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日光,正流淌在指间
冲刷掉重重叠叠的脚印,穿过雾一样的
世界,疲惫的人群,在城市里
装点着别人的生活,在汽笛声中
不停地转动引擎,摆脱困境,为了
存在的话题,粉饰着,一个崭新的梦
化作迷雾,从一座城市,飘向另一座城市
平行的曲线沿着命运的轨迹,贯穿在
城市之间,也贯穿着时代的更替,生命的轮回
轮回里,纷繁的世界,留下太多难题
留下贫穷,穿过现实的歧路,留下歧视
穿过肤色的沼泽,在权钱角逐的大地,信仰
坚守着黎明,日复一日地照亮愚昧的脊骨
照亮一个故事,穿过社会的山脉
匍匐在思维的峡谷,过往的云雾,浓罩着我
从一声啼哭的孱弱,到莫入黄土的轻微
永恒的真理,在我身边变化还原
还原成一首诗,在昼夜界线路边,留下诗句:
“不止的争斗里维持脆弱呼吸的意义”
我努力的吸收阳光,血液沸腾的能量才
足以支持粗糙的声带,擦出微弱的
声音,穿过天与地流淌的狭窄缝隙
从寂静的流淌中,汇聚成昂首的赞歌
在雾色的光辉里伸直,又弯曲
留下曲谱在前行的暴风里,而非雨伞
留下歌词在连绵的山脉间,而非流传
留下意义,守着脆弱的呼吸,在破晓前
搭乘一辆破旧的列车与时代脱轨,抵达明天
抵达跳动,而非心脏,守着呼吸
可否抵达一种信念,守着我的勇敢
我的智慧和坚韧,穿过信仰的沼泽
我不知道有没有一条路,将指引我穿过
迷雾中的沉浮,穿过哀伤的彼岸,抵达抚慰
心灵的神坛,我不知道有没有一河,带领斗志
越过死亡的暗流,穿过星空的浩瀚,抵达新生
走向鱼儿山顶的长城,我丢了
穿过时空的隧道,时代的列车
在轮回的往复里呼啸而过
带着秦砖汉瓦的余味飘向更远的旷野
飘向鱼儿山坚守的脊背,留在聆听的触须上
越过唐宋元明的疆土,拉扯着
二十一世纪的齿轮,磨合着物化的匍匐
你听
“嘿唑,吭唑,嘿呀唑喔噢,嘿呀唑喔噢......”
一阵阵的风飘向白云,把天空
拉得无边无际,像一个民族的过往摊在掌上
浩浩荡荡的铁锤,沉下汗水,落在大地
沿着消亡脊梁敲打的硬度
融入山脉的髓,矗立在旷野的两边
守着灯火,抵抗烽烟
望不尽的烽烟散去,散成一张纸
而留下墨迹,流入齿轮
流入上下五千年引擎转动中的奔驰
于是看着风化,带走血迹,留下残壁
看着残缺,带走白发,留下孤寂
只剩下山峰,在日夜交替中,守着低坝
守着雄伟的辉映,留给汽笛
我伴随着汽笛声的轰鸣落地,落成一个人形
又随着钟摆的轨迹,向山顶攀援
“是否有一张网将无穷的象极尽收集”
像青山收集脚印,留住追逐的嘶吼
像江河收集血脉,汇成一个朝代的汪洋
而我,只看见云在黑白交换的天空聚合
伴着雨水、闪电、雷鸣和暴风
将一生未尽的孤独和阴冷埋入无根的泥土
鱼儿山终将把呼吸收集,放入一抹黄土
在一首歌的半途潜入,随着节奏的起伏
像光阴伴随着尘土的漂浮,追寻阳光和雨露
在变换的轨迹里,寻觅着万物的归宿
而更广袤的苍穹下,流水不腐
大地收集着历代的尘土,又重新孕育万物
祖国,你的疼痛属于我
祖国,在霓虹与引擎的转动中
世界只是一条连接生死的轨道
因循守旧的钟声一再提醒着
我的落魄,我的衰老
当我驾驶着一辆破旧的列车
从命途经过,我看到
清澈的水变黑,宽广的田地
盖上水泥,天空留下酸楚的泪
而我满身病痛的躯体
只剩下干净的心,带动着引擎
追寻你无垠的宽慰
祖国,在昼夜的蛰伏中
我本从村庄的黎明中剪掉脐带
我不愿丢掉高山雄伟的壮阔
不愿丢掉阳光亘古不变的温热
而今我离开胎盘,在喧嚣中逐渐褪色
褪掉鰓,留下呼吸,褪掉翅膀,留下飞翔
终于我搭上了一纸飞书,驶向五光十色的泡沫
在告别了故土,驶向另一个时代的时候
我看到你长满老茧的手,密布着脓包的腿
看到满是伤痕的你,我的心只剩下疼痛
祖国,你的疼痛属于我,我的爱属于你
我爱你光洁辉耀下的川流不息
我爱你炊烟袅袅的金黄与葱绿
我爱你哺育的万物,在自然光下循环往复
祖国,我爱你,今晚我只想依着你
看,星光下,灯火通明,流水不腐
世界静默如谜,祖国,此刻
我看到了存在的美丽,美的引力
祖国,在这个祥和的夜晚,就让我们
所遭受的一切,随时间流去
愿所有的疼痛得到抚慰
愿所有的伤痕得以愈合
杨若鹏,1985年出生、四川泸州人,四川师范大学毕业,现居成都,曾做过省市电视台做记者,现供职华润置地地产策划。《死塞》诗社社员、《诗刊》子曰诗社社员。作品入选《诗选刊》《星星诗刊》、《海星诗刊》、《诗友》、《零度》和《诗中国》等刊物。
诗观:诗是我的命,作为一个诗人是我无法抗拒的宿命。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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