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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那年月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苏慧敏    阅读次数:6837    发布时间:2014-03-13

一、样板戏

 

一天上午,一个女知青脖子上围着毛巾在弯着腰拉粪。她叫刘倩,她拉到一个小坡处,很吃力,眼看拉不上去了。  

迎面起来一个俊小伙儿,他叫李明,是上屯村的一个农民,他见了忙放下粪桶,去帮她推车。

等推过坡后。

你怎么一个女同志拉一车呀?李明关心道。  

刘倩停下,她拿毛巾擦汗,边擦边说:我们在争先进,看谁的力量大,干得多啊。

这时,一个叫文南的知青也拉着一车子粪走来。他放下车子,边走边说:谁让你跟知青谈恋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谁知他暗恋着刘倩,见让李明捷足先登了,不由火冒三丈儿。

你这人,怎么这个味,和大粪一个样儿。李明骂道。

刘倩被冤枉哭了。  

俩人厮打起来。

你打人?文南道。

我打的就是你!李明说着一拳挥上去。 

你一拳,他一掌打得不分回合。

别打了,别打了。刘倩一边拉架一边喊。

俩人仍一个劲儿打。

打人了,打人了。刘倩用手当喇叭喊道。

不一会儿,知青们和王胜利走过来把文南拉开。这时李明仍躺在地上,头上已流了血儿。

群众和支部书记闻听也来了。支部书记让人把李明抬到公社卫生院去看。

小王,是咋回事儿。支部书记问道。

支书,我不了解情况,等我了解了情况后,再处理然后给你个答复。走,大家都干活儿去。

刘倩和文南被王胜利叫到了办公室。

文南,今天为啥打架儿?王胜利怔怔地问道。

李明那小子和倩谈恋爱儿。

你胡说,是,是这样的,今天我拉粪上不去坡儿,人家帮我推了一下车子,又问我为啥,一个女同志一人拉粪儿,别说我没谈,就是我要谈了,也宁愿和他谈,也不愿和你这种人谈。刘倩气得哭了。

文南,我说你这人真冒失,还那么牛,你知道这影响有多坏,你骂人打人就不对,咋就不知和农民搞好团结呢。明了,你买点礼品,带些钱把医药费给交了。就这样决定了。你们俩出去吧。

在公社卫生院,李明躺在床上,头上勒着纱布儿。

这时王胜利、文南一块进来,文南拎着水果,罐头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李明见了忙坐了起来:王组长,你来了快坐床上。

李明,文南骂人打人不对,请你原谅一下。说着王胜利坐下后,用脚踢了文南一下,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李明,我骂你打你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了。说着文南跪下了。

起来吧,这叫不打不相识,就是你不来,今天我也正准备回去呢。

那好,我出去一下。文南去交医药费了。

办好出院手续,仨人一起走出卫生院。

没走到知青点,就听见院子里锣鼓声声,好一番热闹

太君,不好了,新四军打到后院了。一个汉奸上来说。

这里哪像知青啊,日军、八路军、汉奸、李玉和、铁梅……

王胜利和文南远远地走来。

王胜利先是惊讶,尔后发火起来。

我一晌没在,就变化了,你看看你们都成啥样,赶快把衣服脱了,还有点组织纪律性没?

一个日军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今天县知青办送来唱样板戏的戏服和锣鼓,你不在他们走了,传下话说要好好把样板戏唱好。

晚上。王胜利看了剧本后,说:要唱咱们就唱曲剧,因为豫剧对唱腔要求比较严,曲剧却不一样。乐队,陈建国、李向阳、郝平、李胜利这几个就够了。演员,刘倩演铁梅,来刘倩你先看一下剧本,待会儿你唱一遍我看一下。

刘倩接过剧本去看了。

郭霞站在院外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建,你走了这么些天,为什么不给我来信儿,难道你还没有安排好吗?

