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磨难 逼上梁山
1978年10月的某一日,我到丰林学校报到后,负责该校教学业务的朱光辉老师就问我:熊老师你现来接替朱昭权老师(考上中专学校的)的工作,他原来是任初三班的班主任以及语文、数学两科教学,你认为是直接原任还是需要调整?我说:朱教师,我从来没有教过书,并且这么多年也没有接触过课本,我来是边学边教,还需要您多多指导啊;为了不影响学校的教学质量,还是把课程调整一下吧,朱老师当时也同意了我的建议。因为朱老师当时是丰林学校资历最深,文化程度最高,且唯一的一个公办教师,学校的一切工作都是他说了算。
当天晚上,由大队张泽远支书及学校全体教师参加的初三班任课教师调整会在学校举行。首先朱老师提出:初三班的班主任由熊老师担任,然后语文、历史一个人,数学、物理、化学一个人,并由熊老师和我来承担,其余的课程由其他教师来兼任。朱老师安排完后就问我任哪一样?我当场认了数、理、化课程。当他见我任了数、理、化课程之后,看到他的脸就立即阴沉了下来。其原因:一是他一直以来就是教理科,他对文科可能也是“门外汉”;二是他当时只问了我是否需要调课,并没有了解我是文科特长,还是理科特长?课程是他安排的,当场又不好反悔,就这样第二天大家就按照当晚安排的课程开始上课。
刚上一天的课,晚上朱老师又通知大家开会整课,张支书也参加了。会上朱老师将教一年级的陈明华老师调来上初三的语文、历史,他去当初三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课,安排我上一年级的全部课程兼初三班的物理、化学。我说:朱老师我对语文课是外行,尤其是汉语拼音连声、韵母都分不清,更不说读音的准确性了,这样的工作安排我胜任不了。当时进入了僵局,过一会陈明华老师站出来解围说道:熊老师既然领导这样安排了,我们就要接受,并尽心尽力地去完成,如果像你所说的对拼音不熟,我可以尽力地帮助你。听了陈老师的劝导后,我说:既然陈老师愿意教我,我也愿意认真地向你学习汉语拼音。就这样从第二天开始,上午我就上初三班的物理、化学,吃过午饭后就上一年级的课程,因为小学是吃过午饭后才到校上课。
照这样才上了两天的课,朱老师又准备调课。他在张支书面前没有行得通,第三天一早,朱老师到我宿舍后对我说:熊老师你是以初中教师资格考进来的,还是你来教初中,我是小学老师(他转正时定的是小教八级)只能去教小学。我很无奈地只说一句:朱老师你如何安排都行。然后他把初三的数学课本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拿着一年级的课本就走了。
当时我为什么没有多问呢?因为前一天下午张支书路过学校时就对我说:熊老师,你按照会上安排的课程继续上,不要管某些人的(并带了骂人的口语),这才几天就要求调了两次课,现在他又要提出调课,难道我们就天天来给他们调课,我们的工作还要不要做?简直太不像话了,难道我们丰林的干部群众就真的容不下外地老师吗?来一个整走一个。听说以前有几个公办老师在那里工作没多久,都被他们刁难走了。
从此,我就担任初三班的班主任,并任数、理、化三科课程。每天除了正常的两节数学,物理、化学各一节,轮流到的晚自习外,周一到周五的中午还加补一个小时的课。
由于我是初登讲台,一是没有任何地教学经验,二是对教材内容特别的生疏,每天晚上备课与批改三科作业,基本上都是到十二点以后才睡。那时丰林虽然有一座小型水电站,秋冬季节处于枯水期,一般只能发电一个小时左右,大部分时间只能照煤油灯,第二天起来整过鼻孔都是黑黢黢的。工作大半个学期下来,我的头发伸手去一抓就掉了一大把,从此以后我的头发变得越来越稀疏。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兢兢业业地钻研与耐心地辅导,期末龙溪、旋厂、丰林三个初三班统测统评,我所教的三科均名列第二。
1988年的春季学期开学后,陈明华老师患了重病,没有人上语文,因为当时我的文科水平极差,也不能胜任初三语文课,每当轮到陈老师的课程我只能去上数、理、化。拖了一个月左右陈老师因病重医治无效去世后,学校还是没有安排人去接任初三语文课,我就只能向学生宣布:现在没有老师来给你们上语文课,大家趁早有亲靠亲,有戚靠戚,去找个好一点的学校就读吧。通过大家寻找,学习成绩好一点的,或有关系的学生分别在复兴、煎茶、大兴及龙溪学校插了班,22名学生中最终还有6名没有找到学校接收。我到区教育办公室反映具体情况后,教办作出决定:让我将6名学生一起带到龙溪学校插入初三班,同时也叫一起到龙溪学校工作。就这样,我便带着6名成绩一般的学生辗转到了龙溪学校。
由于我中途的介入,学校又进行课程大调整,最终安排我上初三的化学、初一的生物与四年级的思想品德。
就在那个学期的中途,我生了一场大病,在煎茶区医院治疗一个周后觉得越来越严重,就转到遵义(当时叫大连医院)住了近二十天,待病好转后才回到学校上课。在我住院期间,我所任的初三化学课程学校也没有安排老师给我代课,我回校后拖着极其虚弱的身体赶课程。如果上课站久了,想蹲一会都必须背靠着墙,否则起身时就会晕倒。
通过努力赶课才完成了教学任务。升学考试时该班48名学生参加考试,被高中录取了6名,其中我从丰林学校带过来的6名学生就有3名考上,同时我上的化学科评比在全区也在前列。当时的农村初级中学能够考上几个高中生就算不错了,这就证明了我在丰林学校所教的数、理、化及到龙溪后所任的化学科课程都没有误人子弟,教学成绩得到了领导的肯定。
1988年春季学期结束后,龙溪大队买了一台二七拖拉机,梁山小学的徐佐品老师就要去大队开拖机,又要从户籍是龙溪大队,而又在龙溪学校教书的杨正典、徐守瑜和我这三人中抽调一人去梁山小学。经过一翻争论——因为杨正典离龙溪学校近,徐守瑜和我离梁山学校近一些,当时负责教学业务的周国华老师想让我留在龙溪学校,而喻昌祥校长又要徐守瑜留下,由于我是中途才到龙溪学校的,最终还是将我逼上了梁山。
(待续)
作者简介:
熊太贤,男,1956年9月出生于贵州省德江县合兴镇龙溪村熊家组,大专文化,曾就职于丰林学校(初中部),龙溪学校(初中部),梁山小学,大兴中学,合兴乡教育办公室,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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