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州黔东北的大山深处有这样一个村寨,村寨前面是一条缓缓向东西延伸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河中常年可见拇指大小的鱼儿来回穿梭于鹅卵石间,河的两岸是一片梯田,村寨的南北两面是一座座起伏连绵的山峦,与这条清清的小河平行而行,就在这南面的山脚下住着数十户吴姓人家,就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吴正好的女儿吴媛以528分的高分被外省一所重点学院录取了。这是该村寨有史以来的大喜事,也是众多兄弟姐妹叔子伯爷从未有过的荣耀,更是吴媛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风光。
吴媛去学校那天,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来为她送行,排成一字长龙蜿蜒于这条曲窄的羊肠小径上,更是将她送出了东面的山垭口直到看不见吴媛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家。
吴媛打小就天生丽质、聪明过人,为人更是村寨人的楷模,再加上金榜题名,左团右转的父老乡亲经常以她为榜样来教育孩子,要他们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但在次年的正月以后,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却再已不以吴媛为骄傲教育孩子,甚至吴媛的名字都不敢提及,唯恐这名字为孩子或家庭带来灾难,原因究竟是为何呢?
就在当年秋季学期放学后,吴媛回来了,在众多亲朋好友的期盼中回来了,她还为左邻右舍的兄弟姐妹们带来了外地的特产和小吃,脖子上还挂着一款三星牌手机。
刚回来数日,就在一个晚上,一个伸手不见五指之夜,吴媛她病了,而且病得特别急,还未等父老乡亲找来抬架,吴媛就气绝身亡了,还未等父母和乡亲从欣喜中缓过神来,吴媛就这样急急匆匆地走了。
吴正好夫妇俩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一阵阵划破宁静的夜空,旋回于村寨的上空,使整个村寨显得格外凄凉。
兄弟姐妹哭了,叔子伯爷们哭了,左邻右舍的相邻们也哭了,为这样一个乖巧的好女孩哭了。
吴媛在这样一个凄楚的气氛中很快下葬了,被安葬在她孩提时经常放牛的当门湾。
到了这个时候,应该说吴媛的故事就应该告一段落了,但事与愿违,谁也未曾想到,就在吴媛下葬当晚的12点钟左右,吴媛却在噩梦中惊醒过来了。
当她打开疲惫的双眼时,她懵了,她完全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更不知道自己正直直地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她努力地寻思着,就在吴媛一点一点的思索中,她终于明白了,但她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深深地感觉到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浑身突然一阵寒战,她急切的缓缓举起双手朝四周摸去,希望有所发现,一摸才知道,现在留给她的就是那微不足到的一平方米的空间,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是吴媛在假死时父母以为她真的死了,父老乡亲也以为她死了,肯定是被他们把我安葬在地下了,她还清楚地记得她刚昏迷时,还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父母幺啊儿啊的哭喊声,还有亲朋好友的悲凄声,还有左邻右舍的议论声。
她努力地寻思着,怎样才能从这被入土为安的棺材里爬出来,呼救肯定是没有用的,谁会相信坟墓里的人声音,通过自己的力气来完成这项坚决的任务也肯定是不现实的,没有等到她爬出来可能早已气绝身亡了,最后,她突然想起了,想起了她心爱的三星牌手机,这不是现代的千里耳吗?刚想到此,她的右手急切地朝衣兜伸去,手机还在,还乖乖地躺在她的衣兜里,她如获至宝般紧紧的将它握于手心,心怕这一刻她的一不小心手机就会不翼而飞。
她手触按键,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急切地打开手机,手机亮了,彩色的银幕上中国移动和信号栏尤其显目,足以证明有信号,她急切地将电话往家里打去。
吴正好家里的有线电话响了,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里响了,在连续的三声嘟嘟声后,吴媛的妈妈拖着疲惫身体朝外屋的电话走去,有气无力地用右手拿起电话。
“喂,请问你找谁?”
