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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北京式的房子——四合院。一个六七十岁的人躺在一张椅子上，脸上不言苟笑，眼凹得厉害，双下巴一目了然，在晒着太阳。
她有三个孩子。大儿子死于工地上，二儿子死于癌症，小女儿的死更是莫名其妙。住在合院里的人都说她是不祥之人，因此，都不与她亲近，怕沾上不祥。
从我记事起，她就一个人了。而且，我也从没见过她笑过。从她脸部看，笑来肯定也是不好看。不像仁慈的黄奶奶，笑得和蔼。
一次我听长辈们谈话，说见过她笑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于非命。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九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更有好奇之人，不远千里而来证实这件事的真伪。最后，也得不到个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每天都经过这个充满传奇故事的人面前，心里不免有些惧怕，怕哪天她突然就对我笑。因此，经过时，我总是低头匆匆走过。
这天，天气很好很暖和，晴空万里。经过她面前，我不经意抬头看了这个一生充满流言蜚语鳏寡孤独一眼。正好，两目相对，突然，她裂开嘴角冲着我笑了。轰然一响，仿佛全世界都在坍塌……
晚上，长辈们悉悉索索的声音，引我从莫大惶恐中惊醒。
“是啊，你不知道吧，老婆子死了。”
“嗯，对，她死时是微笑的，原来也是那么仁慈和蔼。”
“不，恐怕日后我们别想安宁了。”
“是啊是啊，我觉得这太诡异了。”
“嘘……”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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