原来,郭霞在上高中时,她爱上了她的语文老师陆建。他的父亲在美国经商,爷爷死后父亲让他去美国。在陆建去美国前的一个晚上,她和他发生了性关系,他说他去后安顿好就回来接她。

郭霞听到脚步声,不说了,她刚想回头。

霞,怎么你一个人在赏月啊,可惜还没到八十五呢。陈建国来到郭霞的身边。

我的心有点儿乱,想到外面站站。郭霞平静地说,她的心里是那么的平静,沉重。

大伙儿在学唱样板戏,不去看看。陈建国关心道。

郭霞知道陈建国的意思,这分明是他喜欢上了自己,她知道她心中装的是陆建,她没有对他太多表示,都是知青吗,但还是同志间的友谊。她就随他回去了。对这种节目,看也罢,不看也罢。

刘倩念白道:这是咱家的传家宝。

陈建国和郭霞一前一后进来站在那儿看刘倩唱:

听罢奶奶说红灯

听奶奶讲革命英勇悲壮

却原来我是风里生来雨里长

奶奶呀,十七年来的教养恩深如海洋

 ......

还真像回事儿。王胜利拍着手说道。

晚上,这一群血气方刚的知青们,他(她)们白天下地干活儿,可一到了晚上他们就在院子的空地上排练样板戏儿。唱腔也有滋有味儿,锣鼓也上了路儿。

这天上午,知青们在搭戏台子,但是已经快搭好了。有的知青在台子上蹦跳起来。

下午演出《红灯记》,欢迎社员前来看戏,批评指正。王胜利在话筒前讲道。

下午,戏台子前面的沟沟坎坎都坐满了看戏的人们。

幕拉着了。眼看就要开戏了。支部书记一手捉着白公鸡一手拿菜刀走到台子上。

你弄这是做甚?王胜利见了不解地问道。

小王,新搭的戏台,按当地的风俗得杀只白公鸡,用鸡血祭奠一下。支部书记好心地说道。

你还信呀,现在是破四旧立四新的时代,咱可不讲那一套儿。我看还是算了吧!

见此,支部书记一愣神,不知怎的手一松,那只白公鸡一下飞到台下人群中逃生去了。人们躲闪着,却被一人捉着了:这不弄块肉吃吃。

一个人站起来看了一下,说:我看真是憨人有憨福,那只鸡让憨德逮着了。 

不知谁兴的新搭戏台子不祭奠是会死人的,这些年轻人瞎胡闹。一个老者说。

少说二十三吧。你没看李五是咋的。坐在他身旁的老伴拽了一下他的衣衫道。

台子上,王胜利讲道:我代表全团演员向大家致敬,这是我们知青新排的现代戏,由于时间仓促,有很多不足之处,望大家批评指正。下面戏就要开始了。

头趟锣鼓敲了起来。

一阵过后,刘倩出来报幕:下面演出革命现戏《红灯记》。

幕徐徐拉开。

砰、砰……”两声枪响。

一个头勒白毛巾的地下交通员跑上场,随着枪响他应声倒在地上。这时,李玉和提着红灯上。王连举从另一方上来:老李,这是咱们的交通员。说着,把交通员扶到李玉和背上,李玉和背着交通员离去。王连举眼看日本鬼子就要追上来,他掏出枪,照自己右胳膊就是一枪……

 

二、拾来的闺女

 

路边的苞谷地,有个叫郝大娘在烧纸。她边烧边说:老头子,你在那边赶快拾钱吧,我是偷着来给你烧的。

纸燃完了。郝大娘跪下磕头。

这时玉米杆儿哗哗作响,吓得她一屁股蹲在地上,她扭头一看,见郭霞掰了个青玉米,剥了皮就啃起来。

郝大娘见了很是心疼,拿起碗里的供香馍给郭霞,说:闺女,吃这个,饿坏了吧。 

郭霞扔掉玉米,接过馍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郝大娘收拾着碗放在篮子里:闺女?

