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外三首）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程志强    阅读次数：4087    发布时间：2014-03-19

口含铁锈的斧痕里，

拱出羞怯的嫩芽。

打过蜡的两片小手掌。

倾听鹅黄色的颤抖。

——引发鸟儿们的共鸣。

一只虫子涉水。

心跳声，轻微地，拍打起皱的水面。

另一只虫子，跟着蹙眉。

赶早的花儿，

掖紧花瓣。水珠儿

轻松地跳下，融入大地。

哭与笑

诗人的哭，疯子的笑。

——我们哭笑不得。

诗人在体内一次次纵火，

与涅槃无缘。泪水是捏造的。

痛不欲生，等待路人的安慰。

疯子多愁善感，抱着肮脏的石头

嬉笑。揪着自己的头发，

以为是薅草。

疼痛起源于内心。

诗人折断笔杆，幻想着——

等同于折断了别人的肋骨。

疯子卸下肋骨，

拿在手中，恣意地把玩。

诗人把头埋进黑暗里，

酝酿着嚎啕大哭。

疯子把脸交给天空，

即兴，仰天大笑。

诗人和疯子，都醉了。

看不清纠结的我们。

落款

在接近楼顶的地方，

有一处被排遣的留白。

想用那枚红日题写落款，

但为时尚早。

和我的眼睛一样小的鸟儿，

试探了很多次，

都没有留下一点儿墨迹。

马的一声响鼻，

却在留白处，

惊起了说不尽的波纹。

鱼的形状

幸好，可以在黎明之前选择形状。

而不必在意，夜，

被成顿成吨地搬空。

不远处，这样的，在一夜之间，

就浇灌成型的侥幸，鳞次栉比。

应该还有更多，生殖力和适应性

极强的物种，不用惧怕形状的磨损。

一如，水面绷紧的假象，

与内心的慌乱暗流，

势必要形成，相互制约的均衡。

偶尔的闪烁，仿佛苟延残喘的鱼塘。

熙熙攘攘的路人，

渐渐具有了，鱼的形状。

——在黎明之前，

用疲倦的月光，

镀满，应声而碎的鳞片。

【编辑：黄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