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离殇》以 “离” 为骨、以 “殇” 为魂,将漂泊的孤寂、情断的锥痛与现实的寒凉熔铸于诗行,字字带泪,句句含霜,读来如饮冰酒,寒意彻骨。
前四句:以景筑殇,写尽漂泊之苦
开篇 “异乡寒檐滴夜雨,无奈孤影对残灯”,以 “异乡” 定漂泊之境,“寒檐”“夜雨” 铺凄冷之景,“孤影”“残灯” 映孤寂之人。雨打檐角的声响与残灯摇曳的光影,本是寻常夜景,却因 “异乡”“无奈” 二词染上浓重的怅惘 —— 夜雨是寒意的载体,残灯是希望的残烬,而 “孤影” 与 “残灯” 相对,更将无人共语的孤独放大到极致,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雨的冷、灯的弱、人的寂。
“一贫如洗凄凉地,孔雀南飞覆薄冰”,笔锋转向现实的困窘。“一贫如洗”“凄凉地” 直陈境遇的落魄,打破了对 “漂泊” 的浪漫想象,只剩赤裸裸的生存压力。而 “孔雀南飞覆薄冰” 一句,化用 “孔雀东南飞” 的典故却反其意而用之:原典中孔雀南飞是为坚守爱情,此处却以 “覆薄冰” 喻之 —— 南飞的孔雀本是寻路,却踏上薄冰,暗指漂泊之路的艰险与迷茫,既是现实处境的隐喻(前路难行),也为后文情断埋下伏笔:连生存都如履薄冰,爱情又怎能安稳?
后四句:以情续殇,道尽爱恨之痛 “南粤长街行渐远,山盟海誓散烟尘”,时空切换至情断的现场。“南粤长街” 点明具体之地,“行渐远” 既是物理距离的拉远,更是心理隔阂的具象化 —— 曾经并肩同行的人,如今只剩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而 “山盟海誓散烟尘” 一句,以 “烟尘” 喻誓言的消散,极写爱情的脆弱:那些曾以为能抵过岁月的承诺,终究在现实或时间里化为乌有,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重得却压垮了整颗心。
结尾 “寒霜冷语切肤痛,爱恨情仇撕碎心”,将情感推向爆发点。“寒霜” 呼应开篇的 “寒檐”,是环境之冷的延续;“冷语” 则是人心之冷的利刃,比寒霜更伤人 —— 前者冻伤皮肉,后者直刺心口,“切肤痛” 三字,将语言的杀伤力写得触手可及。而 “爱恨情仇撕碎心” 一句,以 “撕碎” 作结,将所有复杂的情感(爱之深、恨之切、情之缠、仇之怨)浓缩为一场对心的凌迟。爱有多浓,恨就有多烈,最终都化作撕裂的痛,这正是 “离殇” 最残酷的真相:离别不仅是关系的终结,更是对过往深情的凌辱与摧毁。
整首诗以 “寒” 为基调(寒檐、寒霜),以 “离” 为主线(异乡、行渐远),以 “殇” 为落点(撕碎心),景与情交织,现实与回忆纠缠。前四句的漂泊之苦为后四句的情断之痛铺垫了底色 —— 当生存与情感双双崩塌,“离殇” 便不再是简单的离别,而是一场对整个人生的凌迟。典故的化用自然无痕,意象的选择精准刺骨,将 “离” 的无奈、“殇” 的惨烈写得入木三分,堪称一曲泣血的漂泊情殇之歌。
附:
离 殇
作者:胡邦霖
异乡寒檐滴夜雨,无奈孤影对残灯。
一贫如洗凄凉地,孔雀南飞覆薄冰。
南粤长街行渐远,山盟海誓散烟尘。
寒霜冷语切肤痛,爱恨情仇撕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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