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的。酒瓶子,
被排泄成河滩上的弃儿。
对着瓶口吹奏,
瓶子就嗷嗷地吼叫。
空空如也的。河滩上,
一块风化的石头,
拒绝着河水的威逼利诱。
吞下去,接着,再吐出来,
重复着荒诞的撕扯。
空空如也的。陈旧的天空,
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拧出,出彩的油渍,那么,
谁已经出局了?
而周围的繁华,以缤纷的方式离开,
——离开,难以偿还的隐隐作痛,
连来过的踪迹,
也还是,空空如也。
走进夜的干雪
雪憋在喉咙里,
干涩,挑逗地痒,被按捺着的亢奋。
镶在树木中的眼睛,
不经意地紧闭。
……一个喷嚏,一阵强悍的风,
冲破黄昏冰冷的限制。
雪的花瓣被震碎,一粒一粒,
针尖凝聚的疼,排斥,
无休止地猜忌,飞奔而下。
漫天遍野地接纳,
和解;成群结队地擂起溺爱的拳头,
撞击地面。欢呼,雀跃。
由衷地蹦跳几下。回应接下来
感染了黑夜的无数个喷嚏。
紧闭的眼睛,
——风声,断断续续地沙哑。
迷醉的账
显然,摩托车声高过汽车声,寒暄,
却失去控制地低于路面。
从街道的腹部不停地往外呕吐。
屈服下的沉闷,承载
行人杂乱而大同小异的压力。
大口径地发泄,卸下质疑的黄昏。
狂热被重复,叠加。
固定在路面上的监狱。
“我们都是罪犯。”
酒鬼们奢望挪移!
迷醉是一张巨大的网。没有疏漏。
眼泪和车声的漩涡,越来
越依赖于肉体。
——贫困,懒散,
日益肥厚的呆坏账。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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