郭霞吃了馍,道:大娘,俺叫李翠平,俺没爹娘,又遭了灾,出来要饭呢。 

郝大娘:闺女,我老婆子这辈子没儿没女,你要不嫌弃,就做我的闺女。权当我认了个干闺女。

郭霞看瞌睡,却给枕头,她何乐而不为呢。她忙跪下磕头,又叫了一声:娘。

好了,闺女,走跟娘到家去,就娘给你做好吃的,不就多双碗筷吗。

俩人走出苞谷地。在路过红薯地时,郝大娘特意掐了些红薯叶盖着碗里的肉。她生怕人家发现她搞迷信儿挨批斗。

在知青点,收工回来的知青们发现郭霞不在,饭没做,桶也没了,就分头四下寻找。

郭霞,你在哪儿,郭霞你在哪儿。知青们在寻找郭霞。

碰见郭霞的那个中年男子说:我碰见她去担水。

八成是不慎掉井里了吧。快,快捞。一个人说。

这时,村里有人用挑绳绑着三齿耙子在井里捞了一阵,谁知捞出了一个水桶,再捞什么也没有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真急煞了知青们和当地的一些社员。

一天,郭霞在一个农家小院里往绳子上搭衣裳。 一个妇女走进来:哟,柱婶,你家咋有这么俊的闺女。

是我的干女儿。郝大娘乐呵呵地说。

婶,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半路里又有了一个闺女。那妇女说着出去走了。

后来,街坊四邻都只道郝大娘捡了个漂亮闺女,有事没事地来看看。

河边,郝大娘和几个妇女在洗衣服。

一个妇女一边洗一边说:他奶奶,听说你捡了个闺女,给我家克伟说说行不,我给你弄个大鸡吃。

郝大娘一边揉一边说:你还甭说,我看她俩挺般配的,回去我给她说说看中不,再给你回话。

咱这住得近,就显得更亲了。那妇女道。

谁说不是呢。

这天晚上,郝大娘坐在煤油灯下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说:翠平儿,娘想在咱村里给你找个家儿,克伟能和你站到一块儿。

娘,我现在不想,你看我还有身孕,停停再说吧。郭霞道。

你看我,咋就忘了这档子事儿,没闺女了想闺女,有了闺女哪有往外撵的理呀,娘依你,依你。

没了子女发愁,可现在有了女儿这吃呀穿的就成了问题,郝大娘寻思着。这天趁喝汤的时候,她找到生产队长王林:你婶子我捡了个闺女,这户口你说该咋办?

捡个闺女是个好事,死后有个披麻戴孝的,好办好办,您甭发愁,我给支书说说给报上。 

闺女叫李翠平,你可记着啊,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了。郝大娘说着站起来就走。

不再坐会儿了。您慢走。

不送,不送。郝大娘连声说。

一天下午,娃割满了一箩筐草,见李华群在犁秋地,他走过去就坐在地头拿出旱烟袋,伸到烟布袋内挖了一下,又按了按,划着火柴点燃,吸了一口,他看了半天当墒的舐(母)牛,精能话儿出来了:这舐(母)牛,也当墒啊。