“妈妈,我是吴媛,你们快来救我啊,我没有死……”吴媛急切地解释道。
“乖孩子,你就安心去吧,不要来吓妈妈,你去了我们逢年过节都不会忘记你的。”吴媛妈妈胡乱说了几句安慰话后急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惊恐地朝里屋走去。
吴媛家里的电话那头接着传来了一阵阵嘟嘟的挂断声。此时,也就是此时,吴媛害怕了,我人死了,谁会相信死人的话。
吴媛想了良久后,决定给他的叔叔吴天生打去,吴天生上过初中,现为吴媛村寨上的村主任,她相信她的叔叔一定不会相信世上有鬼,一定会相信她的存在,接着吴媛在百感交集中向吴天生打去了电话。
随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吴天生醒了,在半醒半睡中吴天生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吴天生。”
“叔叔,我是你侄女吴媛,那天……”还未等吴媛把话解释完,对方的手机接着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吴媛慌了,更感到无限的害怕,我是鬼,谁会相信鬼话。她努力地寻思着,这电话究竟打给谁,谁才是挽救我生命的那根稻草?她在努力地寻思着这个人,她逐一排除着,同学,他们太遥远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到他们的到来,最后,她确定给在县城电力公司上班的幺舅张好打去电话,因为他比吴媛大不了几岁,而且受过高等教育。
就在凌晨6点左右的时候,吴媛给她幺舅打去了电话,电话在一阵“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接通了。
“喂……”
还未等张好说完话,吴媛的手机在几声电量过低的预警声中关机了,当张好再次回拨时,吴媛的电话总是处于关机状态。
此时,张好却理解真的碰上鬼啦,急切地将手机上吴媛的号码彻底删除掉并将其拉入了黑名单。
当吴媛再次打开手机,还未等她拨号,手机因为电量过低再次关机了。
此时此刻,吴媛才深刻地理解,有时候一个人要想活世上为什么就那样难啊!她甚至联想到了电视里那些将人活埋的镜头。
电话没电了,呼救也无用了,吴媛在那不足一平方米的空间里努力地挣扎着,希望能通过她那双纤细的小手抑或双脚将棺材盖掀开,不管她怎样使劲力气,棺材盖始终丝毫未动。于是她再次举起双手拼命的朝棺材壁抓去,希望能通过双手抓通棺材壁,她的手每到之处无不血迹斑斑,手指无不血流不止,但她为了这最后求生的机会和希望,她强忍着木签穿破手指头带来的剧烈疼痛,也顾不了十指的血流不止,她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拼命朝棺材壁抓去。
就在下午5点左右,经过数小时的拼命劳着和十指的血流不止,再加上几天以来的茶食未沾,吴媛在一阵微弱的呼吸后紧闭了双眼。
事过十余天,张好有事到吴媛家,不知谁突然提起吴媛死后打电话这事,听了后都感觉很蹊跷,相隔数小时三个人分别接到了吴媛的求救电话。
最后,经家人一致同意,打开棺材看过究竟。不看则吧,一看则吓一跳,吴媛在棺材里呈侧卧姿、挣扎状、凄苦容,十指血迹斑斑,棺材壁上到处都是手指抓痕,手机已从衣兜里跑到了衣兜外,很明显,吴媛下葬后,真真切切的苏醒过,手机上那三个已拨电话是最好不过的证据,还有……
开棺过后两天,吴媛的妈妈最终没有敌得过残酷现实的考验和打击,于午夜里悬梁自尽啦!
事后,有人相传,吴媛的坟墓里经常会有嘤嘤啼哭之声,声音虽细如游丝,却是分外凄凉。左团右转人们为了铭记这短凄楚的历史,都称那坟为冤坟,称吴媛为冤魂。
【编辑:黄先兵】
版权所有:西南作家网
国家工业信息化部备案/许可证:黔ICP备18010760号 贵公网安备52010202002708号
合作支持单位:贵州纪实文学学会 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 云南省高原文学研究会 重庆市巴蜀文化研究中心
投稿邮箱:guizhouzuojia@126.com QQ1群:598539260(已满) QQ2群:1042303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