礁,也没有令人憎恶的女妖。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穆代赫在一旁嘟囔道:“是的,是的。迪纳希先生,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起钓鱼快20年了吧?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坏天气。不过也好,这个经历最起码能丰了我们的阅历,您说对不对?”
没等到迪纳希回答,达拉维却惊奇地叫喊道:“你们快看!前面有一座奇妙的门洞!”
切拜特、穆代赫和迪纳希立刻朝小游艇的前方望了过去。
正前方四处弥散的浓雾中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门洞。门洞口边缘的颜色要比周边雾气的颜色稍微深一些的,里面如白昼般明亮,洞壁光滑平整,闪烁着幽幽的银色光芒,好像是用冰雪或者铝板修砌的。洞口急剧地向四周扩大,直接面对着向自己驶来的小游艇,仿佛在慷慨地迎接一个久违的老朋友。
达拉维的脑门上流淌下几滴豆大的汗珠。他用双手使劲地扭动操纵杆,打算让游艇绕过这个深不可测的门洞。但是,任凭他如何努力,他屁股下面的小游艇就是不听他的指挥,竟然像一个投向母亲怀抱的婴儿,顺溜地驶进了门洞……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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