赶巧,女支书和治保主任从这里经过,她听到后,一手指着狗娃:狗娃,你敢骂革命干部,思想不正,走,把狗娃弄大队去。

翌日,两个民兵押着狗娃在游街。 狗娃边敲着锣边说道:我叫狗娃,骂革命干部,心不红,思想不正,该批,我检查,向社员们做检查。

郭霞听到锣声,她腆着大肚子出来看,这时村街上已站了几个妇女。

狗娃一边走一边敲锣重复道:我不对,我检讨,我改,毛主席说了有错了,改了就是个好同志。

郭霞站在那里目送着狗娃远去了。

郭霞挺住个大肚子在院子里劈柴火儿。

孩子,你这身子可不能干活,娘还能干动,等我有个外甥,我还不乐得合不着嘴儿。

郝大娘从外面回来见了忙接过活儿干,一边干一边说:快去歇着吧。

一声婴儿的啼哭。郭霞十月怀胎,她生了。

生了,生了,还是个女孩,你看多俊,跟你一个样儿。收生婆抱着孩子让郭霞看。

郭霞抬头看了一眼女儿,她又躺下脸扭向一边。 然后收生婆又让郝大娘抱。

郝大娘接过孩子抱了抱又把孩子放到了女儿的身边。闺女,饿了吧?我打鸡蛋茶去。郝大娘说着出去了。

一袋烟的功夫,郝大娘端着碗过来,她一边走一边用勺子搅儿。到了郭霞身旁坐下,说:闺女,来喝点茶。

郭霞慢慢坐起来。

郝大娘舀了一勺,吹着,送到郭霞嘴边。

郭霞张开嘴,吃着:娘,我来吧。

闺女,让娘喂吧,娘高兴啊,高兴儿。

郭霞听了这话感动得泪都流了下来,她用衣袖擦了擦泪慢慢地吃着。

几天后,郝大娘吃了早饭要去赶集,临走时,她对女儿说:孩子,娘要去赶集,你就在家和我的小外甥女玩吧。说着她又逗了一下孩子,就走了。

郭霞等郝大娘走了一阵子后,她从枕头下拿出那幅字,背上书包抱着孩子走出来,然后她锁上门,把钥匙放在郝大娘常放的地方,对着这个家说道:大娘,这辈子郭霞对不住你了,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是没办法啊。如果有来生,我再做您的女儿吧。她出了大门,东张西望后见街上没人,便匆匆地走了。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郭霞打老远看见一个小伙子蹦着唱着走来。她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她拿出那幅字塞在襁褓中,对女儿道: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了,可你来的不是时候呀,你别怪妈妈狠心儿。说着把女儿放在路上。她却匆匆跑到草丛中躲了起来。

那个小伙子走来。

这时,襁褓中的婴儿哇哇地哭起来。

那人走近,低头一看,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是不是他妈妈解手去了。他站在那里看看四周没人。

孩子仍在哭。

莫不是被人丢弃了吧。他想到这里,弯腰抱起襁褓,顿时,婴儿不哭了,又停了好久,不见有人来找他就抱着孩子走了。

这一切被躲在草丛中的郭霞看得一清二楚。她等那人走远了,她走出草丛,也顺着那人走的方向走,只是老远地跟着。

不知走了有多久,见那人进了一个庄子,又走进了一农家。那人是王家村的,叫王升平。

郭霞这才转身依依不舍地走了。只所以这样做呢?不是女儿连心的缘故吧,她想知道女儿究竟被何人抱去,又是去了什么地方,郭霞是个很有心计的人,遗弃女儿她是没办法的办法。

 

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郭霞回来了。

对于郭霞归来,知青们不解。郭霞没有理会他(她)们,她去见王胜利,哪怕是迎接她的是狂风般的责问和批评,她都忍了。

见到王胜利,郭霞异常的平静:组长,是这样的,那天我去挑水,正要摆水,不巧,桶掉进井里了,可这时邮递员送来了甲级电报,我妈病危,让我速归,我没来得及请假就走了,请组长原谅我的无组织纪律性。

王胜利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因为整天忙着运动,我把你失踪的事儿竟给忘了,你看我,好好干吧,都是革命的同志,你还接着做饭吧。

