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吾之邻居矣,其家鼠甚猖獗。
一日,A君于市购得大猫一只,善养于家,望其能消灾。然善养数日,灾情依然。
A君夜出小解,归时,忽闻桶中有声,遂悄然前往。见一鼠坐于其中,偷食其米。A君转,遂一手抱其猫,一手拿簸箕,复前往,将猫投入,又速以簸箕封其口。少倾,闻无声,移箕,猫鼠并桶中跃出,皆惊慌奔逃。
见其状,A君不悦,曰:“不毙鼠,卖掉。”
过数月,A君复从市中购得一猫,此猫肥大,A君视其猫,坚信能除其灾。然善养数日,灾情依然。而每日为猫所备之饭菜,无论多少皆被食尽,A君甚觉怪。
某夜,A君偷窥之,见一鼠与猫同食。A君怒,遂追打其鼠,踢猫,曰:“鬼猫,卖掉!”
将猫卖出,A君想,大猫之所以不毙鼠,许是在别人家被宠坏之缘故,我若买只小猫养大,定能消灾。
于是,A君复从市中购得小猫一只,善养于家。
夜半,忽闻有猫鼠搏斗之声,A君大喜。
天明,A君起床,披衣,视其猫,见猫身遭数伤,已死。
A君木然,叹曰:“鼠灾,鼠灾......”
蛇
吾惧蛇。
然某日响午,吾见有蛇盘于乱石之间,特大,红头。又见侧地有一童玩耍,遂叫观之。
言之:“敢打否?”
言:“否。”
吾欲充汉,壮胆,稍近,投石击之。蛇惊,寻石声至,吾环顾左右,皆无处可藏,遂惊慌奔逃。
然蛇敏捷,吾遂身遭数伤,蛇离。
忽忆农夫和蛇一事,心悸,寒颤不已。
斯时,一须发皆白之老叟途过,见状,问之。吾遂言之始末。
老叟闻毕,从兜取出一物,言曰:“药”。吾喜,接药。
老叟又曰:“世事善恶有别,万物好孬间之,蛇亦然。尔后切记,万不可因一己之欲而妄为之。”老叟言毕,隐去。
吾一惊,醒了。
原来是梦。
狗,主人
叮铃铃......开饭的铃声响了,某厂食堂门前挤满了人。为了早些打到饭,他们一下班连工作服也不换,也不拍拍身上的尘土,便抱着饭盒子往食堂跑。
汪——汪——突然从厨房里传来了几声狗的尖叫声,只见一只膘肥的黑狗慌慌张张地从门缝里窜了出来。一个“肉球”紧跟其后,手里高举着一把半新的扫帚,一张臭嘴一张一合地不停的叫着:“你这招枪打的,你这挨刀杀的,看看老娘怎样收拾你......”她边追边骂,直到将狗追得看不到踪影才气喘吁吁地返了回来。
怎么了?
今天到底怎么了?
这条狗可是这胖婆娘的“座上宾”啊!要是换在以往,这条狗可是她心肝宝贝,每每到食堂来,胖婆娘就像迎接领导一样迎接它,满脸堆着笑。饭,由它吃个饱,肉,由它吃个够。记得有一回打饭时,这狗也跟着凑热闹窜来窜去,工人二虎踢了它一脚,差一点没脱了胖婆娘的爪,竟被骂了大半天。
工人们议论着,竟忘记了打饭,可谁也找不到答案。
“李厂长昨天退休了。”人群里不知谁冒出了一句话来。
哦!打饭的工人们恍然大悟。
退休之后
那一年,露露爷退休了。
说真的,六十来岁的人了,也真该过几天清闲的日子。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它不象司机手中的方向盘那样可以自由扭转,也不象孩子们手中的橡皮泥那样可以随意捏弄,更不象作家写小说那样可以任意设想。
没想到,丢了权,连儿媳的孝顺也丢了。
退了休的露露爷虽肩负着“保姆”兼“家庭主妇”的担子,但儿媳却仍然整日做神弄气,端着碗不是说饭稀了便是硬了,不是说菜淡了就是咸了......而且还常常在背地里咕哝:“老不死的,都六、七十的人了,还那样胀得!”
唯有久病的老伴,仍旧象原先一样爱着他。
然而,老伴抱着的又是一个怎样的日子呢?
“你退休了,连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是啊,这露露爷晓得。但晓得又有什么用?
“人老了,应该早些走出这个世界。”露露爷常常对老伴这样叹息。
后来,不知何故,露露爷真的走了,他没带上老伴,也许忘了;他没合上那双昏花的眼睛,也许以忘了。
儿媳大哭,哭得很悲伤......
雷 雷
这是二十年前发生在我家乡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文中的人名为化名。现在农村实行了“合作医疗”,感谢党的好政策。但愿,这样的悲剧历史不再重新上演。
——题记
雷雷被送进医院时已神志不清,冯幺娘心急如焚地去找到住院部的王主任。
“交了钱就住嘛。”王主任看都不看冯幺娘一眼,只甩出这冷冰冰硬邦邦的一句。
冯幺娘钱不够,她苦苦哀求王主任高抬贵手......
王主任不出声,转一个背,走了。
等冯幺娘把钱借来,雷雷——已经死了。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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