霞儿,回来了,你走了,也不吭一声,真让人担心。陈建国见了郭霞关心道,他仍像以前那样帮她挑水。他想他不会追不上她,爱情就这码子事儿。

郭霞对于他的关爱不躲不闪地接受了。经过了这场苦难,她不再想陆建,而陆建可能变心了,为何这么久也没了片言只语。

一天,郭霞去洗衣服,她问陈建国:有洗的衣服没,拿来我给你洗。

陈建国听了,心中不由一阵惊喜,心说,她也喜欢上了我。连声说:有,有。说着,他去拿来上衣和郭霞一道出去了。

来到河边,郭霞在河边洗。

陈建国跳进水里,往自己头撩了一阵儿水,边撩边喊:郭霞爱我了,郭霞爱我了。

这时郭霞抬头看着陈建国甜蜜地笑了,笑了后,她问道:我呢。

我爱你,我爱郭霞。陈建国大声喊道,他往郭霞身上撩水。

郭霞躲闪着:……”她索性不躲不闪任他撩了。

陈建国看着一身湿的郭霞,那线条分明的女儿身,大笑起来。

郭霞看着陈建国的傻样儿,也笑了,笑的是那么甜,那么美,那么可爱,这就是爱,也像一首歌里唱道:这就是爱,这就是爱。

王升平抱着孩子拎着一包包中药走到院子里就大声叫道:娘,你看啥,我给你抱回了啥。

啥呀,升平,看把你给高兴的。升平娘未出门说。 升平三步加两步地来到娘跟前。

哪来的小闺女?快让娘看看。  

捡的,我在路上捡的。

捡的?咦,真俊。

喜欢不?  

你还没媳妇,这孩子咋办,没了娘带,算娘的亲闺女。王升平娘高兴得合不拢嘴。

正说着,那女孩儿哇哇地哭了。

八成是饿了,走,我去给孩子找奶吃,我这病一见了小闺女不吃药就好。说着她抱着闺女出去了。

她来到了东院:他嫂子,你的奶水让俺闺女吃点。

那妇女见了一惊:婶子,你哪来的闺女啊,让我看看。她接过看了。哟,长得怪好看。就解开怀喂起了孩子。她一边喂一边说:婶,孩子也好养活,回头你称点白糖儿就中。等大些再喂鸡蛋,咱有的是鸡蛋,愁啥。

是升平给我取药回来拾的。王升平娘说。

那妇女喂了奶后,女孩儿不哭,王升平娘抱着女儿走了。她两眼怔怔地看着升平娘的背影。

村街上,王升平骑着自行车带着花嫂,为了相亲他特地借了三叔的上海牌自行车。

花嫂,这是去哪啊?有个人去干活问道。

 到我娘家给升平说媳妇去。花嫂笑着道。

王升平见路不好,关心道:嫂子,你坐好啊。 

别把你嫂子撂下去,这是借谁的自行车啊。 

我三叔的。  

等媳妇说成,自个儿也买辆,也洋气洋气儿。花嫂说。 

摁。 

兰兰,这是王升平,初中毕业生,你们俩好好说说话儿。说着花嫂出去了,这是花嫂的娘家。

王升平像是在自家似的让着兰兰:你坐,你坐。

你也坐。兰兰偷看了一眼王升平,笑着说。

王升平这才坐下,他的屁股如针扎了一下弹起,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给兰兰:你吃。

兰兰接过苹果,道:俺才小学毕业。 

王升平坐下说道:那不碍事儿,咱农村还要啥文化的,知道过日子就行。

嗯,兰兰羞答答地点了一下头。

兰,我这人就这样儿,这人你也见了,你也看了,话也说了,如果同意,这是二十块见面礼儿,你就收下。王升平掏个手绢包儿给兰兰。

俺不要,有。兰兰忸捏地说。

那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是嫌少。王升平问道。

兰兰脸红了,这才收下。

花嫂风风火火地进了王升平家劈头盖脸地说道:唉,这好事不出名,坏事千里行。人家不同意这门婚事,那还不是嫌弃升平捡了个小妮的事儿,还说谁知是捡的还是自己的,没结婚就有小孩儿。

他花嫂你再去给人家解释解释,说孩子是我的,我带,不让他们管。王升平娘道。

不管用啊,好话说了一大堆,也不济事,这是见面礼儿,给你们。花嫂说着走了。

王升平娘看看钱儿,又看看王升平。  

 孩子,那中?没了,咱再把她送出去,不能苦了你啊。王升平娘劝儿子。

正说着,孩子哭了。

王升平过去抱起孩子,哄着,亲着,边哄边亲地说:女儿,不送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爸,你是我女儿。说来也怪,孩子也就不哭了。 

...... 

就这样,郭霞曾偷偷的去看了一眼女儿,而且是隔着一道门,偷偷的看,可她不想这样。她也是没有办法,可她是逃脱了,灾难却降到了王升平的头上。而王升平又是怎样的呢?

这就是我说的我们上山下乡那个年月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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